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许初然通红又满怀歉意的双眼,傅璟琛心如刀绞:“该说对不起的人一直都是我。”
许初然垂下眼,竭力忍住眼泪。 好半晌,她才哑声说:“把我送戒毒所去吧。” 傅璟琛怔住:“什么?” “我在医院会添麻烦……而且我不想让你还有我爸他们看见我毒瘾发作的样子,我也……不想伤害你们……” 说到这儿,许初然的泪水终究是没忍住掉了下来。 一字一句,就像往傅璟琛心里扎着针,比伤口还要疼:“医生说了,你被注射的剂量不多,只要能熬过前几次,你会没事的。” 许初然没说话,而是偏过头默默落泪。 那种感觉太可怕,她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忍不忍得住,更不想面对那样疯狂的自己。 次日。 在许初然强烈的要求下,医生和傅璟琛只能让她出院。 她也不肯回大院,哪怕父亲跟韩司令过来劝,她也不愿回去。 傅璟琛知道她不想引起大院里其他军属的恐慌,便找了个离医院静又僻静的地方让她休息。 安顿好后,沈父忙赶来看许初然。 而许初然已经睡着了,看到女儿苍白消瘦的脸,他痛苦地捂着脸。 不过几天,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岁。 现在他连去妻子墓前的勇气都没有了,他没有照顾好女儿,让她受了那么多苦…… “军长……” 听见傅璟琛的声音,沈父放下手,见他也是一脸憔悴,沉沉叹了口气:“这几天的确辛苦你了。” 傅璟琛忙摇头,刚想开口,便听见许初然的痛苦的呻吟。 他脸色一变,连忙冲进房间里。 沈父心也霎时提到了嗓子眼,跟着奔进去。 原本睡着的许初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,毫无意识般说着:“好冷……” 傅璟琛立刻脱下大衣,盖在她的被子上。 可下一秒,许初然有感觉全身上下被火烧着,她一下挣脱开,捂着好像快要炸掉的头哀嚎。 “给我……给我可卡因!” 她似乎已经不受控制,抓住傅璟琛,含着泪的双眼满是卑微的祈求:“求求你……我真的受不了了……好难受,难受啊……” 傅璟琛心狠狠一抽,但还是忍痛握住她颤抖的手:“别去想它,想想之前你在靶场上,你喜欢的枪。” 许初然有一瞬的恍惚,可紧接着,身体和精神对可卡因的渴求再次侵蚀她的理智。 她猛地推开傅璟琛,暴躁地掀开所有能看的见的东西,捂着头嘶吼尖叫。 眼睁睁看着曾经骄傲可爱的女儿成了这副模样,沈父的心都在滴血。 他再也忍不住,上前抓住许初然的肩膀:“清欢,清欢!我是爸爸,你看着我!” 许初然却像是没听见似的,双手胡乱挥舞着挣扎。 沈父咬紧了牙:“你不是要当兵吗?当兵怎么能这点困难都熬不过去!” 极致的痛苦折磨的许初然难以思考,可隐约听清父亲的话,她开始痛哭。 “爸……爸……我好难受,好痛啊……” 她抓住父亲的衣服,边哭边喊:“杀了我……爸,你杀了我吧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