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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萧憬榕的府中。

孟熙眼眸一顿,运了内力,却发现并没有任何堵塞,没有被点穴也没有任何不适。

疑惑间,门被打开了。

她抬眼看去,便见邢泽帆走了进来,昨晚虚弱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贯阴冷而柔和的笑意。

“醒了?”

孟熙冷哼一声,起身一掌便劈了过去。

邢泽帆侧身躲过:“孟指挥使是否过于鲁莽了。”

孟熙道:“小人。”

“你说的是。”邢泽帆不气不恼,承认的干脆,“不过都是为了利益而来,我为东厂谋取些利益,又有何错?”

孟熙道:“是吗?萧憬榕究竟给了你什么,让你甘愿做他的狗。”

邢泽帆摇了摇头,并不同意她的看法:“利益上的往来罢了,直白些说,便是将整个锡县的兵马交给了我。”

孟熙眉间一皱:“你想造反?”

锡县是曾经三王爷的封地,三王爷造反失败后,皇帝念七皇子有功,便赏赐给了他看管。

虽说是赏赐,可锡县早已因三王爷反叛而搬空,不过是让他收拾烂摊子罢了。

七皇子自是知道他父皇的用意,却也接了下来。

皇帝本以为这事就此过去,可不过两年时间,萧憬榕竟在锡县开拓了一个马场,用以暗自驻兵,若不是锦衣卫发现,只怕皇帝还被蒙在鼓里。

因此,皇帝对萧憬榕有赞赏,亦有担忧,太子之位最终落在了三皇子的头上。

孟熙不是没想过萧憬榕会造反,却不曾想过,邢泽帆也会牵扯其中。

邢泽帆摇了摇头:“师傅的下场你看见了,我还没那么蠢。”

孟熙冷笑一声:“所以,为何要将计划泄露给萧憬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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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想想便很好猜了,知晓整个计划的人,不过三人,皇帝、她与邢泽帆。

而昨晚的行动,也不过是邢泽帆和她知晓罢了。

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”

邢泽帆看向她,眼眸深邃如海,阴鸷而深不可测。

“不做这场戏,他又如何会信我?”

第25章

“做戏?”孟熙看着他,“做戏的目的又是什么?”

邢泽帆道:“想必你也猜到了,太傅叛国一案并非如此简单。”

孟熙默然,邢泽帆说的不错,潜入太傅府,无论是在府中还是在密室中,都没有任何关于姜国的东西,甚至锦衣卫来报,查清太傅日常生平,也没有任何关于密谋亦或是隐藏的东西。

无论是时间线,亦或是接触的人脉,似乎都对不上。

唯独一个疑点,那便是何为的尸体为何会在太傅府中。

如若何为当真与太傅联盟,当初叛乱太傅为何一点痕迹也不曾露出?

诸多疑点,都往一个方向指去——真相隐藏在更深处,太傅并非背后主使。

可亦有另一种可能。

“太傅身上的子蛊,是用来威胁他为姜国做事?”

邢泽帆眸光一顿,蓦地看向了她,眼底闪烁着幽暗的光:“太傅身上并未有子蛊。”

孟熙道:“有母蛊必有子蛊,不在他身上又会在谁身上?”

“在我身上。”邢泽帆云淡风轻的说道,“昨夜,你不是看见了吗?”

孟熙一愣,邢泽帆继续说道:“你昨夜要杀我的模样,我看见了。”

就在她将他放进山洞之中,伸手去摸他脉搏的时候,他分明感受到了杀意。

主宰东厂如此久,想杀他和试探他是否活着,他还是分得清的。

若不是考虑到萧憬榕在场,想必他已经死了。

“你说我在做戏,你不也一直都在做戏吗?”邢泽帆道。

孟熙一顿,脸上的茫然与疑虑瞬间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意。

邢泽帆问道:“我很好奇,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子蛊在我身上。”

孟熙静静的看着他,半响,说道:“从你提出暗访太傅府时。”

“太傅府守卫并不森严,这处暗室锦衣卫早已查到,我本不欲骗你,只是你的目的性实在是太明显了。”

带着那样强的目的来到锦衣卫,让她一同去夜访太傅府,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。

孟熙继续说道:“所以我让锦衣卫事先查过此处,缠丝蛊如此明显,一探便知。”

“本以为你是为蛊而来,你确实也是为蛊而来,只是却是为了解蛊。”

昨夜她看似在找暗室中的路,实则却一直在看着邢泽帆。

见他亲手取出母蛊从而反噬之时,她便知道,来对了。

若非让他亲眼见到,有了解蛊之术,恐怕这件事他便会这样瞒一辈子。

孟熙道:“所以,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五年前的案件,与你有关。”

昨夜太傅府中的守卫追来时,她分明听见了惊诧之声。

却并非是惊讶有人闯进了暗室,而是因为发现了居然有个暗室。

如此惊讶,想必并不知晓暗室的存在,可太傅若真要藏,暗室必然会让人着重看管。

如此一来,便又有了另一种猜想,那便是整个暗室,太傅全然不知情。

中蛊之人是邢泽帆,藏尸身的人亦是邢泽帆,骨笛也是邢泽帆给墨夫人的。

她所追查的一切,都只是邢泽帆在五年前布下的一场局。

第26章

昏睡期间,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情。

按照现在已有的所有线索。

一切开始的时间可以追溯回五年前,甚至更早。

何为与三王爷勾结谋反,事先在东厂布下了一枚棋子,便是邢泽帆。

为了让这颗棋子乖乖听话,于是在他身上种下蛊,若是他脱离控制导致整局失败,何为死后邢泽帆也活不了。

于是在和邢泽帆理应外和的前提下,第一个死的便是东厂的厂督。

东厂既倒,何为连结禁卫军反叛,逼宫进行的万分顺利。

却在最后被自己一手铸就的锦衣卫拦住了去路,孟熙与何为交战,最终两败俱伤。

邢泽帆为防止何为死去,母蛊作祟,所以带走了他。

而另有一处细节便是,太傅五年前上位,府邸便是那时置办,为其置办府邸的人,恰好便是当时邢泽帆上位的东厂。

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,邢泽帆将何为的尸体藏在了太傅府邸的暗室之中。

并在这里制定了他的所有计划。

利用了七皇子萧憬榕的野心与不甘,与其结盟,在锡县驻马场暗屯兵马。

若非东厂有意掩饰,这事早该在有苗头之时便被发现,何至于暗地发酵两年,锦衣卫才能得知?

而甚至吏部尚书大抵并未与姜国有任何关系。

最初一切开始全是因为那把姜国的刀,可在锦衣卫到场之前东厂就已经在了,东厂做事一向严密,邢泽帆杀伐果断的作风贯彻人心,那天怎么有人敢偷脏?又怎么会有一把姜国的刀摆在明面上,而邢泽帆却看不出来。

要知道邢泽帆负责的宫外事宜,远比她更了解姜国遗物。

可若是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,刻意为之,那么一切都好解释了。

邢泽帆用这把刀引她去查,而给吏部尚书骨笛之人也并非姜国的接头人,而是邢泽帆。

无论墨夫人是否去亦或是无论吹向哪一头,吏部尚书都会死,并不是因为暴露与否,而是因为邢泽帆需要她从墨夫人身上查到这里来。

他这一局棋的最终目的只是何为身上的母蛊。

“我的猜想,对吗?”孟熙冷冷的看向邢泽帆。

邢泽帆表情微顿,随即从容道:“我若有何为的尸体,又为何要等到今天才取母蛊?”

“母蛊离体,子蛊必亡,你不敢。”孟熙紧紧盯着他的眼睛,冷声道,“可若是母蛊死亡,子蛊便会离体,我说的对吗?”

邢泽帆眼眸逐渐深沉,孟熙继续说道:“而能杀死母蛊的便是千年玄铁。”

她轻轻握住了腰间的匕首:“千年玄铁难寻,放眼整个中原,也不过我有。”

孟熙指尖摩擦着刀柄,眼眸像是覆上了一层寒冰。

“你若想辩解,不如说说,你昨夜借我的刀,是为了做什么?”

邢泽帆他双眸幽暗,看不出任何的情感,仿佛冰雪一般让人感到寒气更浓。

可转瞬间,竟轻轻笑了起来。

“你还是和以往一样聪明。”

他面带着笑意,眼底却流露出浓烈的杀气。

“只是知道的太多,并不是好事。”

第27章

孟熙直直看着他的双眸,眼底皆是冷意,就在两方对峙之间,门蓦然被推开了。

“精彩!实在精彩!”

萧憬榕大笑着摇扇走近,看着孟熙眼中尽是赞赏之意。

“说实话,能在短时间内看出如此多的计划,本皇子十分欣赏你。”

“若不是敌人,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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