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悠看到的一切出现了重影,脑子里嗡嗡的。
耳边是小白菜担忧的喊叫:“宿主!宿主……” 她倒了下去,咬着牙,拥住了已经昏迷的苏净池。 虽说苏净池在过往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,都是靠丹药续命,但身材除了有些瘦弱之外,还是很高大的。 盛悠用身躯挡着他,其实并不能完全挡住。 苏净池睁开了眼,看到被漆黑液体裹得厚重的盛悠,眼神无奈又温柔。 裹住盛悠的漆黑液体,纷纷退让开。 苏净池抱住了紧紧拥抱自己的盛悠,低声说:“悠悠,没事了,我来了。” 盛悠紧皱的眉头,稍微松了一些。 “你是谁?你为什么会拥有我的力量?”神像发出了质问。 “我是谁?我是屠神取而代之的人。”苏净池的手指一动,化出了漆黑的液体,以更快的速度反向吞噬了原本的邪神。 看了眼手腕上属于盛悠的手链,苏净池把手链戴回了盛悠的手上。 苏净池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在昏迷后,反而将邪神吞噬掉,自己成了新的邪神。 因为她家悠悠无数次呼唤他的名字,把未来已经变得强大的他召唤了过来。 不过,因为两边时间流速不一样,所以即便他听到召唤就过来,来得还是晚了些。 新的记忆涌入脑海中,苏净池看到了盛悠方才伤心难过的样子。 “不开心的事情,还是忘掉吧。”苏净池轻轻点了盛悠的眉心一下。 删去了她刚才的记忆。 过往一次次被取血的记忆是痛苦不堪的,但现在看到她回到过去,陪伴了那时候的他。这种苦痛中,生出了一丝含混着酸涩的甘甜来。 属于苏净池的漆黑液体,触手似的,恋恋不舍的粘着盛悠。 黑色的液体蛇似的,紧缠着她,将她宽松的上衣,都勒出了紧致漂亮的腰线。 有一条黑色液体,爬过她的锁骨,悄悄往里钻。 “不可以耍流氓。”苏净池拍散了那一条黑色液体。 可是这些黑色液体是他的一部分,不过是遵循他真最真实的想法罢了。 苏净池亲了亲盛悠的唇,用力量帮她把改变过往所受到的伤害,全部修复。 察觉到过去的自己,在排斥着他,似乎想要苏醒过来和他抢悠悠,苏净池眉头微微皱起。 “该回到未来了。” 苏净池决定还是早点把悠悠带回到未来的时间点比较好,至于反噬什么的,就让过去的自己扛吧,直觉告诉祂,太早消化掉邪神的力量苏醒过来遇到的人,也不会是真正的悠悠。 那个午后苏醒的节点,是刚刚好的。 那一天,走廊里传来她的脚步声,是弥足珍贵的相遇。 - 盛悠一眨眼的功夫,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凉亭。 这是他们学校的凉亭,凉亭里坐着一个充满书卷气的少年。 “找到了。”盛悠说。 少年惊喜转头,见到来人是盛悠,有些失落,但还是礼貌地朝着她颔首。 盛悠说:“阳信安,跟我走吧,艾穗在等你。” 阳信安从来没有见过盛悠,眼神迷茫。 少女的容貌堪称惊艳,如果圣明学院有这样的女生,名气一定很大,艾穗也会兴致勃勃地和他说学校又来了大美女。 “你被常美惜杀了,有个家伙惦记着你的命格,所以把你锁在了这里。喏,这是艾穗的头发。”盛悠简短地说。 她查档案的时候,有注意过阳信安的生辰八字。 阳信安的命格挺少见的,不过没有她这种极阴体少见就是了。 不仅仅是游戏设定里她的身体是极阴体,她本人在现实生活中也是罕见的极阴体。一般情况下,极阴体的女孩,婴儿时期就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夭折。 阳信安辨认了艾穗的发丝,礼貌道谢:“谢谢你,学妹。” “不客气,走吧。”盛悠转身就走,步伐很快。 小白菜看盛悠神色如常,问:“宿主,你现在还好吗?刚刚有了那样的经历。” “什么经历?” 宿主果然忘记了,小白菜没有吭声。 它怕是自家宿主打击过大,大脑采取保护机制,故意把刚刚那段记忆给删除掉了。 如果是宿主自己因为过于痛苦,下意识选择忘记,那他似乎不该提这件事。 盛悠说:“是和阿池有关的事情吗?你不用有顾虑,直接告诉我就行。” “就是眼看着你家男朋友从小到大一直被放血,一直被放血…… 最后,那座神像要把你男朋友给吞掉。 应该没有被吞,不然的话我们不会认识他呀。一定有反转! 因为你昏迷后,我们似乎被一道力量扯出来了,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。” 盛悠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 另一边,苏净池推开了一扇石门。 门内的宫新海连滚带爬,跪在地上磕头求饶。 “求您饶恕我,都是苏康乐让我干的。” 宫新海浑身颤抖,哆嗦得像是被电流击过一样。 一开始,他没有想到过回来的会是苏家小少爷。 毕竟,那尊神像可是被人们的贪欲供奉形成的邪神啊,人类贪欲不灭,邪神永存。 而苏家小少爷,即便是他们用禁忌之法,将他孕育出来,他也只不过是生命力比较强的怪胎而已。 他以为走出房间的是邪神,邪神披着人皮,来人间走一遭,玩一玩。 可是,越来越不祥的预感,让他一次次卜卦。 每一次卜卦都是大凶,具体缘由不知。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这是无法避免的死劫,没有一条活路。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苏家小少爷,一开始没有对他们动手。或许,他被更重要的事情给牵绊住了。 具体是什么原因,什么理由都不重要。 重要的是,宫新海觉得他迟早会报复,所以他得逃! “呵呵……”苏净池冷笑一声,抬了抬手。 宫新海紧攥着的手,不自觉张开。 掌心中的一块碎石,飞到了苏净池手里。 这是苏净池和前任邪神斗争时,神像脱落下的一块碎片。 宫新海趁着苏净池在消化原来邪神的力量沉睡时,大着胆子悄悄拿走了。并且,贪心不足的宫新海,还想利用这块碎片,获取更强大的力量。 死一般的沉寂。 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,宫新海大着胆子抬头,并没有看到苏净池,他狂喜。 祂放过他了! 冤有头,债有主,祂就该找苏康乐报复! 啪嗒。 宫新海发现自己脸上有东西掉落下来。 那是他的血肉。 一层层肌肤,像是剥落的墙皮。 “好痛!”宫新海浑身发疼,痛不欲生。 这种痛苦就像是凌迟,有东西将他的血肉一点点割下来。 最后,他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,可他仍旧没有死。 无形的矬子,矬过他的骨骼,他的骨骼一点点被磨成粉。 然后,他又活了。 骨粉凝聚成骷髅,他的肉又长了出来,又经历了一次凌迟割肉磨骨的极致疼痛,如此循环多次…… 宫新海在无尽的痛苦中,扭曲蠕动,像是一条肉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