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夕阳晚霞,却觉得历经一整天起起伏伏的阳光和云霞,比朝阳更有故事感。 我走出病房,准备在医院的空中花园更好地欣赏夕阳。 只是刚走到花园的拐角处,正要朝着观赏凉亭走去,却听到了两道熟悉的声音。 「牧哥,你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?」沈晓的语气很委屈。 「录音我找人解析了,不是合成,我从来不知道,你竟然有这么恶毒的想法。」 「但这录音只有一小部分,你都不知道前因后果就来指责我...」沈晓带着哭腔的声音。 【因果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不该对她说那些话。】 沈牧的语气一直都很冷静,没有对沈晓的宠溺也没有太多疏离,而是就事论事的批评和说教。 【晓晓,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?你知道我最讨厌被人欺骗,不要再踩着我的底线去犯错了。】 沈晓的情绪在这时候无比激动起来,她似乎摔掉了手里的什么东西,落在地上砰然一响。 「牧哥你变了,以前你从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!」 「你是不是已经对姜玥那个女人动了心,所以相信她而怀疑我!」 「...」 我听到这儿,已经没有了太多耐心。 人前一套,人后一套,姜莹的两幅面孔是从小就有。 就算现在她是沈晓,这些年的变脸术更是演练得炉火纯青,让人很难不相信她说的话。 好好的夕阳,被人这样一搅和,已在我心底失去了最初的美感。 我转身准备往回走,却不小心碰到了花坛旁边的一个架子。 嘭! 巨大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,也让沈牧和沈晓看到了我。 我面无表情地弯腰扶起架子,打算继续离开。 沈晓却在这时叫住了我。 「姜玥,你偷听我和牧哥说话,要不要脸!」她对我破口大骂。 我没说话,沈牧已经表示了他的不悦。 【晓晓,不可以。】 沈晓红着眼眶,看了看我又将视线转向沈牧。 【你又要维护她是不是?】 沈牧的表情很是无奈:「你回去吧,等你冷静点我再去找你。」 可沈晓却依旧不依不饶:「你让我先走,是想继续和她在一起?」 我听着沈晓的这番话,觉得很是荒谬。 我不过想来空中长廊看一看夕阳,没打算在这里撞见他们。 我一句话也没说,转身直接走人。 「姜玥。」沈晓又在背后喊我。 这一次,我没有停下脚步。 第一十三章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回病房后不久,沈牧就追了过来。 「我们谈谈。」他对我说。 我觉得迄今为止,我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。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,曾经不想让他知道的事,也都一并告诉了他。 【如果是有关沈晓的事,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说。】 因为,说了我也不会听。 沈牧顿了顿,想进病房里再继续说。 我抬手示意他不要往前:「你就站在门口吧,我的病房不欢迎你。」 经历了一场全麻手术后,我好像看淡了很多事情。 生死,爱恨。 我曾经委屈卑微地站在沈牧的身后,默默看着他,陪着他。 后来才知道我自以为是的陪伴,对他来说是多余的打扰。 虽然到现在为止,我也不知道被人爱是什么滋味。 但强扭的瓜不甜,我也没必要去自取其辱。 【那天我没能去民政局,是因为我睡过头了。】 沈牧在说出这番话时,他的表情很牵强。 毕竟睡过头这种事,在他身上是从未发生过。 「但我从未让沈晓代替我去找你,我们的结婚证怎么到的她手里,不是我授意。」 「你生病的事,之前是我没上心,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对不起。」 「我去问了顾医生,你过两天还要继续做一轮手术,让我照顾你,好吗?」 我听着沈牧的话,心情很是沉重。 他站在门口未动,高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门高,看着有些压抑。 我看着他,想从他的神色里辨别他话里情绪的真和假。 可是,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透他。 「还有要说的吗?」我问。 沈牧摇头,双目深沉看向我,似乎在等我的回应。 我收敛思绪,亦如曾经他对我一般,给了他一个冷若冰霜的回答。 【不需要,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】 这句话,权当我还给他。 沈牧在门口僵了一瞬,最终没再强求而是默默离开。 我侧身躺在病床上,双眼有些涩痛,却并无眼泪流出。 我揉了揉眼角,还是没能缓解那抹涩意。 我细细复盘沈牧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。 他似乎很想直接将真相告诉我,却碍于某些原因只能用欲言又止的方式。 睡过头?该不会是有人故意让他一睡不起吧。 没有授意沈晓拿他结婚证来找我?言外之意就是有人授意。 除了他还有谁?能如此看重沈晓的人,也只有沈母了。 他要来照顾即将第二轮手术的我?可笑至极。 就沈晓那善妒的表现,我已经不想再和他扯上一丁点关系。 顾医生安排了护工照顾我,已经足矣。 这次的谈话后,沈牧再也没有来病房找过我。 我的第二轮手术进行得很顺利,所有的淋巴结都已经清除干净,再输液两天就能出院。 但接下来,还是要继续做检测,并且要按时吃药不能间断。 【每半年来医院做一次放射性治疗,连续两年后再做全面复查。】 顾医生一项一项跟我交代清楚情况,再给了我一份专门为我定制的保健手册。 看着那一张张打印出来的A4纸,被订书机钉装成册,白纸黑字、条条框框都是各种注意事项。 我的心,莫名有些感动。 第一十四章 看来你真把我给忘了 虽然他作为医生照顾病人是应该的,但至少我从他这儿感受到了被人照顾的滋味。 「这些资料本来应该是直接告诉你家人,再引导你在饮食休息上进行调节。」 「但我觉得给你更合适,因为你具备足够的自我调节能力。」 「我相信你可以做到,也期待半年后再和你见面。」 顾医生的话,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 「谢谢。」我能反复说的,也只有这两个字。 【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。】 顾医生摘下了脸上的金丝框眼镜,脸上没有了医生对患者的那种神态。 我有些疑惑,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从顾医生身上看到了别的情绪。 「其实当初你的病,不应该由我接手治疗。」 「我看到了你的病历单,去隔壁诊室确定了你的身份,才让护士带着你来我这边。」 听着顾医生的话,我惊讶不已,脑海里也渐渐回想起了去年因为流鼻血第一次去医院检查时的事情。 那个时候,我流鼻血还不是特别频繁,但也比常人要多。 我以为自己是过敏性鼻子或者是老话常言的「沙鼻子」,所以才会有此症状。 可到了医院一检查,才发现自己鼻腔里长了肿瘤。 当时,我挂号预约的医生并不是顾医生,而是一个老教授。 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