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琛跑到外面,试图看清二楼的场景,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到。
“上面有什么?” 林念晚没有回答,只是道:“你上来就知道了。” 随后,林念晚又补充,“你尽管放心好了,楼梯绝对能承受得住你的重量。” “上面真的有人生活过的痕迹,肯定是那个偷拍者。” “那个偷拍者体型比你还大,他都能上来,你肯定也可以的。” 见底下没动静,林念晚催促,“快点啊,把袋子也拿上来。” 陆琛提了袋子,咬咬牙往楼梯上走去。 踩一下,他心里就颤一下,因为楼梯发出的“吱呀”声比林念晚踩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还要大。 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,陆琛安然爬到了二楼。 刚到门口,一股更加潮湿的霉味迎面扑来,比一楼的味道还要大。 也比一楼更加的阴暗。 不过二楼很明显比一楼更加干净得多。 上面几乎没什么东西,空荡荡的,只能依稀看到一些瓶瓶罐罐,不知道这二楼到底用来干嘛的。 林念晚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的灯光,正蹲在地上。 陆琛走了过去。 “什么东西?” 当陆琛视线接触到林念晚眼前的东西的时候,他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。 林念晚眼前的东西,是一堆柴火燃烧过后剩下灰烬。 但是那一堆灰烬,很显然被人处理过,那人似乎是想把那一堆灰烬带走,但是因为二楼太潮了,地板崎岖不平,还有不少的泥土,没扫干净。 从残余的灰烬来看,这一堆火烧得很旺。 林念晚用手扫干净其中一块泥土上面的灰烬,将那一块泥土掰了下来,递到陆琛面前。 “你看这是什么?” 陆琛道:“黑色的泥土。” 林念晚摇头道:“错。” 陆琛惊讶道:“这不是泥土?” 林念晚没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你做过窑鸡吗?” 陆琛摇了摇头,“没有,这跟窑鸡有什么关系。” 林念晚解释道:“我们小时候在农村,经常做窑鸡,做窑鸡其实很简单,把杀好的鸡腌制好之后,用荷叶包好,包得严严实实之后,再涂上泥浆,涂了里三层外三层之后,放在一边备用。” “随后用泥块垒成一个塔的形状,在塔中心烧上柴火,等柴火把泥块全都烧得通红之后,把准备好的窑鸡丢到塔中心,用烧红的泥块盖住鸡,用泥块的热量,焖熟荷叶里的鸡。” “做窑鸡的那些泥块,过后就成了这种样子。” “变黑变硬。” 陆琛好像明白了,他沉声道:“偷拍者在二楼做窑鸡?” 林念晚抬手就想打人,“什么窑鸡啊?我的意思是,地上这些泥土都发黑变硬了,说明偷拍者在二楼不止生过一次火。” “他经常来这里,每次来这里,都会生火。” “所以地上的泥土才会变得如此坚硬如此黑。” 陆琛陷入了沉思,他摇头呢喃,“不可能啊…” 林念晚在那堆残余的灰烬里继续扒拉,听到陆琛说什么不可能,她停下来问道:“什么不可能?” 陆琛却不想说了,敷衍道:“没什么。” 林念晚看陆琛脸色有些怪异,正准备追根到底。 陆琛却站了起来,“你不是说上面有什么发现吗?上面空荡荡的,除了这堆灰烬,什么也没有啊。” 他走到那些瓶瓶罐罐面前,将盖子打开,里面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。 林念晚被陆琛的话题引了过去,放弃追问了。 “谁说我没找到?你看这是什么?” 陆琛转过身来,看到林念晚手上捏着一截东西,他看不是很清楚,于是走到面前,蹲在林念晚面前,“这是什么?” 林念晚道:“一小截绳子,我在那堆灰烬里发现的。” 陆琛仔细辨认,终于看出来了。 “找到这个能说明什么呢?” 林念晚指着那堆灰烬道:“那堆灰烬,并不是什么陈年灰烬,具体留了多久,我看不出来,但是绝对不超过一年。” “这一小截绳子是在灰烬里发现的,虽然被烧过,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,这绳子是偷拍者带来的。” “绳子明显还很崭新,如果是这栋废弃民房原有的东西,它不可能会那么崭新。” 那一小截绳子大概有四五厘米那么长,林念晚用力扯了扯,“你看,绳子扯不断,韧性还比较足,绝对是偷拍者带来的。” 陆琛一点方向也没有,他不觉得这一小截绳子,有什么用,继续发问道:“然后呢?” 林念晚问道:“你知道这种绳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吗?” 陆琛摇了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 林念晚道:“你还记得我的童年是在农村渡过的吧?” 陆琛点头,林念晚童年的农村经历,一直很让陆琛羡慕。 农村的小孩,想玩就玩,想疯就疯,不上补习班,不上兴趣课,甚至是作业也不用做,就跟放羊一样,大人们从来不管你,只要晚上回家,看到还活着的你就行了。 他认为那样的童年,才是真正的童年。 不像他,童年不是在上兴趣班的路上,就是在上兴趣班。 林念晚的童年回忆起来,很美好,很值得怀念。 他的童年,他甚至不愿意回想,因为那对他来说,就像噩梦一样。 林念晚解释道:“这种绳子我很熟悉,农村最常用的一种绳子,用来绑袋子的小麻绳,这种绳子因为质量好,便宜,好用,而受到农民伯伯的青睐。” 陆琛还是不知道这有什么用。 他重复那三个字,“然后呢?” 林念晚道:“通过这些信息,我们就可以大致推断出偷拍者的特征了。” 陆琛兴趣盎然,“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” 林念晚没有回答,反问道:“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,我们一路追西装男,追到了这里,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岭,那么,绑西装男的麻绳,从哪里来呢?” 陆琛试探性道:“莫非,是来自那个偷拍者的?” 林念晚点头,“肯定是他的,我们在一楼捡到了他的绳子,或者他就放在一楼,我们顺手拿来用了。” “一个经常来荒郊野岭的人,一个身上随时携带大小麻绳的人,一个来荒郊野岭经常生火的人,一个曾经是农民身份的人,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同时满足这几个条件呢?” 陆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不知道,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同时满足这几个条件呢?” 林念晚道:“我也不知道,但是至少,我么对于偷拍者的认知,不再是一片空白了。” 陆琛想想也是,他道:“我更好奇的是,那堆灰烬为什么会有一截小麻绳?他为什么烧小麻绳?” 林念晚摇头,她站起身来,伸了伸酸酸的腰肢。 “这些灰烬怎么办?收集起来吗?” 陆琛想了想,道:“这堆残存的灰烬,偷拍者清理过,他清理这些灰烬,很显然是为了隐瞒什么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却又没有清理干净。” “既然来都来了,我们帮他清理干净吧。” “清理掉,不是什么坏事。” “嗯。” 林念晚蹲下来,两人干脆将那些黑色的泥块一并挖出来。 挖出来之后,地板上有缺了一大块。 陆琛懒得再下去找泥块。 索性将几个瓶瓶罐罐搬过来,堆在上面。 做完这一切,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下楼。 接下来,就是找凶器木棒了。 但是放ᴊsɢ眼望去,全是其膝高的杂草。 凶器被他们丢到哪里去了呢? “你有什么思路吗?” 陆琛问林念晚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