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儿,有孩子有阿禾我就足够了。” 宋禾背影一僵,眸光暗淡下来,心中是说不上来的滋味儿。 她抬起头,望着屋檐上的一片冰柱,从未觉得自己这般无能过,嫂子要照顾两个孩子,还要顾及她这个累赘…… 她私心想着若是再回到战场上,她绝对要选择战死,而不是带着这残缺的身子回来拖累柳馥兰,还有一堆理不清的感情。 宋禾长叹口气,往门外走去,趁着陆北尘不在,她想着先去镇西口等薛案,她不想被陆北尘看犯人一样看着。 她带上纸伞,此时市集已经没什么人了,天色也渐渐黑了,她静静站在镇西口,目光放在路口上。 而在镇东口,已经站了半个时辰的薛案纹丝不动,紧盯着那个转角,每次来的人不是宋禾他都忍不住一阵阵失望。 此时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他最为贴切,可都等到天黑了,酉时都快过了,他始终没有看到宋禾。 薛案看着夜空中了飘下的雪,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并没有打算离开。宋禾不是个会爽约的人,哪怕等到明天他也愿意等。 宋禾双腿早已麻木,她怔怔的望着眼前飘落的雪。 薛案没有来,是掌柜的忘记告诉他了还是……他不想来呢?宋禾迷惘的看着那条路,难道是昨晚她将他说动了? 她甩甩头,薛案和那个什么大夫的女儿一起出去的,莫不是还不曾回去? 因为薛案没有来而开始胡思乱想的她最终忍不住拿起纸伞,准备去客栈找他,这下总不至于找不到了。 宋禾快步往薛案所住的客栈走着,但刚一转过巷子,便看见陆北尘打着伞正在找什么。 她下意识的后退两步,却正好被转头的陆北尘看见。他跑了过来,一脸焦急:“阿禾,这大晚上你乱跑什么啊?这里可不是京城有捕快巡逻,要是遇到什么地痞流氓就遭了。” 对于陆北尘的关心,宋禾无奈的笑了笑:“虽然我只有一只手,但我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,地痞流氓我还打得过。” “你要去哪儿?”陆北尘见她步伐匆匆,忍不住问道。 宋禾紧紧抓着纸伞,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。这几日来陆北尘管她管的是越来越多了,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样。 她有些不忿,也就没有回应他,自顾自走着。 “阿禾!”陆北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到自己身前,认真深情的望着她:“让我来照顾你吧。” 第四十章 深一脚浅一脚 宋禾看着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,挣扎开来,语气渐渐疏离:“你已经照顾够久了。”她知道陆北尘的意思,但她根本不爱陆北尘,难道要因为他的照顾而违心的去迎合他的感情吗? 陆北尘却不肯放弃,他将伞扔到一边,双手轻轻放在宋禾的肩膀上:“你知道的,我说的是什么。阿禾,薛案不值得你再去惦记,我也喜欢了你十二年,我对你心,不比你对他少。” 他真的不明白,薛案那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宋禾念念不忘的。 宋禾抬眼望着他:“陆北尘,我不止一次说过,我对你根本没有男女之情,你从京城一路跟着我,也帮了我很多,我感激你,我虽然暂时无法报答你,但我绝不会因为感激你就冒然接受你的感情。” 她语气诚恳而坚决,她就算心里没有薛案了,也不可能接受陆北尘。 陆北尘却突然将她揽进怀中,紧紧的抱着:“没关系,我可以等。” 虽然知道宋禾会拒绝他,但他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难过,任他全心全意的对她好却依旧抵不过伤害过她的薛案吗? “你……你放开我!”宋禾气急败坏的挣扎着,却因为挣扎而扯到了伤口,忍不住痛呼出来。 陆北尘一惊,立刻松开了她:“对不起阿禾,你没事吧?” 看着宋禾吃痛的神情,他顿时感到愧疚,刚刚太激动所以才忍不住抱了她,没想到反而伤了她。 宋禾推开他,忍痛咬着唇:“我没事,以后望自重。” 若不是看在他和她是朋友,又一路照顾他,换做别人她早就一脚踹到几米以外了。宋禾右手扶着左肩,转过身去:“对不起,我想自己走走,你回去吧。” 话毕,她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。 陆北尘低头看着还残存着宋禾余温的手,懊恼的握紧了拳。他还是不甘心,但是的确是他太着急了,反而让宋禾讨厌他了。 街口,陈筠提着药愣了半天,如果她没看错的话,刚刚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的女子好像就是薛案画像上的人,也就是薛案的妻子。 薛案的妻子怎么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?! 有一瞬间,她竟然觉得是宋禾负了薛案,她连药都没有送,愤恨的跑到客栈去寻薛案,却被掌柜的告知他去了镇东口。 等她赶到镇东口时,薛案还是站在那儿傻等着。 “薛公子!”陈筠打着伞跑到他面前,却见他双眼半睁着,嘴唇都开始泛紫,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气。 薛案虚虚的睁开眼,视线模糊中好像看见宋禾一脸焦急的模样,他扯出一丝欣喜的笑容:“阿禾……你来了。” “薛公子!”面对突然倒在自己肩上的薛案,陈筠慌乱不已。但是薛案全身都冷冰冰的,恐怕会寒气侵体,她扔掉伞,吃力的半扶着他往客栈走。 阿禾?是他妻子的名字吗?陈筠一边抚着他一边忍不住想要不要告诉薛案她刚刚看见的事儿,薛案千里迢迢来找妻子,真是个痴情人…… 离客栈不到三十米,宋禾深吸口气,她都感觉到伤口渗了血出来,她强撑着力气,准备继续走着。 可一抬头,便看见薛案被一个女子半揽着走进客栈。 第四十一章 离去 宋禾缓缓直起身子,好像连伤口的疼痛都忘了,连他们进了客栈都过了一刻她还站在那儿。 为什么她总能看见薛案和别的女子有亲密的接触,在京城就算了,连到了芦风镇都能碰上,宋禾抿着唇,苦笑一声转过身去。 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她跟薛案已经没关系了,劝他回去只是因为从前的情分,可当看见这一幕,她居然还是会忍不住的心疼。 大雪中,宋禾离去的背影孤寂而落寞,她只觉心也越来越空了,甚至痛完以后都变得更加麻木了。 现在真要有放不下的人,大概只剩下柳馥兰了…… 客房中,陈筠将薛案放在床上,替他盖上被子后帮他把了脉,确认没有大碍以后才松了口气。 她看着双眼紧闭还呢喃着“阿禾”的薛案,心中更是替薛案不值,她的妻子居然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,若是薛案知道了该有多生气多难过。 薛案渐渐昏睡过去后,陈筠又等了一会儿,确认他没事儿了才退出房间。 她看着房门,也只是遗憾的叹了口气,只愿薛案平安就好。 回到宋宅的宋禾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,将纸笔墨拿了出来,她已经许久没有写字了,曾经还被薛案嘲笑过字丑。 她提笔,缓缓写下给李庆的留书。 宋禾知道李庆喜欢柳馥兰很久了,她也知道他会好好照顾柳馥兰和她的孩子,她也想出去走走,等柳馥兰生孩子时她就回来。 她收了笔望向一旁的烛火,火苗的摇曳似是她的心摇摆不定。她其实只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