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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昭瑶听见很多声音在耳边萦绕。
有人唤她“昭瑶”，有人唤她“皇后娘娘”。 可她不爱听。 一片浑浊的视线忽地明朗起来。 昭瑶听见有人喊她。 “小七！快来！” “公主，阿鱼等你好久了！” 昭瑶笑着抬头看，前方不远处有两道身影站在一起，她们在等她。 昭瑶往前奔，紧紧挽住她们的手，面上笑容纯真灿烂。 “娘亲！阿鱼！我好想你们！” …… 昭瑶是被冷醒的。 睁开眼时才见窗户未关紧。 窗外寒风呼啸，吹得窗纸呼呼作响。 昭瑶爬起身去关窗，却忽觉自己矮了许多，不过孩童高的窗沿，她竟够不着。 昭瑶错愕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身子。 她成了个孩子！ 房门被推开，廉价的脂粉味钻入昭瑶的鼻腔。 这个味道她许久未曾闻到了，可仍旧记忆犹新。 昭瑶猛然转过身去，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。 进门的女人见她反应心生疑惑：“怎么了？小七？” 回过神来的昭瑶湿了眼眶，一把扑到了她怀中。 “娘亲！娘亲！小七好想你！” 女人稳稳接住了昭瑶，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。 “做噩梦了？小七别怕，娘亲在呢，谁也不能伤害小七。” 母亲温柔的声音安抚了昭瑶的心，昭瑶紧紧抓着母亲后背的衣服，生怕这一切只是虚妄。 若又是一场幻境，昭瑶承受不住再度失去的痛。 昭瑶的母亲名唤舒姄，是明月楼的一名妓子。 昭瑶从楼中的其余姑娘的口中听闻，她的娘亲曾是明月楼的名魁。 当年也是名震京城、千金难求的美人儿，许多名流公子都盼着能见上一面。 若不是真正动了心，生下了她，舒姄本不会沦落至此。 可舒姄并未憎恨她的存在，反而将她如视珍宝。 这般温柔善良的母亲，昭瑶为她不值。 为何就爱上了那该死的黎王，到死他还觉得娘亲是低贱的妓子。 他根本就不爱娘亲，只是一时兴起。 却不想有人因他的一时兴起搭上了一生，搭上了性命。 他会在乎吗？不会的。 他依旧可以爱上不同的女子，他早已漠然看其他人的死去。 娘亲曾说过的：“一个女人要活在这个世上，心中就决不能存下一个男人。” “你将他放在心中，他就随时会给你的心脏捅上一刀。” 一点都没有错。 半晌，昭瑶才松开了手，转为紧紧抓着舒姄的衣袖。 寒风又从窗沿吹进，昭瑶冻得一个哆嗦。 舒姄这才察觉窗户未关紧，起身将它关上了，又从衣柜中找出一件外衣给昭瑶穿上。 “多穿着，这日子可冷了，染了风寒可不易好。” 可舒姄本身却穿得单薄，才能衬得身形窈窕，多赚些钱。 昭瑶抹了把眼泪，问：“娘亲，今日是什么日子了？” 舒姄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给她擦脸。 “明日就是腊八了，小七想吃什么娘亲都可以去替你买。” 昭瑶身子骤然一僵。 腊八…… 就是宫里来人将她带走的时候！ 也就是娘亲离开她的日子！ 她能改变这件事吗？一个七岁的小女孩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