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时歌一如往常起来给芝芝做早餐。
江予寒猛然从睡梦中醒来,伸手一摸身侧被褥仅剩余热,他拖鞋都没穿,直直跑出卧室。 在厨房里看见忙碌身影的时歌,他一颗心终于落下。 不是梦。 见江予寒神色焦急,时歌蹙眉问:“怎么了?” 他一怔。 总不能说是为了确认她还在不在吧。 “嗯……麻烦给我也做份早餐……”他不擅长撒谎,一字一句缓缓说道。 时歌闻言,却笑起来:“做个早餐而已,值得你这么急?” 说完,她转回身,继续去翻煎锅里的鸡蛋。 急,怎么不急,这辈子多看她一秒,都是他赚到。 蓦地想起时歌的病,江予寒回屋拿出手机,给谁拨去了电话。 挂了电话,他又站到厨房门口,顿了顿,声音尽可能保持平稳,说:“我替你预约了医院的体检,你明天去吧。” 预约的明天,是希望今天芝芝生日时歌可以没有忧虑,开心地度过。 时歌身形一僵,提起“体检”,她总忍不住想起当初江予寒的态度。 “为什么……突然要我体检?”她怔怔问。 这下轮到江予寒哑口无言。 他想要早点查出时歌的病情,尽快做手术恢复,这样就可以避免上辈子的结果。 倒是忘了这样会显得突兀。 “嗯……做个体检放心一些,你也不想突然生病,不能照顾芝芝吧。”江予寒垂着眼帘,生怕被时歌看出些什么。 时歌将温好的牛奶倒入杯中,低声闷闷应了:“好。” 她伸出手,将那杯牛奶递到江予寒的方向。 眼前的这一幕,和上辈子他和她说最后一句话的那一幕重叠。 那一次,她也是递来一杯牛奶,却是提离婚。 而他冷眼相待,对她最后的温情视而不见。 这一次,他接过牛奶,一饮而尽。 温温热热的,很暖胃,连着心都是暖的。 时歌看着有些怔,片刻后竟轻笑起来:“喝得这么急,还要再来一杯?” 江予寒看了眼玻璃杯,而后郑重点头:“以后每天都要。” 夫妻间平淡一句话,时歌听了却像是情话一般红了脸。 她又给他倒了一杯,回道:“知道了。” 傍晚,江予寒先去了时歌公司楼下接她,而后载着她去了幼儿园接芝芝放学。 车上,芝芝有些兴奋,一张小脸止不住地笑。 时歌看着,也忍不住笑,她问:“这么开心啊芝芝。” 芝芝点点小脑袋:“开心呀,爸爸妈妈终于有时间在一起陪芝芝啦!” 江予寒从后视镜里看着和睦融洽的母女,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。 到了游乐场,江予寒和时歌陪着芝芝玩过了旋转木马,充气城堡,儿童滑梯等一系列设施。 芝芝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,时歌唇边的笑意也一直在。 江予寒站在她们的身后静静看着,心中想着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久一点。 晚上回到家,芝芝在小桌子上用彩笔画了一幅画。 她一边画,一边说:“穿着公主裙的是芝芝,穿着西装的男人是爸爸,长头发的漂亮女人是妈妈……” 时歌坐在芝芝身后看着,眼眶微微湿润。 她揉了揉芝芝毛茸茸的小脑袋,说:“芝芝好乖,妈妈最喜欢芝芝了。” 芝芝回过头,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,问:“那芝芝和爸爸,妈妈最喜欢谁?” 时歌一愣。 儿童房门口,江予寒依靠着门框而战,颇不嫌事儿大的附和道:“我也想知道,我和芝芝,你最爱谁?” 结婚六年,两个人之间从未提过“喜欢”,更别说“爱”。 时歌红了脸,假装看不见江予寒:“妈妈最喜欢芝芝。” “哦……”他尾音拖长,眼底有光闪动:“最喜欢芝芝,最爱爸爸对不对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