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雪舟一本正经给梁爽发消息:周六要起早拍摄,我去你宿舍楼下等你。 梁爽十分羞涩:哦,哦哦!你过来是不是挺远的,我们要么直接地铁口见也行。 裴雪舟:远,所以我开车带你过去。 梁爽没什么出息地张大了嘴,幸好隔着屏幕裴雪舟也看不见,她说:好,好的。 飞锅 梁爽本来以为凌晨四点钟的拍摄她一定起不来,但那天她其实一直没睡着。三点出头的时候她从床上爬起来,轻手轻脚洗漱、化妆。然后走到楼下,出了宿舍区的门。 发现裴雪舟已经在等。 “你来得好早,怎么没给我发消息?”梁爽问。 裴雪舟刚要开口打了个呵欠,像一只没睡醒的猫。 梁爽有些好笑。裴雪舟一个呵欠过后,眼中湿润,他复又正经起来:“起太早果然不是很符合当代大学生的作息。本来猜你也许会迟到,没想真这么早叫你。” 梁爽不戳破他偶有脆弱的时刻,笑意憋住不肯泄漏出来,但又有几分骄傲:“我从不迟到。” 她坐到裴雪舟身边,裴雪舟看起来着实有些困,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提醒她绑好安全带。梁爽盯了他片刻:“你不会疲劳驾驶吧?” 裴雪舟闻言,眼睛倏然睁大了一半,灼灼看向梁爽:“怎么了,不想坐?” 梁爽正襟危坐,默默把安全带绑好,后背贴座椅贴得紧紧的,一脸视死如归:“没有。” 裴雪舟低低笑出声,很快以拳抵唇掩饰。梁爽给了他一个微微的鄙视表情。裴雪舟把一罐咖啡给自己都灌了下去。 梁爽坐在他身边顿时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,于是闭嘴。裴雪舟把车子发动:“你跟我说话,别让我犯困。” 梁爽是真的有点担忧:“要不……地铁或者打车吧?” 裴雪舟瞧了她半晌,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柔软:“放心,我过会儿就好了。” 梁爽皱眉。 “喂,裴雪舟。” “醒着。” “喂,裴雪舟。” “醒的。” “裴雪舟。” “小的在。” 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 “真醒了,没有骗你吧?” “行,那我睡了,到了你叫我。”梁爽说着闭上眼。 “喂,梁爽。” 梁爽:“?” “喂,梁爽。” 梁爽扭过头:“我聋了!”她扭头看向窗外的时候,也是这样香樟长得正好的季节,裴雪舟的轻笑就在她耳边,叫她心尖发颤…… 可惜。都过去了。 裴雪舟走了,她也不再是那个会为一点交集开心整天的大学女生。只有眼下是真实的,眼下在这家小公司的工作是真实的。 梁爽节后去上班,把改好的计划书给到老板。老板过了一眼说“就这样”。梁爽狗腿地试图领悟这句“就这样”到底表达了些什么,是一份“响鼓不用重锤”的期许,还是“做得不好你再自己反思”。没有新的活儿过来,自己又把计划书翻出来细查,大大小小修剪一遍,再给老板发过去。 老板发了个问号,说已经给过去了,显然没领会她为何多做了些无用功。梁爽并不沮丧,她收拾心情很快:“下次我争取早点。” 老板带着她去汇报,基本没照梁爽做的东西讲。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,纯熟而自洽,说起来神采飞扬,梁爽隐约觉得好像也还行。她观察对面三个听老板说话的人,表情像是听进去了,在跟着他的思路走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