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徐念宁愣住。
李师傅拍拍她肩膀:“不急,好好考虑过两天再回复我也行。” 回家路上,徐念宁脑海萦绕不去师父的话,心跳莫名的加快了。 这是她前世今生,从未有过的机会。 回到家。 徐念宁推开门,就见孟景州正坐在客厅,似乎在等她。 她身形顿住,心里升起隐隐预感,上前就在他面前坐了下来。 果然,孟景州看着她,沉沉开口:“我之前跟你提过去华尔街的聘用邀请,我决定接受了。” 她没说话,听着孟景州继续往下说。 “那边给的条件很好,之前医生也说过,妈的病需要到国外才能根治,所以我想带她过去看看,等两年后聘用期结束,我就会回来的。” 这是孟景州第一次跟她解释这么多话。 徐念宁听得很认真。 等他说完,她只问了一句:“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?” 孟景州沉默了下,才轻声道:“三天后。” 心里高悬的石头终于落了地,却砸得徐念宁心口血淋淋。 这段时间,她一直在等他主动说,可就跟前世他到离婚前一天才通知她一样,今生他亦是直到要走了才告诉她。 徐念宁更明白,孟景州这次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。 看着眼前这张她爱过怨过的脸庞,徐念宁的眼眶一点点红了。 半晌。 她终于将藏在心底两世的问题问了出来:“孟景州,你心里有把我当过哪怕一点你的爱人么?” 孟景州拧起眉,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。 但徐念宁看过来的眼神太浓烈,让他下意识避开,只说:“我们结了婚,你当然是我妻子,也是我的家人。” 妻子,家人。 他唯独不谈爱人。 徐念宁明白了他的意思。 她不吵不闹,轻轻点头,哑声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 三天后。 徐念宁送孟景州和李梅华上了飞机。 进登机口时,孟景州莫名回头看了一眼,徐念宁站在那里,看起来毫无异样。 可他的心里却忽然涌起不安。3 这股不安,越远离越强烈。 但孟景州只当是自己想多了,并未在意。 …… 从机场回来后。 徐念宁没有回家,而是直接去找了李师傅。 “师父,我已经想好了,要跟您一起走。” 这一世,她想要活出新的人生来! 临出发那天,徐念宁提着行李出门,出门却撞见了余秋霜。 见到徐念宁提着行李,余秋霜心一慌,立即拦住她:“你要去找孟景州吗?” “……不是。” 徐念宁摇头,想了想,掏出包裹仔细的一个盒子递给她。 “本来我想去邮局寄去国外的,既然遇到你了,那正好你替我转交吧。” “还有这个手镯,也替我还给我婆婆吧。” 徐念宁将东西交到余秋霜手里,神情释然。 “祝你们幸福。” 余秋霜一怔。 徐念宁已经带着行李头也不回离开。 半个月后,米国。 孟景州刚到就被接待到住处,又忙着适应新工作,还得带李梅华去看病。 直到现在才有时间联系徐念宁。 走出医院,他正要去电话亭,迎面却遇上余秋霜。 打了个招呼要走,余秋霜却叫住他:“景州,徐小姐托我带了些东西给你。” 孟景州脚步顿住。 他接过来,入眼却是两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! “她这是什么意思?”孟景州愣了。 余秋霜眼神闪烁了下:“徐小姐说她不想浪费时间等你,她还叫我转告你,要你只当没和她结过婚,以后如果有缘再见也当彼此是陌生人!” “不可能。” 孟景州不敢置信,直接丢下余秋霜就冲到电话亭。 按时差,国内这个时候是晚上九点。 徐念宁应该在家才对。 孟景州拨去电话。 没有人接。 他就这么拨了一遍又一遍。 电话也就这么空响了一遍又一遍。 ……始终没人接。 孟景州忽的就记起跟徐念宁见的最后一面,心口蓦然涌上前所未有的痛意。 最后,他打通的是邻居的电话。 邻居说—— “念宁?她前几天就收拾行李走啦!我们还以为她是去国外找你们了呢!” 听筒陡然从孟景州手里滑落。 这一刻,孟景州才突然明白机场送别的懂事体贴,那是徐念宁离开他的决心。 …… 1997年,港城回归,举国欢庆。 孟景州提着行李下飞机,他这次是受邀回沪讲座的。 坐上去酒店的专车,同样受邀的同事看着车窗外的日新月异,不住感叹。 “还是国内好啊!早知道就不出国了,我都想回国了!” 孟景州眸光微顿。 他忽地记起徐念宁当初在同学会上说的话……倒真是让她说准了。 意识到自己竟然又想到了徐念宁,孟景州脸色倏地变冷。 晚上八点,丽都大酒店。 琳琅满目的菜肴被一道道端上桌。 孟景州坐在主宾位置,身旁的主办方热情无比。 “孟教授,今天这顿,可是按国宴级别来的!” “我可托了好些关系,才能请到这位掌厨!每道菜可都有讲究,来来,我请大厨亲自给您介绍一番!” 随着他话音落地。 包厢大门打开,一名穿着整洁厨师服的女人走了进来。 孟景州抬眼看去,四目相对的这一刻,他的心跳陡然一停。 耳边同时响起主办方的高昂介绍—— “孟教授,这位便是咱们国内最年轻也是唯一一位女性国宴大厨——徐念宁大师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