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未生了那无法医治的重病,彩云的死,分明就是中了毒。 至于彩霞,她...她是被沈若眉活活打死的,用那手腕粗的木棒,一下一下只打在腰部.... 彩屏至今都还记得,彩霞当初挨了足足有二十棒,一棒不多,一棒不少, 在打到第九下的时候,彩霞便早已没了动静, 当时...当时沈若眉发了话,便是人断气了也要将罚够数打够数... 彩云与彩霞都死了,三人之中唯剩下她一人, 而彩云和彩霞为何而死?说出来都令人匪夷所思,难以相信, 她二人只因为一句无心之言,沈若眉便要了她们的性命, 那时候,沈若眉刚刚小产不久,见主子日日郁郁寡欢,彩云便只说了这样一句话, “主子切莫伤心了, 奴婢知道,此番您失了孩儿心中定然是痛的, 待日后,主子调养好了身体,还是会再次怀上皇嗣的, 想来,淑妃娘娘也是无心的,她不知那薏米乃是寒凉属性,更不知主子体质亦是寒凉, 太医也说了,物竞天择,顺其自然,奴婢相信日后主子一定可以剩下个健康可爱生龙活虎的小主子。” 其实,彩云的话也是好意,她一是想劝慰主子放宽心,二是想要主子解开心结,莫要心怀怨气,迁怒旁人, 在宫中树敌,当真不是一件有利之事。 且,当时沈若眉小产之时,太医院之中的诸位都说明了,她之所以小产便是因为其体质太差, 跟淑妃娘娘送来的吃食是真的毫无关系... 但沈若眉心中却不这么认为,她以为,彩云的那番话便是吃里扒外,胳膊肘子向外拐, 故而,她心狠了解了彩云。 彩云死后没多久,彩霞也命丧在沈若眉的手中了, 彩霞的死,便更冤枉了,彩霞不过是因为在刘太后薨逝后,无心之中感叹了一句, “后宫的女子当真不易,刘太后也不例外...” 这就么一句,便让自己送了命, 在沈若眉的心中,刘太后,早该死了,她已经活了太久,作恶太久了... 她绝对不能忍受,自己身边的人对刘太后怀揣叹惋之心, 沈若眉以她偷盗自己的珠宝钗环为名,在玉芙宫之中,当着玉芙宫的上下人等,将彩霞活活打死了... 有彩云以及彩霞为前车之鉴,彩屏跟在沈若眉身边的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,战战兢兢的。 这位主子变脸极快,阴晴不定,敏感多疑,且沈若眉的脾气更是令人难以捉摸, 她时而温和,时而暴躁... 她有时候待彩屏极好,赏赐彩屏各种钗环首饰, 但,她也打彩屏,她打彩屏之时也绝不手软... 彩屏的身上,新伤累旧伤的,若是说外在的痛忍一忍便能过去,可沈若眉为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, 彩屏日日睡觉的时候都会哭着惊醒,每一日都是如此, 她在眉嫔身边当差时的心境堪比上坟,日日谨言慎行,一句话在说出口前都要在心中反复思量揣摩个三四遍, 确定天衣无缝,没有任何疏漏,这话才敢说出口, 太累了,当真是太累了... 说句不夸张的,这般活着,伺候这般的主子,倒不如死了的痛快... “你要告发眉嫔?!” 萧疏阔的声音在众人耳畔边响起, 事已至此,没有回头之路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, 彩屏心中这般想着,而后对着萧疏阔点了点头道, “启禀陛下,奴婢要告发眉嫔娘娘下毒谋害久悦宫的悦贵妃娘娘。” 彩屏停顿了两秒,而后又继续开口了, 她对萧疏阔将有关下毒一事的前因后果,娓娓道来, “眉嫔娘娘便是以龙葵之叶与龙葵之果凝练成毒,而后将这毒融于水中, 陛下想来是知道的,那套青玉镂刻紫薇花的茶具乃是以和田青玉制成, 而,和田青玉需要以水滋养, 长乐宫的榕袖便是眉嫔娘娘的人,眉嫔娘娘与她有些往事渊源, 眉嫔娘娘曾救过她一家老小,而后又帮她报了灭门之仇, 如此大恩, 对于眉嫔娘娘的吩咐,榕袖自是不可能推脱的。 眉嫔娘娘将凝练好的龙葵之毒交给了榕袖, 在这茶具送到悦贵妃娘娘手中之前,乃是早已被泡在含有龙葵之毒的水中‘养’了许久了, 那茶具所用工艺乃是镂刻,想来,在这有毒的水中养了数日, 那毒素早已嵌进了茶具之中的每一寸以及每一个缝隙之中...” 彩屏的这番话,逻辑严明,且她诉说的时候眼神与语气都很是坚定。 眉嫔在一旁看着彩屏说着,听着彩屏一句一句将自己所做的事情一一交代, 此时此刻,她只想将彩屏扑倒,用指甲将她的脸刮花,将她的嘴撕扯个稀烂..方才解气… 萧疏阔站在上头,不动声色地听着彩屏所说的字字句句, “你身边的人都已经交代了,你可还要继续嘴硬吗?” 沉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, 眉嫔闻声抬头,她看着发话的萧疏阔, 那人的面色可真冷呀,她看一眼便忍不住在心中打了个冷颤… 他面上一片云迷雾锁,怕是正酝酿着风雨呢… 眉嫔望着望着,随即勾起了一抹笑意,那笑意之中却尽是嘲讽, 她心中暗暗想到, 风雨将至, 这一回的风雨,她可还能躲得过吗?! 第314章 一死了之?那可不行 沈若眉用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衫,而后又将自己的发髻抚了抚, 不管如何,不管这风雨多大,她还是得体面些的, 待她整理完毕,她便开口了, “彩屏所说的字字句句都对,臣妾惨遭心腹之人的背叛,心中滋味当真是不好受呀...” 她说着的同时,便将眸子转向了身边不远处的彩屏, 彩屏感觉到了沈若眉投来的目光,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, 眉嫔见她这般样子,面上的笑意更盛了, “陛下,您瞧瞧那狗东西被臣妾给吓的...” 砰—伴随着一声巨响,随即沈若眉吃痛地捂着自己左侧的额头, 是萧疏阔拿起手边的砚台砸向了下头的沈若眉, 血,滴滴答答,顺着耳廓再到耳垂, 将她耳上戴的那白玉耳坠子都染红了, 萧疏阔怒目圆瞪,他那一对剑眉早已没了往日的英气,他的眉毛此时高高的向上竖着,双目猩红,宛若一只暴躁且愤怒的雄狮... “陛下,您这是生气了?! 嗯,不用您回答了,臣妾也不是瞎子,自是能看出来的,您此时是真的动了气。 其实,臣妾倒是不明白了,这后宫之中,您的女人这般的多, 为何您就偏偏对久悦宫的悦贵妃动了情,留了心了? 臣妾只是好奇罢了,您对谁动心,宠谁,臣妾当真是一点都不在乎的。 陛下,关于这下毒一事,您心中一定很好奇,是否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臣妾呢? 臣妾懂的,您听好了,臣妾这便说与您听。” 沈若眉顿了顿,而后又继续开口道, “陛下,臣妾想问您一句,当初,臣妾与您初识的时候,您可曾真心喜欢过臣妾?! 不用您回答,这点子自知之明,臣妾还是有的, 臣妾知道,您没有, 回想臣妾刚进宫来的时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