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屏见聂幼渔上钩,连忙献计。 “那女人每逢十五,都会偷偷去城外的慈幼局给那里没人要的小乞丐送衣服,我们提前守在那,不怕她不来。” 聂幼渔点头,眼里浮现出杀意。 “你的主意很不错,那本宫明日就派人却城外的慈幼局守着,我要她永远消失在京城!” 入夜,状元府。 谷盈溪坐在书房内,手上拿着冯奕琛曾经的绣帕细细抚摸着,眼含眷念。 门外,沈夫人和沈玉屏透过门缝,看着房内的谷盈溪的样子,皆变了脸色。 沈夫人握紧了衣袖,咬着牙关低声对沈玉屏说道。 “冯奕琛这个女人不能留了,不能让她一个村妇,毁了我儿的大好前程。” “此事,先瞒着你兄长。” 沈玉屏也没想到,谷盈溪竟对冯奕琛还有留恋。 “放心吧娘,长公主已经下了命令,要除掉那贱女人,冯奕琛活不过明晚了!” 两人眼里皆闪过毒辣之色。 …… 翌日,城郊之外。 冯奕琛往慈幼局内走去。 她从前看着这些孩子们便觉得可怜,所以每月十五,她都会缝制一些衣裳送来给这里的孩子们。 如今恢复了记忆,冯奕琛依然没将这个习惯改掉。 冯奕琛刚踏入慈幼局内,便觉得哪里不对。 往昔这里都是极为热闹的,大一点的孩子见她来了,早都扑上来了,如今却格外冷清安静,没有一点声响。 冯奕琛皱了皱眉,以为是出了什么事,便开口唤了两声,却无人答应。 忽然,屋内飘来一阵怪异的味道。 冯奕琛仔细嗅了嗅,随即脸色一变。 不好,是迷香。 可慈幼院向来都只有一些孩子在,不会招惹什么旁人,能用上迷香的,定然是冲她来的。 冯奕琛当即便想到了沈家。 只有沈家的人才知道她每月的这个时候来这里。 她倒要看看,那一家子到底要做什么! 随后冯奕琛屏住呼吸,假意中了迷香晕倒过去。 待她倒在地上后,身后立刻传来了阵阵脚步声…… 第八章 两个时辰之后,皇宫内。 聂幼渔坐在妆奁前对着铜镜抚摸着自己的头发。 蒙脸的暗卫跪在地上禀报:“禀公主,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。” “哦?冯奕琛那贱人死了?” “是!” 聂幼渔勾了勾嘴角,眼里露出满意之色:“你做得很好,去领赏吧。” “谢公主!” 待那暗卫退下,聂幼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勾唇笑着,将发簪别入自己的发髻上,幽幽说道。 “一个乡野村妇,也配跟我争?陆哥哥身边的人,只能是我。” 另一边,状元府。 沈玉屏也收到了冯奕琛已死的消息。 沈夫人听闻,脸上瞬间带了喜色:“不愧是长公主,这办事就是干净利索,这下为娘终于放心让你兄长出席明日太后的寿宴了。” 沈玉屏得意道:“那是自然!有我出谋划策,冯奕琛绝对活不到明天!” “不过,那贱女人死了的事,先别跟你哥说,昨日他那副样子你也看见了。” 沈夫人话还没说完,便被沈玉屏打断。 “我知道了!哥那边我已经想好了说辞,你放心好了。” …… 片刻后,沈玉屏推门走进书房。 谷盈溪看了看她,吧手帕收进衣袖,蹙眉问:“进来为何不敲门?” 沈玉屏瞥见那属于冯奕琛手帕,不乐意撇了撇嘴。 而后骨故意装作担忧问:“这么晚了还不睡,可是为明日太后寿宴烦心?” 谷盈溪闻言,更是心下一阵烦闷。 方才他就是为此事发愁。 太后寿宴在即,也不知那冯奕琛跟摄政王说过些什么,若是明天在宴席之上,摄政王在陛下面前说出些什么,他的前途可就都毁了。 沈玉屏看着谷盈溪那副模样,当即便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,故弄玄虚说道。 “兄长的担心,我都替你解决了,你该怎么好好谢谢你妹妹我?” 谷盈溪蹙眉,抬头看着沈玉屏问道:“什么?” “你担心的不就是冯奕琛那个女人吗?放心吧,我已经将她控制在了京郊外,就连摄政王也找不到她,明日寿宴你大可放心。” 沈玉屏满脸得意之色,谷盈溪见状,连忙问道:“当真?” “当然是真的,你就放心吧,这长公主,咱们家是娶定了!” …… 京郊之外,竹林内。 冯奕琛坐在一旁的大石之上,手里端着茶盏微抿,里面盛的是金贵的六瓜安片,盖子触碰杯沿发出脆响,与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和打斗声格格不入。 半刻钟后,周围安静下来。 为首之人跪在冯奕琛面前:“回禀长公主,歹人皆伏法,还请您决断接下来该如何处置?” 此人,是陆廷舟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暗卫。 冯奕琛看着周围满地狼藉,原本将她掳走的那些人,已经躺在地上,尽数断气。 她放下茶盏站起身:“可查清都有那些人想要本宫的命?” “是那聂幼渔与沈家母女所为!摄政王已经将此事上奏圣听,皇上,太后震怒,正准备下旨处置他们!” “现在就让他们死了,多无趣。”冯奕琛望了一眼状元府的方向,“先让他们高兴几天,然后再把他们给本宫的折辱,百倍还回去!” 第九章 八月十六,太后寿辰。 宫中,宴会之上。 谷盈溪带着盛装打扮的沈夫人沈玉屏来到了大殿之上,刚踏入殿门,便有人上来恭维着谷盈溪。 如今皇上欲赐婚一事,早已传遍了朝野。 文臣们纷纷上来祝贺这位即将上任的驸马爷。 “状元郎,恭喜你啊!听闻皇上今日就要赐婚你与长公主,这以后啊,该叫你驸马爷了!” “皇上太后一向对长公主宠爱有加,能舍得让长公主嫁给你,定然是对你十分看重,看来状元郎以后的官路亨通啊!” “状元郎可真是人中龙凤啊,也难怪被长公主选中!” 谷盈溪背脊挺得笔直,将那些官员的奉承话都听了个遍,眼里是止不住地笑意。 那些个官员的夫人们,也将沈夫人和沈玉屏围住,将沈玉屏夸上了天。 沈玉屏还藏得住眼中的得意之色,那沈夫人更是得意忘形,笑声毫不遮掩,丝毫没有一点端庄的样子,惹得众人纷纷侧目,心里泛着嘀咕。 这驸马家的老夫人,像极了村妇。 不久,门外传来内侍官高喊—— “陛下到!” “太后到!” “长公主到!” 众人纷纷向殿门外看去。 皇上身着金色四爪金龙服,表情严肃,不怒自威。 他亲自搀着太后,太后手里拿着一串佛珠,慈眉善目,但眼里却带着威严,神色有些冷漠。 聂幼渔挤开嫔妃们,紧紧跟在两人身后,力图证明自己的尊贵。 只见,皇上带着太后踏入殿门那一刻,百官纷纷跪拜。 “陛下万安,太后万安!” 沈夫人和沈玉屏哪见过这种场面,连忙趴跪在地上,毫无仪态可言。 皇上带着太后走上正堂上坐下,垂眼看着下面,声音高昂:“众爱卿平身。” 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内,尽显威严。 待众人纷纷落座后,皇上才沉声说道。 “今日是太后寿辰,借着这个好日子,朕要赐一道圣旨。” 沈夫人闻言,乐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,转头看着坐在皇上下首的聂幼渔,神色十分得意激动。 聂幼渔却一脸的阴郁,连连看向门口。 她这几天不断给摄政王陆廷舟示好,甚至还送了情诗香囊过去,可却半点回应都没有。 但他没有拒绝,应该也是对她有好感。 她原本想着,到时候拖陆廷舟下水,来拒绝皇上的赐婚圣旨。 可陆廷舟怎么还没有来? 这二人自以为自己的小动作隐晦,丝毫没有注意到太后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