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时宴循着我的视线,看到了蔚蓝。 “你来见她的?”他的声线倏地转冷,眉心不自觉地隆起。 “我来问问是不是她害死了齐舟阳。”我的回答一定很蠢,但是没关系。 宁时宴脸色冷峻,“你这是打草惊蛇。” 我微微一笑,看着眼前这个依旧俊朗清贵的男人,岁月从没有夺走他一分一毫的颜值,反而更添了几分沉稳霸气,怪不得蔚蓝死活不肯放手。 但是这个人的心,配不上他的容貌。 宁时宴察觉到我的眼神不太对劲,薄唇再度张了张,“怎么了?” “我在病房说的那些话,你不是很生气吗?怎么还来接我?”我笑了一下,将肩膀上的外套裹紧了一些,“好冷,去车上说吧。” “嗯。”宁时宴先一步往车上走去。 蔚蓝从咖啡厅里追了出来,她叫住了宁时宴,“宁时宴!” 宁时宴停下脚步回头,却并不是回应蔚蓝,只是问我,“还不过来?风吹得不冷么?” 我加快脚步往前走,任凭蔚蓝那怨恨的眼神盯着我,她刚才跟我说的话,让我明白了一件事,一直忍让是没用的,有时候需要搞清楚自己需要什么,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才行。 不然,我一直会是被耍被骗的那个人。 由始至终,宁时宴都没有再看蔚蓝一眼,车子在夜色中平稳向前,我一反常态地主动开口,“宁时宴,我们做个交易吧?” “你说。”宁时宴回答地简单干脆。 “把我爸和齐舟阳的事情调查清楚,我们复婚,怎么样?”我扭头凝视着一旁开车的宁时宴,说出这个条件,我竟然觉得很轻松。 车速瞬间降了下来,宁时宴有些震惊地看了我一眼,“简初宁,你说真的?” 我扬起笑脸,“嗯,只要你帮我做这两件事,证明你对我的真心就可以了。” 虽然事情有些复杂,但是以宁时宴的手段和实力,绝对比我自己去解决要轻松很多。 宁时宴没有立马回答我,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收紧了几分,骨节微微泛白,紧抿的唇让整个侧脸都紧绷了一些,似乎是在思考什么。 我心里其实也有些紧张,要真正利用宁时宴并且戏弄他,是很难的,他如果那么容易相信别人,就不会有如今枝繁叶茂的纪氏。 我只能利用一点,那就是他对我的所谓的感情。 直到车子停在了枫洲苑的车库里,宁时宴终于开口了,“好,我答应你,但是简初宁,你应该知道我没那么好糊弄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我握紧了手,心悬了起来,但脸上还是露出风轻云淡的笑容。 “我要一个孩子。”宁时宴紧盯着我,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,充满了摄人心魄的穿透力,一瞬间我觉得他有读心术,任何阴谋都将被他看穿。 我被这句话惊得心跳加快了几分,我这个身体情况基本不会再怀孕,宁时宴的条件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! 他见我愣住了不说话,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笑容,“所以,是在逗我玩吗?” “好!”他的话音刚落,我冷不丁吐出一个字,“可以,但是这两件事必须同时进行,如果你的意思是等怀了孕或者生了孩子,再来处理那两件事,那当我没说。” 宁时宴的眼中眸光微闪,视线往下移,落在了我的肚子上,“嗯,好说。” 我知道交易正式成立了,心中没有什么慌乱,有的只是恨。 原本我打算见完我爸就离开枫洲苑,可是在见到宁时宴那一霎,我想开了,要利用就要利用得彻底。 只要宁时宴不知道我怀不了孕,那就永远别想完成他的愿望。 我下了车,宁时宴走在我后面,“明天我会派人去潞河园山,把你的东西搬过来。” “好,明天我能见到我爸吗?”我走进电梯,沉静地问。 “嗯,我陪你去。”宁时宴果然已经替我安排好了。 我心中有了一丝期待,纵然所有人骗我耍我,可是我还有父母,还有三两个真心朋友,他们是我的精神支柱。 晚饭已经做好了,我洗了个手便去餐厅吃饭,这一次我选择坐在宁时宴身边,不再是离他远远的。 宁时宴将我这些细微的改变看在眼里,并没有说什么。 “对了,我爸那件事听说是上头有人故意施压,你可以往这个方向查一下,我爸绝对是冤枉的,那些文件有问题。”吃到一半,我提起了这件事。 “嗯,吃饭。”宁时宴抬眸看了我一眼,不知道为什么,那一眼让我有些心慌。 吃完饭,我先一步上了楼洗澡,等我回到主卧时,宁时宴已经在阳台那里站着了,他背对着我,淡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,是在抽烟。 听到我出来的动静,他掐灭了烟,转身进来。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主卧,所以睡衣里面真空,甚至下面都是挂空挡,面对他灼热的目光,我立马掀开被子躺下去。 “害羞什么?”宁时宴慢条斯理地拿出遥控器,随手一按,厚重的窗帘便缓缓合上,阻隔了外面的视线。 “宁时宴,虽然我答应了你,但是现在我没有心情,齐舟阳的事,还有我爸的事都是我心上的一块石头,所以……”我把自己包裹得严实。 宁时宴已经来到了床边,他垂眸看着像个粽子一样的我,眼中欲色浓郁,说白了我这两件事,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影响? 不是他父亲出事,也不是他的朋友出事。 “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,那就只能听我的。”宁时宴的眸光倏地有些意味不明,唇角的弧度让人觉得冷,“这一次你如果敢耍我,我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 他还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,起了疑心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