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母用嫌恶的眼神毫不客气地扫着她,“你已经不是公司的人了。” 裴琳娜站在一旁,目光不屑而傲慢。 墨小卿根本不想和她们浪费时间,抬腿就要走。 薄母想到什么,脸色一变,揪住她的手腕:“站住!” 三人争执间,突然,不知道从哪儿冲出一个中年女人。 她猛地抓住裴琳娜,将一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横在她颈前! 裴琳娜面色一白,当即腿就软了。 墨小卿和薄母震惊地看着眼前疯癫无状的女人,忘了争执。 眼看刀就要割向裴琳娜的喉咙,墨小卿忙喊道:“等等!你别冲动,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商量。” 墨小卿企图安抚她的情绪,她并不想看到青宇门前发生一桩命案。 谁知那女人红着眼大骂:“我没认错!就是这个女人说我女儿死了活该,她既然说了这话,我就让她下去给我女儿陪葬!” 闻言,裴琳娜惊恐地大叫起来:“不,不是我!是……” 她眼睛疯狂转动,一下指着墨小卿:“是墨小卿!是她叫我说的!” 墨小卿愣了一下。 谁知身旁的薄母也附和着:“没错,她是公关总监,是她的错!你要抓就抓她!” 下一刻,薄母就在墨小卿诧异的目光下,重重地将她推了过去。 总裁办公室。 符渊看了眼时间,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,墨小卿不仅没有来,电话也关机了。 他有些烦躁地将面前的文件推开,心里却依誮莫名多了丝不安。 “叩叩叩——” 秘书急匆匆地走进门,语气小心:“总裁,楼下出事了。” 闻言,符渊的心不由发紧。 不知为何,他下意识地想到墨小卿。 他下了楼,大厅中薄母和裴琳娜一脸惊魂未定。 “怎么回事?”符渊蹙眉,目光不由放在了门口马路上的人群上。 薄母深吸了几口气,眼神却不敢看他:“没事,是一个疯子来闹事……” 她底气不足的话让符渊心中起疑,甚至让他心底的不安渐渐变大。 他绕开身前的薄母,跨着稍显沉重的步子往人群中去。 突然,丝丝血腥味就像毒药灌进了符渊的心肺。 公司门口是一大片血泊,而那片“血湖”中闪着一抹银色的光。 符渊瞳孔骤然紧缩,险些栽倒在地。 那是墨小卿的录音笔! 医院。 符渊赶到时,抢救室的门还紧闭着,门框边亮着的红灯刺得他心焦灼不已。 他攥紧了手,呼吸急促地倚着墙。 跟在身后的秘书想去扶他,却被他推开。 不知过了多久,符渊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沾血的录音笔。 顶端蓝色的微光表示着此刻还是录音状态。 微颤的手按下停止,再按下播放,没多久,薄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。 争执、谩骂再到诬陷,墨小卿一声惊叫,录音笔掉落的声音响起。 这声音像一记重锤直直打在符渊的头上! 他紧握的手青筋凸起,忽的往后退了一步,仿佛有什么从他身体里被硬生生抽去,连站立都开始困难。 这时,手术室的灯灭了。 符渊仓皇的眸子终于有了焦距,他踉跄着冲了上去。 手术室的门还没完全打开,但里面医生的话,却像一道雷狠狠劈在他的心上。 “记录一下,死亡时间为2020年9月15日下午六点四十三……” 第十一章 大雨 医生沉重的话好像将符渊的步伐彻底打乱了。 他微颤的眸子紧紧看着手术台上被白布盖着的人,呼吸好像都被夺走。 短短几秒,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关于墨小卿的点点滴滴。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记忆还是墨小卿的一生。 医生护士诧异地看着突然冲进来的符渊,见他神情如遭雷击,也只能露出同情的目光。 快要僵硬的腿重新抬起,一步步迈了过去,符渊眼眶通红,紧咬着后槽牙不让眼泪落下。 颤抖的手悬在白布上,凸起的青筋像是在告诉别人此刻他内心的挣扎和恐惧快要将他吞没。 “苏苏?” 嘶哑的就像哭了好几天的嗓音透着些苍凉,符渊唇齿相颤:“苏苏?” 没有人回应,连医生和护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去了,似是让了一处让他们做最后的诀别。 终于,隐忍在眼眶中的眼泪就像倾泻的大雨落下,符渊再也挡不住心中的抽离感,脱力跪了下去。 哪怕脑子里最后的清醒还不断的告诉自己墨小卿不可能就这么死了,但面前毫无声息的人却默默地嘲笑他的自欺欺人。 秘书陈书逸站在门口,看着符渊跪在手术台旁,沉闷的低泣让他也于心不忍。 过了一会儿,几个护士走了进去,见符渊还在,不由劝道:“先生,节哀吧。” 说着就准备把人推出去。 符渊面色苍白地站在一旁,像是没有听见似的,只是目光却始终都在白布上。 直到人被推出手术室,他才像是被针刺了般回神,慌乱地追了出去。 秘书立刻拦住他,苦着脸劝道:“总裁,人死不能复生,您还是……” “滚开!” 符渊一把推开他,冲上前拉住移动病床。 护士被他的举动惊的有些无措,想劝却又不敢。 符渊颤抖地抓住白布一角,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一角掀开。 让半张惨白的脸露出时,他瞳眸一震。 不是墨小卿! 更加颤抖的手几乎在下一瞬间松开了,他的心就像做了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着。 但占据最多的还是庆幸,眼前的人不是墨小卿,是不是代表着她还活着? 符渊如鹰般的眸子紧抓着护士,急切问道:“墨小卿呢?” 护士一头雾水:“我不知道啊……” 她正要提醒符渊去护士站查查,陈书逸拿着手机快步上前。 “总裁,总监在楼上!” 等两人赶到楼上,墨小卿正好被推出抢救室。 她头缠着厚厚的一圈纱布,脸上也满是蹭伤,氧气罩盖住了她半张脸。 符渊高悬的心一紧,却又不免放松了些。 好在看到的不是覆盖着白布的墨小卿…… 然而墨小卿却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,不知道是不是天意,与阮母仅仅相隔一个病房。 “伤者大脑受到重创,有长期昏迷的可能。”医生神情凝重地看着已经怔住的符渊,“你是家属吗?” 符渊眸色微沉,点了点头。 之前他那样推脱自己和墨小卿的关系,没想到在承认时,面对的竟然是她可能长期昏迷的情况。 他泛红的眼溢出点点悲戚,望着墨小卿的目光也多了丝自责。 她会一辈子这样吗? 第十二章 重新开始 几天后。 墨小卿虽然还不能走路,但也能勉强坐着。 吴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了来,她见坐着轮椅的墨小卿望着窗外发愣,忙道:“小姐,别看了,趁热喝了吧。” 然而墨小卿目光怔怔地看着楼下发新芽的树,堪堪开口:“几,几月份了?” 吴芳道:“快四月了。” 闻言,墨小卿心骤然紧缩。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被车撞了以后,那时候还是九月。 也就是说,她昏迷了半年! 那妈她…… 吴芳正想安慰几句,却见墨小卿抬起那抖如筛糠的手奋力推着轮子,像是要走。 她慌忙放下碗:“您要去哪儿?” “去,去护,士站!”墨小卿红着眼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。 吴芳不明所以,但看她这样,也将她推到了护士站前。 一番费力的交涉,几分钟后,护士说:“刘女士在去年十月八号就已经去世了。” 这句话就像一颗手雷扔进了墨小卿的脑子里,炸的她一片空白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。 吴芳看着她脸色惨白,就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