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沈纪年没有伤害过她分毫,从一开始,他都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。 这辈子的他无辜的不能再无辜。 可除了他,还有谁能缝合她心口撕裂的伤疤? 应该没有人了吧…… 或许,时间能解决一切。 教室里很窒息,蒋初初拿着水杯起身离开。 接温水的水房在高二教学楼一层后面。 此时空荡荡地没有人。 温水顺着瓶口填满,滚烫灼人。 她被烫得一缩。 寻到凉水管冲着烫红了的手。 真糟糕呀。 她的生活变的一团糟。 蒋初初无奈笑了一声,拧紧瓶盖,转身回去。 身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。 绣眉紧紧皱在一起,蒋初初抿了抿唇,并没抬头,而是直接绕开前面的档路人。 “别走。” 说话的人声音喑哑,似从嗓子里撕扯了出来,很不好听。 总归,刺痛了蒋初初的耳朵。 滚烫的泪水毫无察觉地倾涌而出,腿脚用最快的速度使劲往前走。 宽大粗糙的手赫然抓住她的手,蒋初初还没能挣脱掉,耳边就传来了焦急的解释声:“我洗了,很多遍,很干净,这三天我一直在洗。” 片刻的愣神,蒋初初仍旧用力挣脱开了那双皮包骨头的手。 可偏偏,他又凑了上来,在她耳边呢喃细语,低声哀求着:“你告诉我,怎么样,你才能原谅我?” “还要多久,你才能原谅我?” 蒋初初头痛欲裂,终于抬眼看向他。 三天,她没敢看过沈纪年一眼,可此时的他的模样,震得她心跳漏了几拍。 瘦了一圈的身体、满是红血丝的双眼、疲惫不堪的神态。 每一处,都让她黯然。 为什么? 她想问。 甚至差点问出口。 可这些又和她蒋初初有什么关系? 她是爱他,可现在,不可以。 “你不用,再跟着我了。”蒋初初冷漠地说着,声音断断续续。 “你现在只是习惯了我,过段时间,可能会觉得,有没有我都一样。” 说罢,蒋初初用力甩开了束缚,离沈纪年很远。 “以后,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说话,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,就这样,相安无事好了。” 她似残忍无情的机器,说着她自以为很正确的话,脑子浑浑噩噩地跨开步子,要离开。 “我不同意!”沈纪年眼睛红得似要滴血,按压着嗓子的嘶吼声,变成了小心翼翼的乞求。 “我改,好不好?” 熟悉的声音越发谨小慎微,他手掌的力气时而收紧,时而松开些力道。 “不会再和沈悦华说一句话,更不会再碰到她,好不好?” “不要放弃我。” 他在低声哀求。 每一个字都似针尖一般锋利,扎入了蒋初初的皮肤。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,什么才是假的? 沈纪年说,他可以为了她放弃沈悦华。 真的吗? 如果是假的呢?如果这是另一个阴谋。 是他挖的另一个深坑,引诱他跳进去,然后,她再也出不了,再也无法挣脱。 就像,魏革那样…… 一句话承诺的话,让蒋初初听的心口发颤。 似有些上瘾般,迷茫地问出那个傻得不能再傻的问题。 “我和沈悦华,你选谁?” 他没有丝毫停顿地回答:“只有你,我只会选你。” 喑哑的声音冲进了蒋初初的耳膜,让她为之着迷。 “如果,她病得很重,奄奄一息,需要输血呢?你会让我去帮她输血吗?”蒋初初怔怔地又问,桃花眼燃起了这些天唯一的光亮。 她急不可耐地抬眼看去,紧盯着他的灰蒙蒙的让人看不大清的眼睛。 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膨胀。 渴望极了。 可下一刻,又恢复了一片死寂,落入了深不见底。 沈纪年什么都没说,可他眼中的犹豫,就像是针扎一样,让她溃不成军,惨败收场。 “不要再跟着我!”蒋初初从未有过的嘶吼。 “我们今后不会有一丁点关系,一点都不会有。” 她眼中的冰霜快要冻住。 “你回归你的生活,继续心疼你的青梅竹马。” “我蒋初初,根本不稀罕你,早晚,都会有一个人真心对我,只要不是你,谁都行!” “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一丁点的关系。” 从前软糯的声音,变得声嘶力竭,似成了另一个人。 临走之前,她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,那个让她觉得陌生至极的沈纪年。 明明他离得很近很近,现在却变得很远很远。 仿佛没有尽头。 蒋初初没再犹豫,转头要离开。 可后面站着的人竟莫名问出一段话。 “你呢?你的眼中我是谁?蒋初初,你看我的时候,是在看谁……” 蒋初初走了。 那天之后,大家都发现蒋初初后面少了一道影子。 真的不见了。 蒋初初渐渐回归了正常生活,最起码,她有胃口吃饭了,不过就是,经常失眠罢了。 段菲取笑她,像是在历劫。 她的确在历劫。 因为蒋初初怎么也不可能想到,自己竟然会莫名其妙地无家可归。 第35章 妈妈的爱 那天蒋初初刚回到家,居委会王大婶竟然过来了,还带着两个男人。 其中一个男人她认识,蒋芳霞女士的男朋友,也就是她妈曾经的男朋友,叫周高洋,现在再看他,她心底挺膈应的,毕竟出现了上次她被跟踪的情况,那个男人背影很像他。 就算她知道很大一部分可能不是他,也不可能放下心中对周高洋的戒备。 另一个人对她来说很陌生,身穿西装革履的,胳膊肘下挎着个公文包,戴着个银框墨镜。ʝʂɠ 王大婶事先开的口,用担心的语气说道:“初初,你先别激动,一定会想到办法的。” 王大婶的这句话蒋初初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,望着眼前的三个人,疑惑询问:“周叔叔?你有什么事情吗?” 那个周高洋并没有说话,反倒是另一个手拿公文包的男人,上前了一步开口道:“你就是蒋初初吧。” “是。” “鄙人姓张,是一名律师,受周先生所托,和你商议这个房子的归属问题。” 说着,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份文件,递给了她,抚了抚眼镜框,继续道,“你可以看一下这份文件。” 张律师含着笑,很是体面道:“据我所知,按照法律,这个房子应该属于周先生。” 蒋初初摇头轻笑了一声,指着周高洋:“这个房子,属于他?” “是的。” “他只是我妈在世时的男朋友!我妈怎么可能把房子给送给他?”蒋初初瞳孔紧缩,瞪大了双眼,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。 可那个张律师下一句话,直接打碎了蒋初初所有的设想。 “蒋女士已经将房产转移到周先生名下了,房产证上只有周先生一个人的名字。” 蒋初初试图平静下来,迅速翻看了手里的文件,以及房产证的复印件,上面的房产所有人只有周高洋。 连房子的平面图都在他们手里。 她沉下混乱的思绪,眸光冷冽地锁定周高洋。 “你想干什么?” 然而周高洋根本没有回答她,仍旧是那个张律师在说话。 “请你理智一下,周先生的意思是,希望你尽快搬离,这个房子是属于他的,你没有权利居住。” 王大婶显然没有想到这人说话会那么理直气壮,气得脸红脖子粗。 “怎么说话呢!” “这是她的家!我从小看着长大的,你们凭什么说让他搬走就搬走!” 王大婶说着,冲到周高洋的面前,气愤不已:“你什么人呀,她妈妈不负责任,房子被你骗走了,你还理直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