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应该沐浴换下脏衣裙,君子有道,每日需洗漱后才方可入睡。” 温舒唯倏然起身,打开门后,就见儿子周轩一脸嫌弃看着自己。 那冷漠的神情简直和苏起言不相上下。 原来,儿子也并不喜欢自己。 “轩轩。” 压下喉间酸涩,温舒唯摆出贤良淑德,温柔一笑,“娘……” “怪不得爹总夸燕生姐姐每日都大方得体,不像娘你这般,见不得台面。” 周轩打断她的话,扫过她被雨水凌乱的发丝,冷漠转身离开了。 房内重归寂静。 温舒唯笑容僵住,她拥有这七年的记忆,记忆里的主人公也是自己。 可在这偌大的周府里,丈夫冷眼、儿子嫌弃。 让她的心渐渐沉寂。 温舒唯遥望着这个同样冰冷的卧房,第一次从心底生出对未来一切的恐慌。 …… 深夜,苏起言终于回来。 他刚走进大厅,就见一群下人围在静室门外。 “何事慌张?” 听见声音,下人回望的脸上个个都是仓惶惊恐的表情。 周轩也一改往常,上前拦住他的去路:“爹,您要不先回房休息……” 可话才说到一半,静室传来一声“哐当”的巨响! 苏起言下意思推开门,只见里面一片狼藉。 案上纸砚笔墨倒了一地,挂在墙上字画也被拽下。 而温舒唯醉醺醺踩在上面,一手拿着酒壶,一手拿着沾墨的毛笔正要往字画上落。 那幅字,是苏起言供奉了三万白银香火,才从寺中最得道的高僧了空大师手里拿到的题字! 苏起言脸色骤黑,厉吼出声:“温舒唯!” “谁叫我?” 温舒唯一回头,墨水正好顺着手抖的弧度滴在字画上的‘静’字上! 第3章 天边月色高悬,无声寂静。 周轩连带着下人都看出这位平日里清规戒律自持的帝师,戒……要断了。 可偏偏喝到醉醺醺的温舒唯没有觉察。 还一个不如意扔掉毛笔,接着又将酒壶往嘴里倒了倒。 她仰头,芙蓉香腮上染上驼红:“没酒了……” 话音刚落,正对上一双幽黯至深的眸子。 她停顿了瞬,在看清是苏起言后,她跌跌撞撞走到他面前。 ‘砰——’ 拉他进来,将门关上,动作一气呵成。 苏起言被温舒唯强势的抵在门板上,他怒极,吼腔尽是怒火:“温舒唯!” “嘘!”温舒唯用食指捂住他的嘴,醉眼朦胧质问,“说!你今日为什么要丢下我?为什么江燕生去找你就可以?她在你心里就这么特别?” 接绵不断质问杂着热气萦绕在男人脖颈。 苏起言强行拉下她的手,嗓音冷肃:“温舒唯,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?” 温舒唯脑袋里一片混沌,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。 她抬了抬睫毛,盯着苏起言手腕那串菩提佛珠,一个勾手从他掌心逃脱的同时将那串佛珠也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:“这个,我喜欢。” 黑木色的珠子,套在她洁白莹润的腕间,莫名生出一种禁忌感。 苏起言凝着好一会儿,直到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,他才回神,冷着脸拿回手串,反手拽起温舒唯来到窗前。 窗户未关,吹进房中的冷风打在身上带着整个身子都发冷。 “嘶!” 温舒唯狠狠打了个寒颤,瞬间清醒。 “苏起言,这么冷的天你要冻死我啊!”她挣扎着想甩开被他紧箍的手,“松开我!” 可她挣扎一步,苏起言就加重一分力气。 “酒醒了?”他眼神冰冷的可怕,“醒了就看清楚你都干了什么!” 说完,他愤然松开手,转身走了。 室内寒冷,温舒唯站在风口,看着满地的狼藉,头皮一阵阵发麻发疼。 这些……都是自己做的?! 本是受了委屈,想借酒消愁,没曾想会喝醉。 还砸了苏起言最爱的静室,这的确是过分了点。 可明明是苏起言有错在先,哪有将正妻丢下的道理! …… 大闹过后,温舒唯当晚就着凉了。 半夜还发起了高烧,可得罪了苏起言的缘故,没人赶去请大夫。 她只能自己拖着发昏的脑袋,熬了姜茶服下,然后蒙头大睡。 之后几日里,都没见苏起言回府。 病好那日,好友邵燕询前来拜访。 刚落座,邵燕询就调侃她:“听说你砸了苏起言的静室,还毁了他珍藏的题字!” “可以啊你,我还以为你这些年真变成贤妻良母了,没想到还是以前那个温舒唯。” 温舒唯心里腹诽,她现在就是以前的自己。 “你今日来府上找我所为何事,若无事就请回吧!” 看出她心情不悦,邵燕询立马笑着拦住她:“不逗你了,就为了你敢砸静室这个壮举,我买了匹汗血宝马送你,要不要去马场看看?” 温舒唯眸光一亮,心底涌上丝丝欣喜:“要,你先去老地方等我。” 邵燕询走后,她就立马回房,翻出柜子最里层的那件枫叶红衣裙换上。 又将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,然后脚步轻快出府。 经过前院时,却不知苏起言什么时候回来了,正坐在静室临摹。 他没抬头,淡淡一问:“要去哪?” 温舒唯有点心虚,但一想到这些天他的冷漠,和这些年为他压抑本性所受的委屈。 她瞬间就挺直腰背,头一次硬气反驳。 “本小姐要去骑马踏花,要不带上你一块儿?” 第4章 温舒唯不施粉黛,一袭红衣的样子映入苏起言眸中,肌肤若雪,明眸皓齿。 他有一瞬错愕,恍惚看见多年前那个鲜艳、明媚的她。 但很快,苏起言就淡漠收回目光。 “今日初八,按例我们要回老宅看望母亲。” 温舒唯脚步一顿,笑意也僵住了。 她怎么忘了,周母不喜雍容,至今还住在老宅,而每月初八是雷打不动拜访的日子。 可周母从来都瞧不上她。 老宅团聚的氛围简直阴沉到让人发寒。 也难怪周轩和苏起言都是那副冷漠的性子。 温舒唯不想自讨没趣,遂招了招手:“不去,你就说我病没痊愈。” 刚欲离开,苏起言微怒:“温舒唯,侍奉婆母是你的责任!” 听到这话,温舒唯刚燃起的好心情瞬间就熄灭了。 心底还升起逆反心。 “母亲不喜见我,我去只会令她厌烦。” 她当着下人的面,笑着双手攀上苏起言的脖颈,故意拖长语调:“只是说起责任,那帝师大人晚上是否有尽到作为一个夫君的责任……” “温舒唯!闹够了没有!” 苏起言狠狠甩开她,眼底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