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梓熙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周寒聿的办公室。 “周寒聿!”1 周寒聿背包还没放下,一回头就看到秋梓熙熬得通红的双眼。 秋梓熙把父亲的病例摆在他面前:“国内外只有你有成功手术经验,拜托你,救救我爸。” 她姿态放得极低,满眼希冀地看着周寒聿。 可周寒聿只是扫了眼,就沉声拒绝:“这手术,我不做。” 这一刻,全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。 秋梓熙呆呆的看着周寒聿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可对上男人淡漠的眼,她像被刺到了般,无比清醒:“为什么?” 她不明白,他明明不是见死不救的人,为什么会拒绝得这样果断。 秋梓熙想到了什么,连忙开口:“我知道因为六年前的事你讨厌我,可那是我爸!那是一条人命!周寒聿,你救救他好不好?” “只要你救我爸,我……我可以辞职,我可以离开京阳不碍你的眼,我求求你……” “我说了,我不接。”周寒聿蹙紧的眉心里全是不耐,“你听不懂吗?” 声音里凛冽的寒意刺得秋梓熙浑身一抖。 她怔怔看着这个自己放在心里六年都放不下的男人,声音沙哑:“因为是我爸,所以你才不愿意接的吗?” 周寒聿没有回答。 也没否认…… 秋梓熙双手颓然下垂,连日来一直强撑的情绪也几近崩溃。 “为什么啊?凭什么啊?” “周寒聿,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?真相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?” “你到底还想我怎样?” 她一句接一句的问着,没有嘶喊,声音那么低哑,却藏不住其中的颤抖。 周寒聿眼底闪过抹什么,刚要开口。 就听秋梓熙说:“周寒聿,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,我们没在一起过该多好?” 只做个普通同学,那她是不是就不用被这段感情折磨六年。
她父亲也不会躺在病床上,被拒绝救治! 秋梓熙眼里的后悔如针刺进周寒聿的眼,他烦躁的摘下眼镜,按了按鼻梁。“秋梓熙,你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。 “夏主任,您快来!您父亲不行了!” 秋梓熙脸色霎时惨白,她转身就朝病房跑。 爸,您千万不能有事! 我就您一个亲人了!您不能扔下我! 老天,我求求你了,保佑我爸一定要挺过来! 秋梓熙内心祈求着。 可上天好像没听见。 秋梓熙到时,只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,上衣扣子被解开,无论同事们怎么用除颤仪试图唤醒他,旁边的机器上,始终都是一条没有生息的直线。 这一秒,仿佛被无限拉长。 恍惚中,她看到同事放下除颤仪,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:“抢救无效,患者死亡。” 秋梓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下死亡通知的。 拿到父亲的骨灰时,她整个人都是懵的。 直到看到周寒聿。 他一身黑衣站在门口,看起来有话要说。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着。 冷风吹来,秋梓熙抱紧了父亲的骨灰盒,也像是终于认清了现实。 她目不斜视从周寒聿的身边擦肩而过。 “秋梓熙。” 听着周寒聿的声音,秋梓熙却没有停下。 …… 大兴寺里,秋梓熙跪在蒲团上,看着僧人们为父亲做法事。 香雾缥缈。 这一刻,她好像突然懂了那些笃信鬼神的人,明知不可能,却仍想留有丝希望。 直到法事结束,僧人退去。 秋梓熙仰头望着拈花一笑的佛陀,之前她就是在这里遇到的未来的自己。 “你在吗?” 她轻声问着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