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医生微愣,转头看向年轻护士:“怎么回事,你做了什么?” 年轻护士委屈得一下子红了眼:“我什么也没做,我只是听从您的吩咐照顾病人,我不知道秦同志为什么这样抵触我?” 她泫然欲泣地看向秦晋山。 秦晋山却没有看她,而是问医生:“像她这样动不动就哭,是否是一位合格的医务工作者?” 秦晋山语气不重,但话很重,年轻护士被吓得一下子止住了泪水。 黄医生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,郑重道谢:“多谢秦同志对我们工作的批评和指正,我会尽快加强医务室的纪律和工作要求,也会重新为你安排一位合格的护士。” 年轻护士傻了眼,张口要辩解:“黄医生,我……” “田护士,你先去后面反省,回头我再批评你。” 年轻的田护士祈求地看向秦晋山,却没有得到他一个眼神,最后哭着跑了出去。 同一时间,冷清了许多年的叶家,慕名来了不少访客和亲戚,以及青年。 上午来的是街坊邻居,上了瓜子茶点,大家热闹一番也就各回各家,各忙各的活去了。 到了下午,早就生疏了的朋友,许多年没登门的亲戚也都来了。 这一次,茶点没有,连白开水都烧不及,但一个个坐得稳当,就跟屁股上沾了胶水一样,尤其是叶明舒大舅一家。 前些年,叶明舒的姥爷和姥姥陆续过世了,大舅母陈月娥就立刻换了嘴脸,说叶家人成分不好,叫他们逢年过节礼物照送,但人就别上门了。 叶明舒性子虽温吞,但骨子里是倔强的,至此之后再没有上过舅舅家。 第41章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? 但今儿一见,陈月娥就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夸她漂亮,夸她优秀,又叫自家几个小的跟表姐学,后来还招呼她娘家侄子跟她认识。 陈月娥侄子的模样倒不赖,但一进叶家两只眼睛就提溜乱转,不知盘算着什么美事呢。 叶明舒连一眼都懒得多瞧,更不会配合陈月娥的表演,直接抽出手,又掏出帕子一边擦手,一边慢条斯理道:“舅母记性不好,可我还记得,五年前你叮嘱你家几个孩子离我们叶家人远一点,免得沾了霉运。” 客厅里人不少,齐刷刷的看过来。 陈月娥面色僵了一瞬,但很快又为自己找补:“明舒,你说你这孩子咋还记仇啊,舅妈当时不过是随口一句玩笑话,你咋还记到现在?再说了,咱是一家人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,明舒要真还生气,那舅妈跟你道歉,跟你说声对不起,这总行了吧?” 叶明舒撩起眼皮,看向自认行事得体大度的大舅母:“舅妈,我还真不知道打断骨头连着筋会如何,要不您给试验一下,断一根骨头看看疼不疼,我再给你道个歉,你就原谅我这个好奇心重的外甥女如何?” 这话一出,满场错愕,一时间不知道那言笑晏晏的少女说的是真还是假。 唯有陈月娥白了脸,僵硬地挤出一丝笑:“明舒,你是在跟舅妈开玩笑吧?” 叶明舒没有回答,撸下腕上手表,随意往一台面上一丢,而后去了厨房,拿出一根通煤炉的铁钩子。 半米多长的铁钩子,刚从燃烧的炉子里取出来的,顶端的弯钩通红,冒着热气。 她就稳稳拿着这铁钩子走向陈月娥,脸色冷漠,吓得后者连连倒退尖叫:“余宗耀你死人啊,没看到你外甥女要杀人啊!” 余宗耀这下坐不住了,唰地起身护住老婆:“明舒,你干什么,快放下铁钩子!”见叶明舒不为所动,便转头呵斥余静秋,“二妹,你看你女儿都什么样了,你还不管管?” 余静秋稳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品着白水,闻言撩起眼皮,扫了眼他们夫妻:“我倒觉得明舒这样挺好的,至少不会被人欺负,大哥你说是吧?” 余宗耀的脸僵了,随后痛心疾首道:“静秋,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?咱爸妈要是泉下有知,该多伤心啊。” 听到余宗耀这话,叶明舒心底腾地冒出怒火来。 前世,在她们家落难的时候,在母亲病重垂危的时候,她找了机会避开那些堵着她家门的红袖章,跑到舅舅家门外,哭求他们看在死去的姥姥姥爷的面上,帮忙请个医生,或者仅仅帮忙买些药也行,但舅舅家的门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,而门内不时传出几个表弟表妹玩闹说笑的声音…… 兹—— 铁钩子在地板上拖出一道火星,映入叶明舒的眼里,她嘴角勾着笑,走向那对夫妻:“舅舅舅妈,都说夫妻是同林鸟,那我光敲断舅妈的腿就不合适了,还是连你的也一块敲断了吧。” 第42章 舅家的谋算 说完,铁钩子带着火星朝着前方挥打出去,那对夫妻立刻尖叫着散开,正应了那句“大难临头各自飞”。 “疯子,你就是个疯子,叶家就没一个好种!”余宗耀破口大骂。 当! 茶杯磕在桌上,余静秋起身看向余宗耀冷声道:“我叶家的人好不好,不劳大哥评论,但我叶家的地儿,我劝大哥带着人立马离开,毕竟叶家多疯子,指不定在谁身上戳几个眼儿!” “我看你敢!”陈月娥躲到了她侄子后头,立马就敢叫嚣了,“你敢动我一根指头,我就敢叫公安来!” 叶明舒笑起来:“来公安好啊,让他们看看刚登上报纸被褒奖的叶家,如何被贼人欺上门。” 陈月娥瞪眼:“你说谁是贼呢,你个没教养的死……啊!” 铁钩挥来,陈月娥尖叫躲开,但她身前的侄子就没那么幸运,铁钩子直接划破他的衣服,贯穿了外衣上鼓囊的口袋,只听得当的一声,一只熟悉的手表掉落在地上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。 陈月娥侄子脸色大变,立刻扑过去抢手表,但见通红铁钩子钉在手表前,吓得他立刻缩手,扬起脸赔笑道:“表妹,这手表是我在那捡的,正想着还给你呢。” 他指了下靠近厨房的一个台面,正是之前叶明舒随手丢下手表的位置。 叶明舒嘴角勾了一下,目光扫向那对夫妻:“你们的教养多好呀,都带着娘家侄子到别人家捡东西,你们说我要是报给公安,公安会判定他是贼,还是偷儿呢?” 这话一出,余家夫妻俩的脸色顿时变成了大染盘。 陈月娥侄子被吓得大叫:“大小姐,你别报公安,我告诉你一个消息……” “大宝闭嘴!”陈月娥急声打断,扑过去拉扯她侄子。 但陈大宝甩开了她,快速说道:“我姑带我来的,她想要让我娶你,她说我娶了你,以后叶家的一切都是我的,所以我想着拿个手表也不算什么,反正以后都是我的。” 这话一出,整个客厅都安静了,客人们都一副开了眼的模样。 “你们别信陈大宝的话,他就是个混账小子,成天不着四六,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,今天一大早看了报纸就来缠我,非让我带他过来认识一下明舒,我想着大家都是亲戚,认识一下也没什么,谁晓得他居然敢动歪心思,居然想着谋算人家财……” 陈月娥尖声辩解着,但她说得越多,客厅里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就越是鄙夷、不屑和厌恶,连带着余宗耀和他那几个孩子也没逃过那些目光。 余宗耀自认是跟着前秀才父亲学过正经书的文化人,哪里能受得了这些鄙薄的目光,满脸涨红地怒吼一声:“你给我闭嘴,别再丢人现眼了!” 丢了这么大的脸,余家人自然待不下去,灰溜溜地走了,连带陈大宝也赶紧偷溜出去。 至于出了门,余宗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