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阮慕远是不是还对她有情?他之前的冷酷是不是只是做戏给慕容弃看的时候—— 阮慕远却当着她的面,又从衣袖中抽出一道明黄圣旨—— 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为保大景和牧羌两国交好,特赐长公主上官锦婳和牧羌太子和亲,维护两国安邦,钦此。” 咚! 脑海一阵闷响,温情尽散。 上官锦婳彻底清醒回神。 盯着圣旨,胸膛一点点剧烈起伏:“是谁提议的?” 阮慕远没答,只是把圣旨要塞进她手中。 上官锦婳忽得甩开手,红着眼盯着男人,一字一句质问。 “朝野上下都知道,三年前大景和牧羌的黑木崖之战,我毁了牧羌太子牧萧,令他不能人道,如今让我去和亲,无异于送死!” “况且,牧羌国狼子野心,一直骚扰边疆,抓走我大景子民,妄图吞并大景,只能攻打不可谈合,你们——” “咔嗒。” 男人将圣旨重重放在桌上,站了起来,眸眼冷酷:“牧羌愿意割三座城池换你一条命,朝野上下无人不同意。” “你,你们……” 上官锦婳忽得脱力瘫坐在床上,眼看着男人转身离开,想追上,可身上却用不出半点力气。 无力感席卷满心。 也不知道缓了多久,她才撑着发沉的脑袋,一点点挪出了房间。 她要去找阮慕远。 她不能去和亲……不是她怕死,而是一旦开了和亲的口子,牧羌肯定会得寸进尺,苦的会是大景百姓…… 她喘着气,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出院子,谁知,刚跨过月门,却被不远处的一幕刺得双眼生疼—— 阮慕远亲密拥着慕容卿,脸上是毫无保留的溺宠。 “夫君,我特地做了些皇姐爱吃的糕点给她,明天她就要前往牧羌和亲,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这些了……” 阮慕远接过慕容卿的食盒:“你有身孕,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操劳,也不必去见上官锦婳那个疯子。” 有孕?! 上官锦婳脑袋咋然嗡嗡作响。 原来,他们早就搅和在一起了。 心脏刺痛,她再也看不下去,踉跄地往回走。 刚抵达房门口,喉咙的腥甜再也压抑不住。 “噗!” 又是一口鲜血呕出。 她抓住门框,无力滑倒在地。 ‘哗哗’,寒风卷起,冷得她钻骨的疼。 打开系统,却发现系统面板依旧是灰色的,显示—— 【系统重启休眠中】 现在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。 什么爱啊,情啊……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可笑,她这辈子,真是个笑话…… 一夜未眠。 …… 第二天一大早。 上官锦婳就被宫人换上嫁衣,点妆结发。 铜镜里,苍白的脸色被覆盖,她看起来又成了那个娇媚明艳,雍容华贵的大景长公主。 却被人架着,送到了门口。 屋外,一身红衣官服的阮慕远站在轿撵旁,清尊玉贵。 对视间,他眼眸越发深邃,没有半点温情。 好像在告诉她,往日的一切恩爱,都是她自作多情。 她一步步朝他走去,就好像大婚那天,慢慢走向他,在距离他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下:“你有话要跟我说吗?” 阮慕远却退了一步,拱手行礼,只送出四个字:“恭送殿下。” 第6章 “恭送殿下?” 有什么好恭送的? 欢迎她去死吗? 这一句,彻底斩断上官锦婳眼中最后的光。 阮慕远再一次用他的无情告诉她,在他眼里,是真的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妻子…… 挺直腰背,她一步一步越过阮慕远,走向婚轿。 眼里的光,也一步步缓缓熄灭。 恍惚间,她脑海想起曾经和阮慕远去寺庙祈愿。 阮慕远在佛下祈福—— “一愿夫人千岁。” “二愿本君康健。” “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常相见。” …… 一切都是假的。 “起轿。” 男人清冷的嗓音一落,轿撵被抬起。 一阵微风吹起红色纱帘,她清晰看见,那身体挺拔,玉面俊俏的阮慕远面无表情站着。 没有不舍,只有冷酷。 心仿佛被彻底撕扯分裂。 “滴答,滴答,” 唇边的血一点点落下,比婚服还要红。 阮慕远但凡有一点爱她,怎么会舍得把她给其他男人? 从今以后,她不该再对阮慕远有任何期待了。 …… 轿子一路被抬出城门。 敲锣打鼓,百姓夹道。 曾经她带军打了胜仗回来的时候,他们也像这样迎着她,可现在,他们口中说的却是—— “上官锦婳一个女人嚣张跋扈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新帝英明神武,用她的贱命和亲换上三座城池,也算是给她体面了。” “想当初楚家百年清贵,就是因为上官锦婳看上楚大人,求而不得,就设计屠了楚家满门,楚大人和这毒妇虚以逶迤,忍辱负重,如今总算苦尽甘来……” “楚大人和三公主慕容卿这对有情人总算在一起了。” 一句句话冰冷无比刺入上官锦婳的心。 如今,她就是臭老鼠。 和亲队伍出了京城,走了一天一夜,到了驿站。 上官锦婳被关在屋内,之前吃的解药似乎已经彻底失效了,身体一下比一下痛,还没有力气。 “咔嚓——” 房门打开。 浓郁的酒气扑来,牧羌的使臣拎着一块红纱,醉醺醺走向上官锦婳,一把拽住她的手,不怀好意。 男人耸动着,放肆凑近:“不愧是大景的公主,你身上真香,我听说你不仅会带兵打仗,舞也跳得好,快给老子跳一曲脱衣舞!” 浑浊的气息刺得上官锦婳一阵作呕。 “滚开!” 她费力扭头挣扎,可手却软绵绵没有力道。 “放开我——来人!” “来人啊……” 她的狼狈却让男人竟越来越兴奋,直接压到她身上:“叫啊,再叫大声一点,叫你们大景的孬种都看看,老子是怎么糟蹋你们大景的公主!哈哈哈!” 粗粝的胡子扎在上官锦婳白皙的脖子,留下一道道红痕。 如针扎一般。 侮辱,不堪。 一门之隔,这里的动静,外面的士兵不可能听不到。 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来…… 上官锦婳气得发抖,眼见男人就要撕破她的衣服,她强行压下恶心,抬手主动搂着男人的脖子,娇媚凑到他的耳边。 “大人,你这么着急干什么,不是想看我跳舞吗?你等我一会,我现在就去换衣服,可好?” “好!好!” 男人被娇媚吸走了魂,乖乖松开了人。 上官锦婳撑起身体,拎起破布一样的红纱走到屏风后。 没有谁帮她,她只能自救。 扯掉衣带,换上羞耻的红纱,看着铜镜里穿了跟没穿一样的自己,她死死咬住唇,抽下固发的锋利金簪。 她贵为公主,就算是死,也绝能被外面那种酒囊饭袋作践。 藏好簪子,她无声走出屏风,冷凝着等着享用她的男人背影,抬手杀下去! 不了,男人忽得转身抬手挡来,四目相对—— 竟是阮慕远! 第7章 上官锦婳震惊,怎会是阮慕远?! 而男人眸光晦暗盯着她穿着清凉的样子。 玲珑的躯体在红纱下若隐若现,修长的双腿更是毫无遮挡,大开的领口也几乎一眼就能看见胸前白皙的圆润。 锁骨处,更是染上胭脂一样刺目的红痕。 若非男女亲密,绝不会留下这样的印记。 男人的侵略视线令上官锦婳下意识警惕,她本能后退一步,不料,阮慕远像是知道她的心思,抬手一拉—— “嘭!” 她被男人拉进怀里。 耳畔随即响起嘲讽:“殿下,你倒是能屈能伸。” 话如利刃,狠狠刺向上官锦婳的心。 下一瞬却又觉得可笑,这个男人早就不是她以为的好夫君,再被他牵动情绪,那就是真的蠢得不可救药了…… 她微抬下巴,回以嘲讽:“‘荒荡无道’这四个字不是摄政王亲笔赐给我的吗?” 这句话似乎惹到了阮慕远,他忽得一把将人压向小塌,黝黑的眼闪过一丝烦躁和危险。 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 烛光摇曳,床榻摇晃。 他们曾不止一次亲密过,上官锦婳却第一次倍感屈辱。 男人的力道前所未有的狠戾,像是彻底撕下温润的伪装,漆黑的眸子燃烧着不知名的情绪。 “今晚是不是任何一个男人进屋,你都能张开腿?” “是又怎样?” 上官锦婳咬着牙,不肯低头。 男人一顿,掐住她汗涔涔的脸:“你这方傲骨,真是太讨人厌了。” 上官锦婳死死揪住被单,对着阮慕远情欲的眸子,哑着声:“巧了,我就是喜欢我的傲骨。” 这话似乎惹怒了阮慕远,他毫不留情一次比一次重。 上官锦婳最终受不住,昏了过去。 昏迷前,她隐约听到一句叹息:“你低个头,会死吗?” …… 再次清醒,已经是第二天。 床边。 阮慕远已经穿好衣服,正准备离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