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猜出她过河拆桥的心思,她不敢想他会怎么对付她。 或许现在就会折磨她, 告诉她,想离开他,想都不要想! 桑浅身子瑟瑟发抖,不是因为她软弱,而是这三年的婚姻生活下来她太清楚季冗的脾性了,他向来脾气不好,对她更是没有耐心。 但是她想的那些,都没有发生。 季冗是看了一眼那张名片,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:“怎么拿了孟燕回的名片?你最近跟他走得挺近?” 桑浅稍稍放松。 她垂眸轻道:“偶尔会去他的律所谈哥哥的案子。” 季冗倒是问了几句案子的进度,他不撩拨人时,气氛倒轻松很多,桑浅有问有答……蓦地,她话止住了。 因为季冗把她抱到了梳妆台上。 銮金的台面贴着肌肤,在深夜的夜带了丝丝凉意,从大腿根钻入四脚百骸,引来女人些微颤抖。 季冗惯常捏着香烟的食指中指,轻轻拨弄她的耳垂,他的声线慵懒撩人:“怎么不穿内衣?” 桑浅不敢看彼此不堪的情状。 她轻轻合眼,精致小脸微微仰起:“洗过澡,要睡觉了!” 季冗轻笑一声。 他继续拨弄她,倒没有过分,就那样很温柔地狎玩,吻她耳后根时他凑在她耳际像情人般呢喃:“真软!结婚都几年了,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……嗯?” 桑浅被他撩得几乎崩溃。 就在这时,季冗手机响了,一看是秦秘书打来的。 秦秘书声音很急:“陆总,医院那边出事了!不知道是哪个护士不小心,给白筱筱挂点滴时放错了药,人刚刚上吐下泻……还短暂昏迷了会儿!” 季冗接电话时, 他没有避开桑浅,他的黑眸一直注视着桑浅的表情,像是不想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。 秦秘书说完,季冗淡道:“我马上过来。” 但他却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轻轻碰了碰桑浅的脸,她的脸没有刚才温热了有一点儿冰凉,季冗嗓音微哑:“我去趟医院,你早点睡!” 桑浅没有出声。 季冗拿了床尾的外套,披上,转身又轻轻地地摸了下她的脸蛋,这才离开…… 秋夜,露重。 等到季冗离开,桑浅蓦地松懈下来,细细微喘。 她想,幸好! 幸好秦秘书的电话打来,幸好白筱筱出事季冗离开,否则……她也许真的会沉溺在季冗的温柔里,再度挣扎再次痛苦自缚。 桑浅滑下梳妆台。她看着那张飘落的名片,还有被冷落的日记本,轻轻将它们一一收好。 这本日记是她全部的青春。 她再恨他时,都没有想过扔掉。 …… 季冗赶到松山医院时,白筱筱还在抢救。 白父站在门口,神情痴呆。 而白母则是坐在地上哭天叫地,嚷着要医院的院长过来,给她一个交代:“我家筱筱以后是要当陆家少奶奶的,你们如果不把人交出来,以后我女婿一定会让你们医院倒闭!让你们这些人统统上街要饭。” 秦秘书简直听不下去。 她看季冗过来,连忙喝斥白母:“陆总过来了!你不想白筱筱被拔氧气瓶,赶紧把嘴巴闭上!” 白母一贯嚣张,看见季冗就怂了。 她痛哭流涕地要季冗给她做主:“陆先生,怎么说我们筱筱也救过您一命,您一定要尽力挽救她的生命!我给您跪下了。” 她那套苦肉计,季冗是不吃的。 他走到长椅前坐下,侧头问秦秘书:“怎么回事儿?” 秦秘书简短地说:“是医疗事故!院方已经报警了,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查出来,陆总……现在怎么办?” 季冗注视着手术室的门。 半晌,他轻声开口:“度过危险期以后,把人送到陆氏医院治疗。” 白母有些心虚。 当初他们想在乔家人面前显摆,所以自作主张地选择了松山医院,想不到这家医院有内鬼,对对对,她得跟陆先生说这事儿。 白母利落开口:“我们筱筱平时待人真诚善良,不会有人特意想害她。我看就是情|杀!我听说陆太太有个相好的就在医院,级别还不低,应该就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和手段,陆先生您要为我们筱筱做主。” 秦秘书挺佩服她的。 女儿还在抢救,就能想出这一石二鸟的计策来。 就在这时,过道对面走来一道修长身影。 白母一看更来劲了! 她嚷嚷:“就是他!姓贺的博士呢,竟然跟陆太太一起谋害我们家筱筱。陆先生,您要好好查查陆太太,别让她给您戴了绿帽子。” 白母无意中触到了季冗的逆鳞。 季冗脸色沉得滴水。 看见贺季棠,他ᴊsɢ就想起桑浅眼里淡淡的遗憾,想起他的妻子心里或许装了别人……想起她拿了孟燕回的名片,想着要离开他! 转眼间,贺季棠走近。 他看着季冗淡笑讽刺:“陆总真忙!三更半夜照顾情人,不怕后院起火?” 季冗轻拍笔挺裤管。 他微微勾了下唇,冷笑:“真比不上贺师兄,时时觊觎别人的老婆!送饺子包接送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,自己都感动坏了吧!” 贺季棠双手抄在白大褂衣袋内。 过道灯下,那张英挺容颜跟季冗有六成相似…… 半晌,他淡声开口:“因为你没有珍惜她!” 第56章 季冗:桑浅,我没有碰过她们 季冗正要说话,手术室的门打开了。 医生走出来后,长长地松了口气:“经过洗胃,病人现在没有大碍了!陆先生,这起医疗事故我们医院一定会配合警|方调查,请您放心!” 季冗面色淡然。 他侧身交代秦秘书:“你安排一下,天亮将白筱筱转到陆氏医院。” 秦秘书顶着黑眼圈,点头。 这时白母怔怔地开口:“陆先生,您不陪着我们筱筱啊!她才从鬼门关闯过来,她需要您的陪伴啊!” 秦秘书怼她:“陆总又不是医生!” 白母不敢吱声了! 这时,季冗看向贺季棠微微一笑:“来得匆忙没有把桑浅安抚好!她这会儿大概正窝在被子里生气,贺师兄放心,我现在就回家陪她……”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。 继续道:“距离清早上班还有七个小时,我想再怎么样也足够哄好太太了!夫妻吵架床头吵、床尾和……贺师兄,你真该早点儿结个婚,就能体验其中的乐趣了。” 季冗连削带打,带了几分暧昧。 贺季棠怎么会听不出来? 他看着季冗矜贵的背影,垂眸淡笑:其实季冗自己都没有发现,他对桑浅的在意,早就超过了寻常夫妻。 那些暧昧的话,都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。 …… 季冗回到别墅,已经是凌晨一点。 他下车时别墅一片漆黑,仰头望去,二楼的灯也熄掉了。 桑浅没给他留灯。 季冗吸了一根香烟,这才提了外套上楼,推开主卧室的门他没有开灯,而是直接走到床边踢掉皮鞋躺在桑浅的身边。 他搂住她的身子,贴着她的脸。 桑浅轻颤了下,他知道她没有睡着,而且心情应该不会好。 黑暗中,他低声开口:“怎么不睡?” 桑浅脸蛋静静地贴在枕侧,许久,她才轻声回道:“差点儿就要睡着了。” 季冗轻笑了一下。 他的手掌忽然伸进被子,像是他离开时那样轻轻拨弄她,桑浅有些受不住他这样,细微地挣扎了一下,他却搂紧她的身子贴在她的耳侧嗓音沙哑着说:“那是我吵着你了,是不是?” 他的语气温柔到极点。 就像是,深爱妻子的丈夫! 桑浅不爱他了,但这会儿听见却有点儿想哭。 黑暗里,她的眼角湿润,她想幸好没有开灯否则叫他看见她的狼狈……那是她最不堪的样子。 她不吭声,季冗也没有勉强。 他就只是抱着她,轻轻地摸着她,像是习惯也像是单纯地想让她舒服,从头到尾,桑浅都隐忍着,熬着不发出一点声音。 季冗钻进被子。 此时,她一袭真丝睡衣,柔柔软软的。 他却还是衬衣皮带,他身上甚至还有一丝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,提醒着桑浅他刚刚去了哪里,她再怎么样淡然不在意,还是忍不住说:“季冗你去洗一下。” 季冗把她身子转了过来。 天旋地转,她被他压在身下—— 季冗目光灼灼盯着她的小脸,嗓音压得低低的:“傍晚的时候你拿套子,其实不是因为身上没有干净,还是嫌我脏……是不是?” 桑浅觉得难堪。 她别开脸,莹白的小脸埋在枕头里,声音震颤着成熟女人的韵味:“不是!季冗……你别说了!” 季冗捉住她的手,让她去碰自己。 他追过去,亲吻她。 他跟她温柔接吻,一直把她弄得哭出来,他才低而温柔地开口:“桑浅,那儿是干净的!我没有碰过林怡,也没有碰过白筱筱或者是其他女人。” 桑浅微微怔住。 她的眼角,落下眼泪,更叫她难堪。 经历三年婚姻,她对他心死,如今他对她说他没有碰过旁人……她的心这会儿却又悄悄苏醒,扑通扑通! 她无助地躺在男人身下,听着他近乎告白的话。 他说,他跟她时是第一次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