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丛羡的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。
“你又来做什么?” 等在他家门口的人,正是江双双。 自从江丛羡被调到沪南后,不到一年时间,江双双也跟着被调了过来,之后也不知是巧合或是故意,他总会在各种各样的场合遇见她。 更有趣的是,每次碰见时,江双双似乎总是遭遇着或多或少的窘迫场景,让他基于军人的基本素养,无法对其视而不见。 久而久之,江双双就总能以各种理由找上门来与他道谢。 即便他拒绝了一次又一次,下一次总会有又从其他场景跟她碰上。 就像……逃离不掉的‘命运’一般。 这种时候,江丛羡总忍不住记起林望舒遗书中写的那个梦。 难道,在林望舒的梦里,他跟江双双就是那个‘命中注定’不成? 不过可惜的是,他不信命。 江丛羡跟江双双拉开了距离,不厌其烦再度表明:“我跟你说过了,我之前帮你都是职责之内,不需要你对我做任何回报,你如今这样找到我家来,会引起别人的误会。” “我不在乎的。”江双双忙道,脸上露出几分羞怯来。 “我在乎。” 江丛羡冷冷出声,他定定望着江双双:“江护士,我有妻子,还希望你能有点自知之明。” “可林同志已经……”江双双的眼眶红了起来,她攥紧了手上的菜篮子,“江上校,我知道你放不下林同志,可逝者已逝,生者要往前看才行,我想林同志肯定也不希望你为了她孤独一生……”3 “够了!” 江丛羡毫不客气呵斥打断了她,眼底寒意逼人,“今天是望舒的忌日,我不想跟任何人发脾气,但你若是再这么口无遮拦,我也绝不姑息,我的未来要如何继续是我的事,跟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 “江上校,我也是为了你好。”江双双委屈地红着眼。 “不需要!”江丛羡警告她,“若是你下次再来,我想我有必要跟你医院报告一下,让你调回盛北,省得在这里无法专心工作。” 江双双的脸色霎时一白,她没想到江丛羡居然狠心做到这个地步。 她咬紧下唇,见江丛羡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,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。 江丛羡这才掏出钥匙去开门。 隔壁住着营长一家人,老太太将这一幕看了个正着,从窗户边伸头嗔怪:“江上校,你对人家小姑娘凶得很,这样不好嘞,我看人家说得也没错,你以后总要找个人过下去的。” “除了我爱人,我这辈子不会再有别的女人。” 江丛羡神色淡淡,语气却异常坚定。 老太太一时没了声,悻悻住了嘴。 开门进屋。 江丛羡走进去,这个家里布置得跟盛北的家里一模一样。 他将新买的苹果洗了洗,放在了林望舒的遗照前。 “先吃点水果,我去给你做饭。” 他说完便进了厨房。 如今的江丛羡厨艺精湛,已经不需要去食堂吃了。 因此每年这日,他都会做上一桌子丰盛的饭菜。 厨房台面靠着窗。 江丛羡切菜时,能听见家属楼外面热闹的人声。 正值饭点,每家每户都热闹得很。 唯独他家冷冷清清,但他却并无太大反应,兀自切着菜,时不时张口跟林望舒说着话,仿佛她还在身边,能听得见一般。 “望舒,今天我给你做个红烧鱼,不过我是新学的,手艺不太好,你将就将就。” 江丛羡唇边漾着极淡的笑。 话音落地。 他的耳边骤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应—— “红烧鱼是好吃,就是刺多了点。” 那分明是林望舒的声音! 江丛羡处理鱼的动作陡然一顿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