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欠了他多少的债,为什么连孩子都不能幸免? “死了?” 顾泽渊愣了一下,听着电话那头的尤安在低声啜泣,这才反应过来,但对于尤安这种漠不关心别人的态度,他实在对她提不起来半点同情心。 反正那个孩子也不是他的。 “那正好,”顾泽渊看着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筹码的尤安,冷冷地笑了:“孩子的尸体还在吧?尤安,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!” 很是突然地,顾泽渊想起了先前郑依依的提议,于是冷冷一笑,毫不留情地对尤安下了通牒:“我将以婚内出轨起诉你,你就等着把尤氏集团全部赔给我,当时给灵歌的医疗费吧!” 话一出口,顾泽渊的心也生了一阵痛快,事到如今,他也不想再和尤安费口舌了,直接把电话挂了。 “泽渊,怎么样?” 听到顾泽渊这么吼尤安,而且还说要抢尤安的家产,郑依依的心里一阵狂喜,但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凑了上去,问道:“安安她答应把骨髓……” “那个孩子死了。” 顾泽渊沉着脸把手机放好,冷哼一声,回头瞥了一眼顾灵歌,又看了看郑依依,说道:“我现在要赶回去整理起诉尤安的材料,今天灵歌这里……就拜托你了。” “没事的,你快去吧!”郑依依强压着心里的喜悦,十分通情达理地说道:“灵歌这里有我照顾着,你就尽管放心吧!” 尤安,我看你这次还能怎么办! 得到了郑依依的承诺,顾泽渊也松了一口气,脸色恢复了平常,转身就离开了。 郑依依的唇角几乎都要勾到眼睛上去了,但还没开心多久,就听到了病房里潇潇痛苦万分的叫唤。 郑依依猛地一怔,赶紧冲了进去,“潇潇,你怎么样?你还好吧?” “痛……” 潇潇惨白了一张小脸,颤抖着双唇,泪汪汪地看着郑依依,“好痛……妈妈……我好……难受……” 郑依依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,心里开始慌了——老天爷,尤安的家产还没到手呢,可别让潇潇这么快离开! “医生呢?医生!” 郑依依紧紧地抓着潇潇的手,一边大声地喊道,一边疯了似的按着服务铃,“快来人啊!” “你是病人家属吗?”很快就有医生涌了进来,一看潇潇这病历和痛得面容扭曲,立刻就下逐属令,“病人需要进行抢救,请你马上离开!” 第三十八章 她的报复 “怎么了,出了什么事?” 顾泽渊刚把起诉尤安的资料整理完毕,才回到医院,就看到了坐在走廊里哭成了泪人的郑依依,心里生了一阵不安,赶紧快步走上前去问道:“灵歌呢?她今天怎么样了?” 郑依依紧紧地咬着下唇,摇了摇头,说不出话来,只一个劲地哭。 “说话啊!” 顾泽渊眉头一皱,越发觉得不安了,于是也顾不上去安慰郑依依了,目光往病房内一瞥,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心底向全身蔓延—— 病房里没有开灯,但他还是能十分清楚地看着,顾灵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一张巨大的白布完全覆盖住了她的身体…… 他很清楚那是什么意思。 “为什么……” 他呆呆地看着昏暗的病房,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 为什么才一个晚上的时间,顾灵歌就死了? “对不起……泽渊,对不起……” 郑依依的哭声把顾泽渊的思绪拉了回来,他一动不动地站着,没有去看郑依依,也没有说半个字,只是静静地听着,久久不能自已。 “泽渊,真的很对不起……” 郑依依直接对着顾泽渊跪下,声泪俱下: “都怪我昨晚放松了警惕,一时间在走廊的椅子上趴着睡着了,醒了以后,就看到灵歌被……被捅了好几刀……” “我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,护士告诉我,她们看到一个背着包的蓝色衣服的女人进来过,她很瘦,眼睛又红又肿的,好像是哭了很久……” “对不起,泽渊,是我没有保护好灵歌……对不起……” “尤安……” 顾泽渊不用想也知道是尤安,也只有她是喜欢穿蓝色衣服的,而且她的孩子昨天也死了,想必也是哭了不少,眼睛又红又肿的,根本就不奇怪。 所以—— 她是为了报复他,才会瞧准自己昨夜没在医院里照顾灵歌的空隙,来杀害了灵歌的吗? “泽渊,对不起,是我对不起你……” 回想起昨天半夜急救室外等待的煎熬,还有最后等来的却是潇潇不幸离世的噩耗,郑依依的心里就一阵难过——她不甘心她的筹码就这么没了! 用等家属决定的借口,郑依依让医生们把潇潇的尸体推了回来病房里,她红着眼眶站了很久,也想了很久,最终下定决心,把抽屉里的水果刀拿出来,拉开那张白布,闭着眼睛,一边安慰着自己,一边祈求着潇潇原谅,往要害的部分捅了好几刀,造成了潇潇是被捅到要害部位而亡的假象。 如今的她跪在顾泽渊的面前,不停地为自己的“过失”道歉,其实不过是为她的罪道歉。 潇潇,你在天有灵,可千万不要怪妈妈! 不过也多亏了你的帮助,这回把尤安整跨,也是势在必得了! 潇潇,你这么乖,一定也会愿意帮妈妈,一定也会原谅妈妈的,不是吗? 跪在面前的郑依依还在放生痛苦这,顾泽渊已经听不下去她的忏悔了,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心下一沉,二话不说就往外冲。 第三十九章 我是不会给郑依依的女儿下跪的! 尤安的病房房门被突然撞开—— 看着像一道黑色的风似的卷进来的顾泽渊,尤安没有太多的反应,就感觉到手腕一痛,然后就是整个人被拽下了病床。 “顾泽渊,你疯了吗?” 尤安反应过来以后,整个人已经被他架起胳膊来,拖着往外走了,她开始用脚去踢他,一边高声喊道:“快放我下来!你要干什么——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 吵闹声惊扰到了走廊上的人,其他人纷纷皱眉,低声指点议论,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一把尤安。 顾泽渊由始至终都沉着一张脸,但尤安还是在剧烈地挣扎,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,他只好捂住她的嘴,直接把她往肩上一抗,快步走了下去。 出了医院的大楼,尤安还穿着病号服,直接被塞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,她坐在后座,一左一右还有两名顾泽渊的手下在盯着,车子扬长而去,颇有一种黑社会的风范。 尤安惊恐地看着自己离市区越来越远,但车子驶上的马路却让她感到越来越陌生,直到在一座陵园门前停下,她都还是处于懵逼的状态。 尤安被强行拖到了一座墓碑前,定睛一看,墓碑上的照片竟然是郑依依的女儿! “给我跪下!” 顾泽渊一手按着尤安的肩膀,一手指着墓碑,怒容满面:“尤安,你真该死!” 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,再看了看那一条与照片上的人不匹配的名字,尤安把身子站得笔直,冷笑着怼了回去:“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你凭什么要我给她跪下?” “还敢嘴硬?” 顾泽渊气急了,抬手就是一耳光打了过去,打得尤安一个踉跄,但还是站稳了身子,就是不愿意给墓碑的主人跪下。 “尤安,是你害死了灵歌,事到如今,你还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吗?” 见尤安还是这么倔强的样子,顾泽渊的火气更大了,对着尤安的膝盖就是一脚踢了过去,怒道:“我告诉你,你今天必须要给灵歌跪下,忏悔谢罪!” “好一个灵歌!” 尤安的眸中满是冰冷,膝盖挨了一脚,痛得她立刻扑通一声摔了下去,但咬紧了牙,就是不愿意跪,嘲讽地笑道:“如果是真正的灵歌,我跪也无妨,但这个——我告诉你,我就算是死,也绝对不会给郑依依的女儿下跪的!” “你——” 顾泽渊把手一抬,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个惹他烦的女人打死,但还没有容他的手打下去,尤安就突然站了起来,把眼睛一闭,直直地对着那座坚硬冰冷的墓碑撞了上去—— 尤安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,额头绽开一朵妖艳的血花,鲜血不断地从花内流下,顿时染红了她大半张脸。 顾泽渊怔住了。 他没有想到,尤安竟然这般倔强。 “……喂!” 回过神来,用脚轻轻踢了踢尤安的身体,眉头一皱,蹲下身去,手往她的鼻子上一放,心猛地颤了一下—— 尤安死了。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怎么也想不到尤安真的宁愿死,也不愿意给顾灵歌忏悔。 手机铃声忽地响起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 “是顾泽渊先生吗?”电话的那头是法院负责他起诉尤安婚内出轨的相关人士,“经过我们的验证,您先前送来的那份亲子鉴定是伪造的,如果您还想起诉的话,还请您到医院去重新做一份亲子鉴定。” 没有给顾泽渊反应的时间,那人就挂了电话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顾泽渊想也不想就拨通了郑依依的电话,不解又愤怒地问道:“刚刚法院通知说,我送过去的亲子鉴定是伪造的,现在需要我重新做一份!” “啊?怎么会这样?”郑依依的心咯噔一下,直叫不妙,但还是装作无辜不知情的样子回答道:“我……我也不清楚啊!我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