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光鲜靓丽的舞女在船上载歌载舞,还有无数小倌美男吹弹拉唱。 曲云舒却闭上眼睛躺在榻上,闭目养神。 邵燕询走过来叫醒她:“怎么不玩了?” “有点累了。”曲云舒眯了眯眼,“不像你们年轻人,朝气蓬勃的。” 倘若她没有莫名其妙穿越过来,她现在应该也是那些人的模样。 现在倒好,一觉醒来少女变人妻,夫君不爱,儿子不喜,这倒霉事怎么就落到她头上了? 邵燕询调侃一笑:“你也不老,女人三十一枝花嘛!” “不过你当真要和詹卓易和离?那可是当朝帝师,多少达官贵女想攀都攀不上。” 他边说边惊叹,曲云舒听后自嘲的笑了笑:“的确是高攀了。” 她端起酒杯,朝邵燕询做了个敬酒的动作:“但凡能回到七年前,我绝对不会嫁给他!” 话音刚落,船上管家走过来:“温小姐,有公子要上船,我们不敢拦。” “不敢拦?”曲云舒皱起眉。 “哪家公子?” 这句话还没问出口,船上所有人停下动作,齐齐看向船尾。 曲云舒也看过去,只见詹卓易一袭蓝衣,手里捏着佛珠,清俊矜贵。 他视线停在曲云舒身上,容不下其他人:“我们谈谈。” 曲云舒怔了怔,随即抱起手臂笑:“帝师这是想好了?和离书带来了吗?” 詹卓易一愣,才想起曲云舒离开前留下的那句话—— 【詹卓易,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已经带上和离书,我们一别两宽。】 他确实把这茬忘了,不过也不重要。 詹卓易扫了眼在场的人,都是京城中一些身份尊贵的公子哥。 此刻乘船湖上,这些人也无法离去。 他第一次选择退让:“没带。” “曲云舒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,但是和离,休想。” 以前曲云舒爱极了他这副颐指气使的高贵模样。 但现在,却感到反感和厌烦。 她转头朝船家极轻的挑了下眉,“离岸边有多远?”9 船家赶忙回话:“约莫十丈之远。” 话落,曲云舒心中腾起一个计谋:“詹卓易,十丈距离,你要是游赢我,我就不和离。” “曲云舒,你疯了?”邵燕询震惊的看着她,“十丈的距离乘船都要小半个时辰,你要游回岸?是想冻死还是累死?” 曲云舒却无动于衷,看向詹卓易的目光还带着挑衅。 她就赌詹卓易不会答应。 毕竟这个人从不会为她破例。 然而在一阵沉默之后,众目睽睽下,詹卓易竟点头了:“好” “什么!帝师你也疯了?!” 邵燕询直接震惊当场。 曲云舒也懵住了,她本意是让詹卓易知难而退,允她和离,而不是真的想游回去啊。 可眼看詹卓易都在宽衣解带了,曲云舒也不好反悔。 她抓过邵燕询低声交代:“派人跟着,看不对劲就把我和他拉上来。” 邵燕询还是觉得荒谬:“你还真要去?” 曲云舒也不想,但话已出口,她只能被逼上梁山! 这头,詹卓易已经脱下外衫。 他身材线条分明,肌肉线条在衣衫下若隐若现,仿佛是一幅活生生的雕像,散发出令人惊叹的男性气息。 可却从不属于她。 想到这,曲云舒自嘲一笑。 见状,詹卓易面色冷了几分:“开始吧。” “好。” 曲云舒走上前,第一次和他并肩,却是最后一次。 “扑通——” 旗帜一挥,两人齐齐没入湖水中。 湖水冰冷,曲云舒刚入水就冻得一哆嗦。 转头看去,詹卓易却是面色不改。 曲云舒深吸了口气,敛去异样的情绪,专心游起来。 这具身体虽说是七年后的,但她从小骑马射箭水性样样精通,总不会赢不了詹卓易这个天天吃斋念佛的人。 游了一会,曲云舒浮出水面换气,却发现自己已经落后詹卓易好远! “怎么可能!” 她一阵惊愕,顿时铆足力气想要追赶。 可下一秒,小腿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,传来钻心的疼。 不好,好像是腿……抽筋了! 曲云舒下意识想抓住什么,但冰冷的湖水里没一点依靠? 她立刻呼救:“詹卓易,邵燕询,我腿抽筋了!” 慌乱之下她呛了好几口水,冰冷的湖水瞬间涌进鼻腔,积压内脏! 她甚至都来不及确定詹卓易和邵燕询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呼救,整个人已经往湖底沉去。 窒息感越来越强,曲云舒仅存的力气都没了,只能看着自己越沉越低…… …… “小姐……小姐快醒醒?” 曲云舒头痛欲裂,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吗? 她费力睁开眼,一抬头,就见铜镜中的自己头戴珠花,身穿大红嫁衣。 这是怎么回事? 她不是在和詹卓易比赛游泳中溺水身亡了吗?这又是闹哪一出? 贴身丫鬟莹枝见曲云舒醒了,喜出望外道:“小姐怎么睡着了,差点错过吉时……” “什么吉时?我要嫁给谁?” 曲云舒回过神,嗓子发干的问。 莹枝拿起红盖头笑了笑:“小姐睡糊涂了,当然是当朝帝师詹卓易周大人啊!” “什么?!” 曲云舒几乎是一跃而起,夺门而出。 “小姐等等,你还没盖盖头……” 曲云舒哪里听得进,一朝重来,她只想远离詹卓易。 大厅里,温父正与一人喜笑攀谈。 曲云舒闯了进来,大声拒绝:“父亲,我不愿嫁给詹卓易。” ‘滴答——’ 霎时,只见那人转身,一贯清冷的詹卓易眉心微颦,竟捻碎了手腕的菩提珠—— 第11章 曲云舒心口莫名揪紧。 詹卓易眸光幽深,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淡淡道:“既如此,周某也不会强人所难。” 说完,他收回视线,抬腿就走,没在曲云舒身上停留片刻。 詹卓易,就真的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? 曲云舒心头发涩,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 厅内再次归于寂静。 温父面色铁青,怒上眉头:“胡闹!” 等曲云舒回过神,客人都走了,婢女上前唤她:“小姐……” 曲云舒看着满院的红色,突然凄凉一笑。 “这样……也好。” 莹枝看着她,满脸不解:“小姐不是一直心悦帝师吗?为何这都要嫁了,却又反悔了?” 曲云舒笑了笑:“明知结局是悲,又何必再次飞蛾扑火。” 话落,她深呼吸过后,转身离开大厅。 等到下午,曲云舒当众拒婚詹卓易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。 “温家本就是高攀,曲云舒竟还当众悔婚,也不知哪里来的颜面!” “难不成这温家大小姐早就暗地与人有染,所以这才故意搞悔婚这一出?!” “可这眼下得罪了詹卓易,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帝师啊,温家这次是有难了!”6 听着这些议论声,温父心里又急又恼。 当天傍晚,他就沉着脸来到曲云舒的房间,只给了她两条路—— 要么出家为尼,青灯礼佛长伴一生! 要么亲自去周府认错,得到詹卓易的谅解! 如果是上辈子,曲云舒定会认为父亲是舍她一人保全家族,更会叛逆的选择出家为尼。 可重来一次,她渐渐想明白了许多。 她看着年迈的父亲,眼神坚定的回:“好,女儿去向詹卓易道歉。” 温父望着一向和他唱反调的女儿,突然转了性,双目之中满是惊讶。 就连府中管家和下人皆是这样的眼神。 曲云舒没在意,独自出了府。 纵然从前因为母亲的离世对父亲多有埋怨,可这次自己闯的祸,需要她自己承担。 一路上,她设想了很多结果。 有詹卓易将她扫地出门,也有詹卓易让她吃闭门羹,还有詹卓易命人让她难堪…… 但唯独,不会改变要和詹卓易断掉所有关系的想法。 很快,马车在周府门前停下,曲云舒下车后,定下心绪后走上前去敲门。 才敲了三下,门便开了。 “温小姐,里边请。” 管家恭恭敬敬将曲云舒带进大厅坐下,“帝师还在处理公务,温小姐请在此稍等片刻。” 没有猜想的种种,倒像是早料到到她会来。 曲云舒点头,管家为她沏好茶就离开了。 等了许久,还未见到詹卓易。 曲云舒不自觉抬眸打量起眼前的周府,上一世,就是在这里,她和詹卓易生活了七年。 每一处,都似乎还有着她的气息。 不知不觉间,她竟走到了静室门口。 烛火通明的静室里,詹卓易闭眼跪立,左手一颗颗拨动佛珠,神情忏悔。 曲云舒知詹卓易最不喜参禅时被打扰,正要转身离开。 这时,一阵夜风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