浑身的血液在这瞬间凝固,季怀照僵在了原地,目光紧紧地看着那个相机。
在那边寻找的许谦安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,大步走了过来:“怎么了……” 话到一半,他忽地滞住了。 他也看见了,在那碎裂的河面上,是属于白清慈的相机! 季怀照踉跄了几步,忽地跪倒在了河边。 他浑身颤抖着,这样的情形不言而喻告诉着他发生了什么。 “我当时不该离开的……我不该约她来河边……” 他语无伦次的开口,声音中满是颤抖。 许谦安也怔怔地看着河面,忽地——他一把揪住了季怀照的衣领,朝着他的脸上狠狠揍了一拳! 许谦安的眼眶已经有些泛红,眸子比夜色还黑,满是戾气:“你把她约到这里来,又为什么要离开!” 季怀照的眼中满是悲痛和绝望,嘴角因为那一拳已经渗出了血。 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…有个女人过来说她有临时任务,我就离开了……” 想到那个时间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不到,季怀照的心就整个揪了起来。 如果他再多等十分钟,那白清慈就不会出事…… 又是一拳,许谦安的手都有些发麻,看着季怀照颤抖着嘴唇,将他丢到了地上。 看着河面上如可以吃人的黑洞,他哑着声音,一字一句道:“阿意她不会死的,我去找她。” “你先去公安局,去通缉一个叫付秋蕙的人,就说是我的意思。” 白清慈没有和人结仇,除了付秋森*晚*整*理蕙。 而只有走头无路的付秋蕙……才会做出这种事情。 季怀照愣了愣,随后道:“为什么?” 许谦安沉下了声音:“快去。” 他不怒自威,季怀照看着河底,手越攥越紧,终究还是转身按照许谦安的意思,朝公安局跑去。 季怀照走后,许谦安看着黑沉的河水,走到岸边,竟直接跳了进去。 刺骨的冷意将许谦安包裹,但他却好似感受不到一般,一寸寸找着白清慈。 冬天的河水流动性小,如果白清慈掉了进去,也不会飘太远。 这里又冷又黑,她会害怕。 但他……不希望在这里找到白清慈。 手越来越僵,他却依旧没有放弃,游上去换了一口气,又潜下去。 反复几次,许谦安终于没了力气。 他踉跄着回到了岸边,瘫倒在了地上。 白清慈……不会有事的。 想着,许谦安撑起了身子,忽地触到了放在一旁,他刚刚拿到的相机。 在得知白清慈很有可能已经掉进了河中后,他理智的那根弦早已经绷断。 脑海中是白清慈小时候,肆意在台阶上奔跑的样子,是她转过身来,笑容灿烂对他说:“这不是有七叔在吗?你说过会保护我的。” 整颗心好似被刀刃划过,让许谦安死死攥紧了手。 他……没有保护好她。 眼前越来越模糊,在即将昏迷的那一刻,眼前却忽地浮现了白清慈的模样。 他强硬着让自己清醒,站起了身来。 按照时间计算,还剩下下游最后五十米没有寻找,他还需要再下去一次…… 如果这次还没有找到白清慈,就证明她不会有事…… 他踉跄着走到岸边,正准备下去,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:“七叔?” 许谦安浑身一僵,猛地回过头去,看清站在身后的身影,呼吸一滞。 “阿……意?” 他张了张嘴,但已经冻的快要说不出话。 缓缓走到她的面前,许谦安的心剧烈跳动起来。 真的是她! 他抬了抬手,想要将她拥入怀中,但想到他的身上又湿又冷,手僵在了半空中。 白清慈看着这样的许谦安,眼底满是错愕。 他浑身湿透,借着月光,看见他的嘴唇已经冻的发紫。 他刚刚……是下了河?! 还不等白清慈开口,下一秒—— 许谦安往前一栽,直直地倒了下去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