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砚修醒来时人在医院。
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。 柳如音惊喜交加:“傅砚修,你醒了,感觉怎么样?” 见他不理人,再次开口道:“医生说低血糖才会晕倒,喝点粥吧。” 傅砚修望向窗外,唇色满是苍白,他低声道:“柳如音,别再来找我了。” 柳如音脸色一白,半响,苦笑一下:“好,你吃了我就不再来了。” 傅砚修喝完粥,重新躺了回去,赶人意思很明显。 室内满是寂寥。 柳如音深深望着傅砚修,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海里,随即露出笑容说道:“我走了,傅砚修。” 走到门口,她不舍的回过身凝望傅砚修。 阳光撒在他的脸上,露出好看的轮廓,她心里默默念着。 傅砚修,再也不见了。 接下来的日子。 傅砚修如同往日一般,上班下班。 只是面色更冷了,从前偶尔会笑,现在都不笑了。 直到这天,接到律师电话:“顾总,姜母那个案子,明天开庭。” 傅砚修挂断电话,他下意识地抚摸着骨灰盒,眼里渐渐泛红,却怎么都流不出眼泪。 就算凶手绳之以法,安渝也回不来了。8 第二天,法院开庭。 姜母坐在被告席,还在为自己争辩:“法官大人,我真的不知道她跌一跤居然会死,我以为最多会流产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 傅砚修双眼一凝,不禁咬紧牙关。 到现在了,还不忏悔,还在狡辩。 双方律师争论不止,最终法院宣判。 “本案认为,被告人的行为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,判决七年有期徒刑,立即执行。” “不服判决,可即日上诉。” 所有事情都解决完了,也该做决定了。 傅砚修捧着骨灰盒,慢慢来到了海边。 风很暖和,跟安渝很像。 他不由得回想和安渝刚在一起的时光。 那个时候,从上下属转换到夫妻关系。 两人还闹了不少笑话。 前一刻还抱着亲密,后一秒工作一来,安渝立马拉开距离,严肃的汇报着工作。 只剩傅砚修看着空落落的手,哭笑不得。 他以为娶她,是因为责任。 后来,才明白,是因为爱。 他打开骨灰盒,顿了一下,才慢慢洒向大海。 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,也吹走了安渝最后的存在。 心也跟着空了一块,安渝,如果有下辈子,我一定好好对你。 等盒空了,傅砚修站了许久,不知在想写什么,等到风起这才离开。 天空渐渐昏暗,眼看着要下雨了。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,也不担心。 叶特助打来了电话:“顾总……” 他嗯了一声,视线一转,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。 傅砚修心蓦然一跳,急忙追了上去。 老天爷却像作对一样,人群渐渐涌上来。 他逆着人流,眼看着人走到斑马线。 这时,一辆失控的车冲向了那抹身影。 傅砚修瞳孔紧缩,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上前一把推开那人。 “嘭”的一声,响彻上空。 他的躯体跌落在地,嘴里不受控制的吐出血沫,眼里逐渐昏沉。 那抹身影来到他的身边,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。 “安渝……是你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