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,不好了!” 听到侍卫长徐良的声音,司君华也不得不勉强抓过被自己嫌弃的粗制衣裳。 “太子殿下,不好了!”徐良闯进来。 “吵什么?!还有什么丢了?!”司君华勉强穿好衣裳。 “殿下,库房里的金银珠宝、布匹粮食、药材补品等,全部被洗劫一空!” 听到徐良这么说,司君华怒极,右手紧捏着拳头,直捏得手指关节发白,咯吱作响,额头青筋暴起,当即狠狠地踹向徐良:“废物,要你们做什么吃的?!” 骂完,当即翻身下床。 双脚扑腾了两下,才发觉,鞋子也没了。 司君华狠狠地甩了德顺一眼。 德顺心底直叫苦:哎呀!怎么把鞋子给忘了? “殿下若是不嫌弃,就穿奴才的吧?”话落,德顺就要脱下鞋。 看着德顺脱下鞋拿给自己的样子,司君华似乎就脑补了一股浓厚的酸臭味儿,顿觉腹腔翻江倒海,连连作呕。 但是,又不能不穿鞋。 随即指了指徐良:“你!滚起来脱鞋!” “是!”徐良二话不说,脱下鞋就伺候司君华穿上。 下一刻,司君华看到空空如也的库房,顿时愣住了。 除了家具,其他东西都不见了!就连盆景绿植都不见了! 库房的总管穿着不合身的衣裳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 “你怎么看的库房?搬东西这么大的动静,你愣是没知觉?!”司君华二话不说上,上来就将库房总管踹出老远。 踹完了还不解气,手一使劲,推倒了唯一还完好的梨花木台柜。 库房总管下意识地朝后挪了一下。 ‘砰!’的一声,倒下的台柜砸在了他的脚边,地面都砸了几道裂缝出来。 “你还敢躲?!”司君华指着他鼻子呵斥,随即甩了眼徐良,“还愣着做什么,还不将他拖下去,杖责五十?!” “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饶命啊!”库房总管竟哭出了颤音儿。 五十杖下去,就他这身子骨,怕是要一命呜呼了。 然而,徐良及手下侍卫根本不听他求饶,很快将人拉了下去。 东宫大总管明禹来报:“太子殿下,小的检查过了,除了您的寝殿和东宫的库房,其他地方一切正常,并未遭到洗劫。” “你还敢说除了库房和孤的寝殿?”司君华的怒火,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,“你不知道东宫就这两个地方最值钱吗?!” 司君华狠狠地踹了他一脚。 明禹吃痛,又不敢躲,生生忍下了。 司君华指着明禹的鼻子:“你去!派人通禀父皇,说孤要告御状!” 明禹不敢耽搁,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。 与此同时,昭帝也和他一样,震惊之后,是怒火中烧。 只是,他们情绪的发作点不一样。 昭帝踏进御书房的时候,看着书案上多了一堆东西,起先没在意,以为是昨晚哪个躲懒的太监忘了收拾。 直到看见桌面上一行醒目的大字:原西城太守曹有胜罪状。 于是,他便开始翻看,最初眼眸中的平静消散,取而代之的,是阴霾和怒火。 “谁送来的?这是谁送来的?!”昭帝将一本账册重重地拍在桌上。 小太监跪伏于地,抖如筛糠:“陛下,昨晚上,没人进来啊!” “没人进来?没人进来这些东西是谁放进来的?!难道是朕吗?”昭帝怒喝。 小太监不敢抬头,不敢出声。 骂完了小太监,昭帝回想起方才看的东西,顿时更气了。 气的怒火中烧,气得头昏脑胀胃痛! 昭帝招来禁卫军统领管鹤:“你即刻带一队禁卫军!快马加鞭前往原西城,将太守曹有胜缉拿回京城问话!” 管鹤当即领旨:“微臣遵旨!” 随后,昭帝又召来御史台大夫郝明熙,将曹有德联络京城官员的名单交给他:“你即刻照着这个名单,暗查他们的家产底细,不得有误!” 郝明熙见皇帝面色阴霾,眸色愠怒,也不敢多问,领旨便退下去了。 “陛下,陛下!”余总管匆忙来报,“陛下,太子殿下求见,说要告御状。” “告御状?!”昭帝眉头一紧。 他还有脸告御状,朕还没抓他来询问,他反倒自己找上门了? 昭帝坐了回去:“传太子进来!” 第62章给东宫寝殿安个铁门窗 司君华才进来,就跪倒在昭帝面前:“父皇!” 昭帝闻声抬头,只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跪倒在自己面前。 “混账东西,你喊谁父皇呢?” 大清早的,昭帝被气得胃痛,早膳都没吃几口,头昏得发痛,此时看到一个太监进来就喊他‘父皇’,顿时火冒三丈。 “父皇,儿臣司君华。”司君华又往前膝行两步。 人是离得近了才看清面容,但紧接着又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味扑鼻而来。 昭帝嫌弃地皱了皱眉头:“混账东西,穿成这样成何体统,还不下去换了?!” 除了骂几句‘混账东西’,昭帝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词来描述自己的心情了。 少刻,司君华洗漱完毕换了衣裳,重新拜见。 “父皇,东宫库房、儿臣寝殿里能拿得走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、门窗也不见了,就连儿臣的亵裤、袜子、鞋子都没放过……” “放肆!”昭帝只觉得太阳穴抽痛。 遂连连缓了好几口气:很好,又多一个‘放肆’来表达自己的情绪。 昭帝招来余总管:“传旨内侍官,即刻带人去东宫查!” 余总管当即领旨。 “父皇,儿臣同余总管及内侍官一起。”司君华也跟着站了起来。 昭帝看他要跟着余总管走,当即拍了拍书案:“放肆!朕让你站起来了吗?!” 司君华没站稳,便又跪了下去。 然而,跪还没跪住时,一本账册夹着几封信函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。 “你自己翻翻,挨张挨张地看!” 司君华来不及消化被砸后的痛,就听昭帝的暴怒声传来。 司君华打开第一张信函,当即便愣住了。 紧接着又翻开第二封,第三封、第四封……,直至全部翻完。 他微微一怔,只见所有封信函,皆是他与原西城太守的往来书信。 上面字字句句,都离不开要自己提拔的事! 司君华遂心里暴骂:曹有胜,你真浑蛋瘪犊子啊!要命的东西你竟敢还留着?! 等等!这些东西,究竟是如何从原西城千里迢迢地到了父皇手中? 总不能是曹有胜自己吧? 他悄悄抬头瞄了一眼书案上剩余没砸下来的公文和信函。 别再是,把自己让他刺杀司君澈和常挽月的事也秃噜了吧? 不会的,应该不会…… 司君华犯完嘀咕,试探着问:“父皇,儿臣斗胆,这些您是如何得到的?” “闭嘴!混账东西!朕在问你话,你却反过来给朕提问题?!” 昭帝只觉得胃又痛了,想喝口热茶,但又被热茶的雾气熏得头更痛了。 “怎么不出声了,翻到账本最后一页,念!” 司君华微微一怔:您不是让我闭嘴嘛? 但下一刻,感受到帝王愠怒的眼神后,他又微微一抖,翻到了账本最后一页。 “当政不为民做主,不如当街卖红薯……”司君华的声音越来越低。 “你说什么?!”昭帝本来在闭目养神,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‘倏’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,牢牢地盯着司君华。 司君华被昭帝吓到了:“父皇,账册上的最后一页,确实是只有这一句话啊!” 昭帝闻言,即刻示意余总管拿过来看。 心想司君华这小子一定是说谎,自己适才看的时候还没有了。 然而账册再次回到自己面前时,最后一页确实只有这一句话。 当政不为民做主,不如当街卖红薯。 而且,还是用朱笔写出来的,占满了整整一个对开页。 “混账东西!这……”昭帝揉揉眉心。 不行,他不能再骂‘混账东西’这四个字了。 昭帝强行调稳呼吸:“去查,查所有人的笔迹,查查到底是谁写的!” 余总管小心翼翼撕下账册最后一页,退了出去。 随后,内侍官盛冬彻查了东宫匆匆来报:“陛下,东宫库房和太子寝殿确实被洗劫一空,奴婢已经查过痕迹,发现与上次布库房仓库被盗的情况一模一样。” 昭帝拍案而起,御书房内所有宫人都吓得跪伏于地,瑟瑟发抖,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吵到了皇上。 布库房、太医院、东宫,失窃失得莫名其妙,这些个曹有胜的罪状来的也莫名其妙,还有那一行红色嘲讽大字出现的更是蹊跷。 而且还没闹出任何动静,没留下任何痕迹。 仿佛这些东西都是凭空消失的一样。 昭帝觉得一口气在身体里乱窜,搅得他血脉沸腾,险些要喷出一口老血。 下次,是不是就该悄无声息地偷到朕的寝宫里来了?! 盛冬悄悄抬起头,试探地说道:“皇上,近来发生的事都太过蹊跷,为今之计,只有找国师来测算一下。” 说完,就感觉帝王威严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,盛冬连忙又闭嘴了。 “你……!” 盛冬顿觉帝王的怒意瞬移到了自己身上,暗自抹了冷汗,心底直骂自己多嘴。 然而,下一刻…… “你这个盛冬的名字能不能改一下?盛冬盛冬,听着就让朕浑身发冷。” 呃?! 盛冬一脸懵:现在就连名字也惹得龙颜不悦了吗? “不如就叫盛春吧!不冷不热的,听着也舒坦。” 此话一出,别说是盛冬了,就连司君华和余大总管都愣了。 皇上,您跑题了! 盛冬迟疑着,就见帝王不悦的目光又锁定了自己,便连忙磕了个头:“奴婢多谢皇上赐名!” 昭帝挥挥手,打发他去请国师了。 司君华揉了揉腰,昨晚本来就睡得腰酸背痛,大早起来还没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