献文帝思虑完这些,脑海中便越发的追忆那个女子了,她如此显赫的半生,名利都有了,却还是耽误了自己,误了卿卿性命。 她还叮嘱过他,珍惜眼前人,他的眼前人…… 言婉儿的脸在他眼前划过,他烦躁的挥了挥手,将手边的软枕砸了下去。 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! —— 慕府,萧惊寒听了蓝澜的话,赶过来的路上,心中就纠缠了很久。 他本来打算事情办完了再跟她交待,好好解释清楚,可她这么莽撞的闯宫,差点害死皇兄,他当真是怒上心头,才那么吼她,希望她能长长记性。 她再这样冲动下去,出一次错,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。 他实在担忧。 可他也心疼她,皇后早与她结怨,如今让她选侧妃的封号,摆明了故意羞辱,她虽然教训了那个晴嬷嬷,心中定然也有气,也想跟他诉说委屈。 他却没能听她说,如今合该跟她道歉,好好解释误会。 萧惊寒下马要入府,门口紫卫队拦着他,“小姐有令,不见外客,包括王爷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萧惊寒眼微眯,没想到自己连这大门都进不去了。 蓝澜斥责紫卫,“放肆!王爷你也敢拦,忘了你们都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了?” 紫卫一时无言,紫翎却从慕府走了出来,她抱拳行礼,“参见王爷。” 萧惊寒看了她一眼,她却回答蓝澜的话,“我等出身宸王府,自是不会忘记,但王爷教我们的第一条便是,尽忠职守,谁是我们的主子,我们就忠于谁,王爷当日让紫卫队认主慕晚吟,如今紫卫队便是慕晚吟的下属,理当听命,服从。” 她清亮的双眸,坦然看向萧惊寒,“所以,今日小姐有令,王爷也不得入慕府,请王爷见谅。” 萧惊寒深深吸气,“忠心护主并无错,好生守护着她。” 他今日就不闯慕府了,但他让紫翎拿了纸笔,他把自己想说的都写下来了,他是为了保护她才叱骂她,只要皇兄不怪罪,她就不会有事,希望她能安心在府中休养,静待他再次过来,便是迎娶之日。 紫翎将信笺带进慕府了,她也懒得搭理蓝澜,蓝澜上次被她打伤的胸口,还疼着呢! 他抱着刀跟萧惊寒回府,“王爷,王妃……慕小姐看了信,能消气吗?” 他们与慕小姐相处也这么长时间了,她的脾性可跟其他女子不一样,不那么好哄的。 萧惊寒眉头紧皱,“吟儿必定生气,可本王如今也不能跟她走的太近,皇后盯着钻空子,皇兄身体也未恢复,本王所谋之事,也不知道能不能定下来,若真要委屈她……” 他都不知道慕晚吟不接受,他该怎么面对她。 飞凤阁上,慕晚吟醒来就开始哭,一点东西也不吃,拂冬给她端来药,她把她们都给赶出去了,紫翎送来的信笺,丢在床头也没看。 棂木萌哒哒的劝她,“叫你别恋爱脑吧?这会儿吃苦了,哭的这么难受。” 她什么时候都挺冷静的,唯独好色……啊不,遇上真爱了,她就执着的过分。 慕晚吟连反驳她的力气都没有,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倒在枕头上,恢复了一点,才伸手去摸床头的信笺。 “还看!狗男人那么骂你,你还看他信,想给他机会哦?” 棂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。 这恋爱脑玩意儿! 慕晚吟嘶哑着嗓子,“情侣之间,多得是不长嘴的误会,我不做这种傻子。” 她打开萧惊寒给她的信笺看了,也了解了他今日为何这么动怒,对她这样冷淡,按理可以理解,但感情上过不去。 尤其她冷静下来,清晰的回忆起,蔺云婉今日是在宫里的,大概是皇后找她过去,跟萧惊寒凑成对。 以前萧惊寒都是明确拒绝,并且一点面子都不用给。 现在的情况,完全不一样了。 他心里,献文帝真的很重要,比他的生命都重要,更何况是她? 想到这,她内心又生出一抹自卑。 相爱的时候,她真的全身心的为了萧惊寒着想,为他付出了,自己能付出的所有。 但他…… 慕晚吟的笑容很惨淡,宸王与她不同,亲情,责任,不只有她才是唯一。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,靠在凭栏上,看了看今夜的月亮。 月亮残缺了,却也散发着莹莹光辉。 慕晚吟想着,水满则溢,月满则亏,世上之事,并无圆满。 “萧惊寒,我很爱你,爱过了。”她望着月亮,痴痴笑了一声。 萧惊寒又在宫中忙碌了今日,献文帝虽然瞒住了慕晚吟惊扰他的事,但他的身体还是不能再处理政务了,这几日都是萧惊寒在御书房,同大臣一起理政。 慕晚吟休沐的时间也到了,她每日都去太医院当值。 宫中上下,无不议论纷纷: “宸王难道要当摄政王了?皇上将玉玺都交给他了,宸王现如今权柄可是大的惊人啊!” “嗐!王爷本就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,战功卓著又深得皇上信任,便是改立他为帝,也不无可能的!惊讶什么!我倒是觉得,这蔺小姐要有福了!” 第270章对女医官的抨击 “蔺氏贵女吗?那可不有福!咱们的太皇太后,可就是蔺氏出身啊!蔺小姐日日在宫中陪伴王爷,与皇后娘娘亲近,可不是好事将近?” “那咱们得巴结巴结,今日给蔺小姐送补品,我去!” 一个小太监抢着干活,跑到太医院拿了熬好的补品,屁颠屁颠的往养居殿去了,这流水一样的传言,在太医院也飞的满天都是。 慕晚吟两耳不闻窗外事,专心著书,却也不免被这些话侵扰。 有几个原本就不服她的太医,故意走过她的诊疗室,大声谈笑:“蔺小姐出身贵族,便是将来得了最尊贵之位,也是理所应当,不像某些人!真以为自己能变凤凰!” “这女子就该守妇道,相夫教子,侍奉公婆,当什么女医官?如今又有什么了不起的?” “人家怎么没了不起的了?便是成了弃妇,也是宸王殿下用过的,咱们啊……可是没那个福气享受的,哈哈哈!” “……” 慕晚吟放下手里的笔,转了转手腕,觉得自己大概是这段时间平静,让众人错觉,她原本是个和蔼的人。 她起身准备出去喊两嗓子,却发现刚才那几个说她闲话的,正趴在自己桌上,以一种麻花的模样,变态的扭曲着。 “各位这是,在太医院表演呢?”慕晚吟不解的挑了挑眉。 “不是……”一个人忍不住,然后崩了个屁。 另外两个,更是匆匆忙忙的,一同奔向了茅房,那高高撅起的屁股和奔跑速度,显得他们十分的鹣鲽情深,啊不,一样变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