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琰舟被商岁岁的眼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从浸湿的衣服口袋里找出一块还算干净的手帕,递上去。 他用钥匙将门打开,因为别扭的姿势,商岁岁现在更像是整个人都被他圈进了怀里。 他努力平复着心跳,放缓了声音:“虽然这是你的家,但你介意我邀请你进去坐坐吗?” “我们可以聊一聊关于你。” 商岁岁的眸子暗了暗,勉强挤出一个笑来:“好。” 五分钟后。 商岁岁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,她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游客共处一室,而那个游客现在正在洗澡。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,将原本正常的氛围被暧昧侵染。 商岁岁有些懊恼五分钟前的回答,和自己莫名其妙出现的脆弱情绪。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今天的天气是超过平时的热。 席琰舟的行李随意摊放在客厅。 商岁岁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,将自己缩起来,不断告诫自己偷看他人隐私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。 抬眼却还是看见了玄关处放置护照证件的地方,那本鲜红的结婚证和孤零零的钻戒。 他结婚了?新娘会是谁呢?既然结婚了又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布里斯班? 商岁岁不知道自己心里突然出现的名为“嫉妒”的情绪究竟是因为什么。 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,她对于席琰舟的关注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之前接待过的很多人。 商岁岁轻轻摇头,想要将脑子里因为席琰舟而变得混沌的思绪理清楚。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,长舒一口气,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个角落。 可是视线还是不受控地在那本结婚证上停留。 她比照着戒指,伸直了手,无名指上有一圈不明显的白痕,好像在提醒她,原本她也是应该有一个戒指。 她鬼使神差地起身,拿起戒指仔细端详,试图在脑海中找到一些关于结婚、戒指的细节。 却一无所获。 她的脑子里好像被格式化了,所有关于过去都是一片空白。 她只记得是一个很冷很黑的夜晚,然后是各种仪器的提示声,再次醒来就是医生和自己的母亲一脸惊讶地看向她。 医生的惊喜中带着一点遗憾:“手术的进行很顺利,病灶切除了一半,虽然有再次复发的可能,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。” “另外因为压迫时间过长,您的某些记忆可能会出现混乱,甚至还会有永久性不可逆失忆的可能。” 母亲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上的各种导管将她抱住:“没事就好。” 商岁岁不止一次向母亲提起过,她想知道忘记的那些事,那些人,却都被商母搪塞过去。 渐渐地,她也不问了,甚至还接受了自己有一个孩子的事实。 可今天见到席琰舟的第一眼,她就无比迫切地想要找回自己的那段记忆。 她直觉她消失的记忆和席琰舟有关。 商岁岁有些留恋地将戒指放回原位,浴室里的水声也在此刻停止。 他穿着很随意的白色T恤,下身穿着运动短裤,头发被打湿,有几缕粘在了脸上。 他拿着浴巾在头上胡乱擦着,因经常运动而结实匀称的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分明。 商岁岁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居然可以大到这个程度。 商岁岁许久不变的动作让席琰舟有些慌张。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:“怎么了?还是难受吗?” 微凉的唇瓣短暂相触又很快分开。 商岁岁似乎被自己的行为吓到,慌不择路地想往后撤,却被席琰舟强势地圈住。 “席先生,对不起,我家里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 席琰舟轻轻按着商岁岁吻上的地方,学着她的腔调:“商小姐,这算什么?” 商岁岁愣了一下,浅浅一笑:“算布里斯班给你的见面礼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