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着吻在她唇边:“陪我去郊外军中好不好?为了赶回来见你,积压了好些军务。” 孟微澜心软成了一滩水,哪里还能拒绝。 京郊大营。 两人手牵手刚踏入,便见一名女子身着清雅绿裙款款走来。 孟微澜疑惑:“这军营中怎么会有女子?” 谢安淮瞥了一眼便挪开,淡淡道:“同僚遗孀,柳如涵,托我照顾。” 遗孀二字让孟微澜一怔,眼中带上怜悯。 凝神一看,又微笑道:“恭喜!” 刚走近的柳如涵不明所以:“夫人恭喜我什么?” 孟微澜轻声道:“虽然你丈夫战死,但还给你留下了一个遗腹子,也算天道有情。” 谢安淮瞳孔骤缩。 柳如涵也是一僵。 可下一瞬,柳如涵便开口问询:“听闻将军夫人能观人过去未来,断人生死前程,不知可否垂怜我们母子,算一算这孩子的命数?” 谢安淮当即沉下脸:“我夫人已不再算卦,莫要胡闹。” 孟微澜却轻声安抚:“无事,就当结个善缘。” 说完,便随手抛出三枚铜钱。 当啷几声清脆的响后,卦象呈现。 未想只看了卦象一眼,孟微澜便脸色一白,看向谢安淮的眼神中,带着难以置信的伤痛。 “卦象显示,这孩子……是你的!” 第2章 孟微澜僵在原地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 她与谢安淮成婚多年,鹣鲽情深,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谢安淮会做出这种事。 然而谢安淮思索一瞬,竟转头吩咐副将:“速速找个医官来。” 看见谢安淮的反应,孟微澜心如被重锤击中,身形摇摇欲坠起来。 她颤着声问:“安淮,你不是说,她是战友遗孀吗?” 谢安淮这才回神看她,顿了一瞬,敛下眉眼解释:“是,她哥哥战死,托我照顾……” 他声调越发低,孟微澜的心也随之沉入海底,无法喘息。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。 谢安淮上战场时,她提心吊胆。 日日茹素,夜夜抄经,早晚都为祖师爷上香,只为求他平安无事。 可没想到,他竟然在军营里金屋藏娇! 这一刻,孟微澜只觉说不出来的可怜又可笑。 她咬紧了牙忍泪想走,手腕却被谢安淮一把拉住。 “微澜,你听我解释,那一日我喝醉了,将她当成了你。” 多冠冕堂堂的理由。 堵的孟微澜喉间说不出话,只剩苦涩。 这时,副将带着医官过来。 只一瞬,诊脉结果就出来了,医官恭敬拱手:“柳夫人确是喜脉,已有两月身孕!” 这句话坐实了谢安淮的背叛。 孟微澜心口一疼,差点站立不住! 还没回神,柳如涵就突然来到她身前,‘嘭’的一声,重重跪下! 她眼泪涟涟,不断磕头:“夫人,都是我的错,我不敢奢求夫人原谅,但孩子是无辜的,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疼爱。” “我不求名分,只求长伴将军,即便是当个奴婢也使得……” 谢安淮蹙起眉,连忙将她拉起来:“你现在怀着孩子,不要动不动便跪。” 他话虽是责备,抹去她眼泪的动作却轻柔至极。 郎情妾意的模样,如针扎进孟微澜眼里。 明明已是春日,她却如坠冰窟,浑身血液被冻得几乎凝结。 许是她脸色太过难看,谢安淮命人将柳如涵送了出去。 待此处只剩下他们时。 谢安淮才看向孟微澜,语气无奈:“微澜,你也不必为难她,孩子出生后记在你名下,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。” 和从前一样? 他们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? 孟微澜想起刚才谢安淮小心翼翼扶起柳如涵的模样。 他们在自己面前尚且如此亲昵。 那往日在军营,或许早已夫妻相称…… 见孟微澜不语,谢安淮牵起她的手保证:“到时,我会将柳如涵送走,永远不再见她,这孩子跟你生的也没什么两样。” “你该知道,我命中注定无子。”孟微澜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割喉般疼,“这孩子即便到我名下也养不活。” 谢安淮怔住,喉结滚了滚,半晌无言。 孟微澜抽出手,失魂落魄地转身出了军营,谢安淮没跟上来。 她不知何去何从,却又不想回家,只能没有目的地游荡。 走到一家茶楼前,掌柜的送客出来,看见她一喜:“夫人许久没来了?谢将军呢!” 她最喜欢这里的茶点和说书人,以前谢安淮常陪她来。 他说:“只要能与夫人一起,做什么我都开心。” 她正发着呆,又有一个小贩上前:“夫人,买个糖人吗?” 孟微澜心尖一刺。 当年,她随口一声好吃,谢安淮堂堂世子竟去请教糖人师父,亲自给她画了一个糖人! 那是孟微澜吃过最丑的糖人,却也是最甜的…… 这是一座记忆之城,处处充满了她跟谢安淮的回忆,她无处可逃。 一想到要和谢安淮分开,心就像被挖出来一样难受。 天色渐晚,孟微澜沉下眼眸,回头往国公府走去。 不想一进门,便看见府中披红挂彩,喜气洋洋。 往日嚣张跋扈的谢夫人正笑着在指挥下人:“将我库房那扇鎏金玉带百子屏风拿出来,别碰到了,这么多年了,这府中总算有喜事了。” 谢安淮站在她身旁,锋利的眉眼也染着笑。 孟微澜心中巨大不安浮现,忍不住上前询问: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 谢安淮抿了抿唇,沉声开口:“微澜,我打算先将柳如涵抬进府。” 第3章 孟微澜抬眸看他,眼里满是伤痛至极的情意。 明明几个时辰前,他还信誓旦旦说孩子生下来就将柳如涵送走,转眼却要将人抬进府中! 孟微澜心尖被刺得鲜血淋漓,下意识想起成亲那日。 谢安淮在龙凤烛前许下誓言:“谢安淮此生只愿与孟微澜一生一世一双人!” 如今不过五年。 所有的誓言便随着那燃尽的龙凤烛一般,烟消云散。 她蓦地捂住胸口,额头沁满薄汗,脸色苍白至极。 谢安淮过来拥住她,低声哄:“母亲知道了,一切都是她安排,她进府后,母亲便不会再为难于你。” 若是以前,她一定不疑有他。 如今,却不知这话几分真,几分假 谢夫人眉毛一横,眼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