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时隔多年后,萧云弈第一次看见章华乾笑。
她没想到会相像至此。 当年容国皇后章蕴容便是一只梨涡浅浅,温柔无限。 可惜她和兄长都没继承母后的梨涡。 章华乾噙着笑,任由萧云弈轻轻抚过他的脸。 一旁负责暗中记录的太监一时不知这段到底要如何禀报。 萧云弈留了章华乾用午膳。 自回宫以来,这是她胃口最好的一次。 二人把盏言欢。 承乾殿内,刚接见完一批又一批大臣的陆想容听闻此事,怒不可遏。 “摆驾玉鸾宫!” 陆想容来时,并未令人通报,所以当他推开房门,映入眼帘的是萧云弈笑靥如花的脸。 就在萧云弈看清来者是他的一瞬,面上的笑意霎时荡然无存。 “参见陛下。” 章华乾站起身,不卑不亢的冲他行了个礼。 “清河侯先退下,朕有些家事。”陆想容阴沉着脸,说出的话也硬邦邦的。 章华乾依言退出去时,屋内的气氛已是剑拔弩张。 “先是朔凌松,又来了个章华乾,你是不是成心与朕过不去?” 陆想容忍着滔天怒意,咬牙切齿到。 萧云弈不欲与他多言,自顾自倚在榻上翻起书来。 陆想容见状更是怒不可遏,他一把夺过萧云弈手中的《六韬》,撕成碎片。 “朕今日能赐他侯爵之位,明日就能将他打为阶下囚。” 看着因愤怒而赤红着双眼的陆想容,萧云弈只觉他如此面目可憎。 “陛下贵为人君,想的却都是如何假公济私,我看南越迟早要亡。” 似乎没料到萧云弈会如此辩驳,陆想容一愣。 “这么多天无论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一言不发,现在一提章华乾你竟肯辩解?” 萧云弈不甘示弱:“你除了用身边人威胁我,还会做什么?” 陆想容冷笑一声:“你别忘了朔凌松是怎么死的。” 萧云弈攥紧的拳头咯吱咯吱响,她不可能再给陆想容伤害无辜之人的机会。 有那么一瞬间,萧云弈多想用发簪将陆想容杀死。 陆想容没再多说,拂袖而去。 承乾宫。 多地边关告急。 陆想容看着边关雪花样的军报,疲惫的揉了揉眉心。 也不知是几个未眠的夜,眼底的青黑愈发浓重。 太监总管替陆想容揉着肩:“陛下,还有半个时辰就是早朝,不如歇一歇吧。” 陆想容摆摆手,拿起朱笔,又就这灯火看起军报来。 自他同萧云弈坠崖失忆,边境各国皆蠢蠢欲动,似要将他南越瓜分蚕食。 为了这些事,他天天焦头烂额,已是多日不曾入眠。 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对于增援边境之事,皆在打太极,搅混水。 可边境如今已是十万火急,再晚些恐怕南越就要四面受敌。 现在这种国家存亡的关头,以宋丞相为首的文官仍旧在为朝堂之事与他争利,甚至借此向他施压。 看来,宋氏是留不得了。 陆想容往常一样坐上龙椅,漫不经心摩梭着龙椅把手上的龙头。 朝堂之上,众臣皆无人起奏。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早朝又将无事发生时,一道声音响起。 “臣有事启奏!臣请陛下清查宋丞相宅邸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