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芷鸢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稳重,扑倒他怀中和吴朝朝一样嚎啕大哭起来。
梁封诏一只手拍着她的背,一只手撑着伞,沉默无言地当着她的支柱。 葬礼结束后,郁芷鸢才有空问梁封诏:“你怎么有空来的?” 梁封诏没告诉她自己加班加点完成了排期上的手术,才挤出了几天时间,只说:“放心不下你们。” 后面还有句话他也没说,他希望她难过的时候,能有自己在身边。 看她神色仍然是恹恹的,梁封诏转开话题:“朝朝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?” 吴朝朝哭累了,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。 郁芷鸢轻手轻脚走过去,帮他盖上毯子。 她用眼神示意梁封诏,二人一同走到了屋外的院子里,在这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吴朝朝,但是说话声又不会吵醒他。 院中绿草如茵,繁花似锦,看得出主人平时都有用心在打理。 房东阿姨最是爱惜她这些话,在医院时就常常叮嘱他们,千万别忘了给这些宝贝浇水。 郁芷鸢苦涩一笑,她指着小秋千说:“这里原本没有秋千,是朝朝出生之后,Mary阿姨特意让叔叔做的。”郁芷鸢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:“我怀朝朝的时候,她就时不时做好吃的给我,朝朝出生后,更是把他当成了亲孙子似的疼爱。” 梁封诏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小秋千,脑中幻想着郁芷鸢和吴朝朝那几年在这里的生活。 他听到郁芷鸢的声音继续道:“梁封诏你知道吗。” 梁封诏转头看她,郁芷鸢望着他的那双眼睛里隐隐还有水光:“我母亲走得早,是Mary阿姨让我又重新感受到了母爱。” 她脸上很少出现这样脆弱的表情,梁封诏忍不住上前一步,伸手将人拥入怀中,像哄孩子一般,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,郁芷鸢呜咽出声,不一会儿眼泪就打湿了梁封诏胸前的衣襟。 这边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,郁芷鸢和房东阿姨的家人道过别,就和梁封诏一起,带着吴朝朝回了国。 有梁封诏在,他自觉安排好了一切,照顾吴朝朝,郁芷鸢的返程过得很轻松。 上飞机没一会,就靠在座椅里面睡着了。 梁封诏叫空乘人员拿了毯子来,在空乘人员羡慕的眼神里,小心翼翼地给郁芷鸢盖上。 然后他又好不容易把吴朝朝哄睡着后,自己才也躺着休息了一会。 一家人落地京阳,吴朝朝坐在行李箱上,让梁封诏推着,郁芷鸢拿着随身提包一身轻松的走在一旁。 梁封诏的车停在了机场,他开车载着母子俩回了家。 吴朝朝一通折腾下来已经累坏了,哼哼唧唧的让郁芷鸢给他擦了脸,一沾床就马上沉沉睡着了。 郁芷鸢自己也洗漱好,换上家居服。 走到客厅想喝水的时候,就看到梁封诏独自站在阳台上。 她索性倒了两杯牛奶,走上前递给梁封诏一杯:“在想什么?” 梁封诏接过,眸中映出她身后的灯火:“在想某人离开前说,回来要给我说的那件事是什么。” 经他一提醒,郁芷鸢才恍然想起来,她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,转头面朝远方:“你猜。” 梁封诏哪里猜得到,只用他那双古井般的黑眸望着郁芷鸢的侧脸。 郁芷鸢终于是在他炙热的眼神中败下阵来。 她喝了一口牛奶,清了清嗓子:“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礼办了吧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