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心色字头上一把刀,这刀落下来准没好处,我爹说大伯就是被美色所误。” 大伯? 也就是朱老爷的大哥。 沐辛浔:“这么说来,你们大伯算卦的本事,也不小?” “爹是这么说的。” 朱老三:“姑娘想知道从前的旧事,最好把老总管叫来,他跟过我祖父,有些事情比我们知道的要清楚。” 沐辛浔看了李不言一眼,李不言立刻去喊人。 朱井进来的时候,带进来一股寒气。 他没敢坐下,只站在里屋的中央,对沐辛浔道:“姑娘想问什么,只管问,老奴一定不会瞒着。” 沐辛浔端起茶盅,“你坐下,我再问。” 朱井扭头去看大爷,见大爷冲他一点头,这才敢坐了半个屁股。 沐辛浔还是原来那个问题。 “朱老爷这一辈嫡庶五个兄弟,庶出的朱老爷是从小到大就出类拔萃,力压其他四个嫡子吗?” 老总管认真地想了想,“不是。” 朱老三一脸诧异,“老总管,怎么会不是呢?” “除了老爷外,大老爷,五老爷都是极有天赋的。” 老总看了眼三爷,“尤其是五老爷,老太爷说他吃亏就吃亏在身子上。” “慢着!” 沐辛浔突然察觉到不对。 她记得毛氏曾和她说过,朱老爷四个兄弟,老大、小五走了,老二,老三还在。 这么巧的吗? 走的两个都是有天赋的人? 老总管被沐辛浔的“等一下”,惊了一跳:“晏姑娘,是不是老奴说错了什么?” “没有。” 沐辛浔回神,“你详细说一下大老爷和五老爷是怎么死的?” 老总管:“五老爷是打小身子就不大好,一直病怏怏的,分府后没多久就去世了。大老爷他……” “我大伯死的不太光彩,死在女人身上。” 朱远墨接话道:“他这人一向好色,什么女人都沾,早亏空了身子。” 沐辛浔:“这两府现在怎么样?” 朱远墨:“都落魄了,全靠我爹的帮衬。” 沐辛浔:“怎么帮衬法?” 老总管:“老爷一年给他们三千两银子,大富大贵不可能,安安稳稳过日子是可以的。” 沐辛浔:“什么时候开始给的?” 老总管:“大老爷、五老爷去世后。” 沐辛浔:“年年给?” 老总管:“年年给,一年都没断过。” 沐辛浔:“二老爷和三老爷府上呢?” 老总管:“他们好着呢,虽然没有我们家老爷那么有本事,但帮人看看风水,算算八字,银子也大把大把的来。” 沐辛浔:“三年考核,谁是朱老爷最有力的竞争者。” 老总管:“也是大老爷和五老爷。” 沐辛浔:“具体怎么败的,说给我听听。” 老总管一脸的为难:“晏姑娘,这些都是秘境里的事儿,老奴是真的不知道。” 沐辛浔:“那么……大老爷、五老爷落败后,他们心服口服吗?” “这……” 他脸上更为难了。 沐辛浔目光一沉。 “朱井,这些不是秘境里的事。” 第五百二九章男女 朱远墨掀眼皮看了老总管一眼,示意他有什么就说什么。 老总管这才开了口,“五老爷是服气的,但大老爷有些心不甘。” 沐辛浔:“为什么不甘?” “老奴只听说那日老太爷宣布后,大老爷回了房,砸了一只美人瓶,还说老爷不是个东西。” “他这就是嫉妒。” 朱老二最听不得有人说他爹不好,脸色铁青道:“嫉妒我爹比他强。” 沐辛浔看着朱老二,沉默了一会,“除了那晚上,大老爷还在别的场合表示过不满意吗?” 老总管想了半天,忽然想起来一件事。 “老太爷去世,老爷做了家主,大老爷是第一个搬离朱家的。搬家那天大老爷和老爷在老太爷的书房里吵了一架,把书房里的一扇屏风都给推倒了。” 那个屏风很值钱,是祖上传下来的,光修补就花了几百两银子。 正因为银子多,他还心疼了好几天。 朱井记得很清楚。 沐辛浔眼睛锐利的眯起来,“为什么吵架?” “这个老奴还真不知道。” 老总管:“老太爷五七刚过,我忙得脚不沾地,是过后才听人说起的。” 沐辛浔目光看向朱老大:“这事你知道?” 朱远墨摇摇头。 沐辛浔:“你们呢?” 朱老二、朱老三也都摇头。 沐辛浔:“三爷,劳你跑一趟,问问太太知道不知道这事。” 朱老三心说没这个必要啊,摆明了就是大老爷这人心眼小。 “晏姑娘,我觉得……” “李不言,你去。” “我去,我去!” 朱老三吓得赶紧拉开门就小跑起来。 沐辛浔重新把目光落在朱井身上,“后来呢,大老爷还闹过吗?” “没闹了。” “兄弟俩来往吗?” “来往的。” 老总管:“这府里有什么事,大老爷都会来;那府里有什么事,我们家老爷也都会去。” 沐辛浔觉得有些不合理:“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?” 老总管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。 他一个下人,就算在主子面前再得脸,也不可能过问这种事情。 这时,朱远墨开口。 “我大伯来归来,但脸上总没什么喜色,就是我成亲,他都是冷冷的,喝了几杯喜酒就走了。” “我成亲也是。” 朱老二:“但大伯母和几个堂兄对我们很热络,大伯母还私下跟我娘赔不是,说我大伯那个人,除了对那些婊子好,别的都不在他眼里。” 沐辛浔:“老总管,大老爷怎么个好色法,你详细说给我听听。” 老总管一张老脸涨得通红。 “大老爷十五岁不到,就和房里的丫鬟偷偷做了那事,因为这个,还被老太爷狠狠的抽了一顿。” 十五岁不到? 沐辛浔:“那他就是坏了朱家的规矩?” “可不是吗!” 老总管说起这个,脸上带出些怒来。 “老太太都给他气出病来了,一发狠,把房里所有的丫鬟统统打发出去,换成了清一色的小厮。” 沐辛浔:“后来呢?” “后来总算老实了一段时间,可好景不长,和府里江厨娘的小女儿对上了眼,还把那丫鬟的肚子给弄大了。” 朱家三兄弟面面相觑。 朱老大:“老总管,怎么还有这桩事情,我们竟一点都不知道。” “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。” 老总管叹气,“老太爷,老太太为着大老爷的前程,下了封口令,谁也不准往外说。” 沐辛浔:“后来江厨娘的小女儿呢?” 老总管:“一碗落胎药灌下去,连同他们娘老子一起发卖了。” 李不言冷笑一声:“柿子倒会捡软的捏。” 老总管赶紧解释:“老太太这么做还是轻的,按理这家人就该乱棍打死。” 沐辛浔眼神微微一动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 “姑娘有所不知,江厨娘那个女儿真不是什么好货色。” 几十年过去了,老总管想起这桩事情,还是恨得牙咬咬。 “老太太原本是想去母留子的,结果一查,晏姑娘你猜怎么着?” “怎么着?” “那小贱人十三岁不到,就和府里的小厮偷偷混在一处了,朱府里至少有七八个小厮都和她混过。” 老总管撇撇嘴:“那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?” 李不言:“……”生猛啊! 这时,朱老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。 “晏姑娘,我娘说她知道这事,是大伯问我爹要银子,爹没给,他就闹开了。” 朱老二冷笑一声:“他就是仗着自己是嫡长子嫡长孙,不甘心就这么出府,想多要点好处。” 沐辛浔忽然站起来,“你们稍等我一下,我去外头走几圈。” 火盆虽然被挪远了,但热气还在,热气熏得她脑子有些发晕,没办法思考。 朱家三位爷紧紧地盯着她,不明白问得好好的,干嘛要去外头走几圈。 只有李不言无声勾起一点唇角,沐辛浔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。 没错。 沐辛浔察觉到了不对劲。 正如朱老二刚刚说的,朱旋光是嫡长子嫡长孙。 每一个大家族里的嫡长子嫡长孙,都是被寄于深切的期望的。 远的不说,只说最近的谢家。 谢而立嫡长子嫡长孙,从小就被谢道之带在身边亲自教养,谢道之把他未来的每一步,都做了规划。 生活上,沐辛浔也没有听说过谢而立有什么风流韵事。 就算有,以谢而立的品味,也绝不会看上一个厨娘的女儿。 这才是一个世家嫡长子、嫡长孙该有的眼界。 朱旋光身为朱家的长子长孙,从三岁启蒙时,就应该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。 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朱老太爷亲自教导,还有一个老太太在边上盯着,按理说长歪的可能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