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民医院。 顾庭川将药交给熟悉的药师鉴定成分,随后就在外面等待结果。 很快,药师就带着检测报告出来了。 他一脸严肃:“庭川,这药是哪来的?它对人体伤害很大,是禁品。” 顾庭川一怔,一把夺过报告细细浏览。 等看完上面的内容,他呼吸都急促了起来,甚至顾不上回答药师的话,转身就往外跑。 顾庭川一路驱车朝精神病院赶去,油门都踩到了底。 一路上,他脑海中都是陶听白的字字句句,也更恨自己为什么不信她,为什么不在刚才就带她离开! 他急切的想见陶听白。 不想刚到大门,就被夏清欢堵住:“庭川?你怎么回来了?” 顾庭川眸光冰冷:“夏清欢,这里真的是普通的精神病院吗?” 夏清欢眼底闪过抹慌乱,反应过来后忙道:“当然……” 顾庭川却清楚她在撒谎! 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:“我之所以让你来做助理律师,不过是念及当初的情分,如果听白出了什么事,我可以保证上海的律所你都待不下去。” 他说完,挥开夏清欢径直向陶听白的病房走去。 然后在打开门的那刻,顾庭川瞳孔骤然一缩。 里面竟空无一人! 顾庭川回头冷眼看着追上来的夏清欢:“陶听白人呢?” 夏清欢看着空荡的屋子,也怔住了。 就在这时,手机响了起来。 顾庭川点开,就看到陶听白发来的离婚协议! 他蓦地想起了那晚在家里,陶听白提出离婚的场景。 无尽的恐慌袭上心间,顾庭川连忙给陶听白打电话,却显示已被对方拉黑。 换个手机打,却已变成了空号。 陶听白失踪了! 顾庭川找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,却再也看不见那个身影,也没有她的消息。 三年后。 庭审等候室里。 张律讲解着刚刚打听到的事,言语中满是感叹:“这次的辩护律师是从北京来的,听说只要是她接受的委托,绝对会胜,无一例外。” “如今她任职不到三年,就被破例评定为一级律师,甚至还有律所想挖她去当高级合伙人!庭川,你这次可算是遇到对手了。” 顾庭川神色并没有太大起伏,反而一直盯着手机屏保上他和陶听白的合照,心不在焉。 张律看在眼里:“三年了,听白她还没有消息?” 顾庭川摇了摇头,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 这时,开庭时间到了。 顾庭川起身整理了下西装,阔步走进庭审室。 他镇定自若的坐在原告律师席,可等看见对面那道身影时,却怔住了。 对面的女人一身黑色职业装,面容淡雅,可周身气势凌厉。 更让顾庭川在意的,是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。 曾注视过这双眼睛千万次,可这一次,她的眼里……却没有了自己。 顾庭川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对面,直到她淡声开口—— 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本次被告的辩护律师,陶听白。” 第11章 时隔三年,再一次看见顾庭川时,我的内心好似并没有多大的起伏。 或者说,我早就猜到了这次的对手是他。 毕竟我的委托人反复强调,原告代理人是上海名律,从无败绩,一定要谨慎对待。 与顾庭川四目相对,我看着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情绪,还没来得及看清,他就垂下了眼睛:“原告代理律师,顾庭川。” 旁听席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片哗然。 开庭前就有许多记者听见风声,知道这次的双方律师都没有败诉过,慕名前来想看这次是哪方输。 而在听见双方名字的那一刻,应该有不少记者想起了我和顾庭川曾经是夫妻关系。 因为我们曾经总是会并肩出现在镜头前。 一时间,我看见四周的人都举起了摄像机。 “肃静。” 威严的声音传来,法庭上归于安静,接下来法官宣布开庭。 公诉人开始宣读起诉书:“原告:贺清奇,被告:顾识屿。原告申诉恳求法院判定被告赔偿二百七十万。” “原告父亲在被告公司任职,被告诬陷其盗取机密文件并要将他送往监狱,最终他迫于压力自杀,原告母亲随后也抑郁而终。”0 我听着起诉书的内容,目光落到站在原告席的贺清奇身上。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,面容憔悴至极,好似正在为失去的双亲而感到痛不欲生。 起诉书读完,贺清奇颤抖着开口:“我的父亲不过是顾氏公司的底层员工,怎么可能接触到机密文件?” “是顾识屿利欲熏心,想将文件卖给对家却不慎败露,找我的父亲顶罪!” 我的委托人顾识屿再也坐不住了,沉着脸开口:“顾氏是我家的公司,我是疯了才会将机密文件卖给对家。” 贺清奇的眼眶越来越红:“谁都知道顾氏真正的继承人是你哥哥!你自知不能接手顾氏,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!” “可怜我的父亲,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!就因为你,我们家的天都塌了……” 他说着,哽咽了起来。 眼见顾识屿又要发作,我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。 也不怪他沉不住气,若这个罪名真的下来,他不止要赔偿,还要面临牢狱之灾。 除此之外,顾家也会为了颜面把他逐出家门。 接下来,便是代理律师发言的时候了。 我抬眸看向顾庭川,却发现他竟一直在看我。 我愣了一瞬,回过神来时发现他已经别开了目光,速度之快甚至让我以为刚刚是我的错觉。 “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查证,原告父亲确实没有可能接触顾氏机密文件,以及这是被告与顾家对家接头的照片。” “除此之外,还有原告父亲的绝笔信,里面详述了被告陷害他前曾找他谈话的种种细节。” 我看着顾庭川依旧如以前一样,面容平静的描述着一切,而我知道在这平静之下,是绝对的自信。 贺清奇这样的人,其实是没有资格请顾庭川来做他的律师的。 我猜是因为顾庭川不愿看见资本待普通人的性命如蝼蚁,而普通人束手无策,所以特例为他代理。 顾庭川之前就和我说过,做律师,就是为了调节那本来倾斜的公正天平。 可他不知道,贺清奇不是他看见的那样,是所谓的弱势群体。 在他的证据呈上去之后,我随之开口:“我有异议。” “其实原告父亲并没有被诬陷,他的死也不是因为自杀,而凶手,正是原告贺清奇。” 第12章 我的话音刚落,周围就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。 我大概能猜到,他们是在说我为了钱什么都敢说。 但我并不会因为这些话而受到影响,或许连曾经和我相处了十余年的顾庭川此时也在用异样的目光看我。 想到这里,我下意识抬头看他,却发现他的眼中竟没有我想象中的反对。 我错愕了瞬,迅速平复情绪。 随后我就听见贺清奇愤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