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蓁蓁孤零零的坐在一边,独自饮酒。 从小就是这样,云千歌永远那么受欢迎,而她作为长公主,却只能大度微笑。 直到夜深,宴席才结束。 云千歌笑得脸蛋红彤彤的,挽着云蓁蓁的手往从前所居的宫殿去。 本该是最好下手的时候,偏偏暗处的暗卫时刻盯着蠢蠢欲动的杀手。 为了不暴露,杀手们只得偃旗息鼓。 云蓁蓁看着在自己怀里撒娇的云千歌,眼里流淌着止不住的痛恨。 只是掩藏的太深太深。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 她对云千歌的嫉恨。 也许是知道她并非父皇母后亲生,而是一个低贱的奴婢之女时,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开始不平衡。 她的存在好像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所有人,她云蓁蓁不过就是一个在危险来临时替云千歌卖命的奴婢,而云千歌才是高贵的西州公主。 可是凭什么?凭什么她就要当那个隐在暗处的长公主? 她不甘心。 所以她撺掇云千歌战乱时出去玩,只盼她死在外头。 可她不但没死,还成为了墨君泽的小跟班。 看着云千歌眼中对墨君泽几乎要溢出的爱意,云蓁蓁心中又酝酿起新的计划。 她要让云千歌永失所爱。 可即便墨君泽在她的哄骗下险些死在战场上,云千歌还是没放弃他。 云千歌背着墨君泽,一步步往前挪。 云蓁蓁则在远处,弯弓搭箭,瞄准她的心脏。 一箭,射偏了,两箭,又偏了…… 直到云千歌的身体被利箭穿透,血淌了一地,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敌军发现。 丢下箭矢,她慌忙逃命,也没来得及确认云千歌到底死了没有。 谁知道就因为这个小小的疏忽。 云千歌奇迹般地活了下来。 而云蓁蓁,则冒领了救下墨君泽的功劳。 第三十二章 紫云宫。 是历代西州公主所居。 云蓁蓁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云千歌,那些掩藏心底的不忿终于可以显露。 她双手慢慢靠近云千歌,想要在睡梦中掐死自己的宿敌。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云千歌时。 一声低低的“救命!”惊得她毛骨悚然。 不知何时,刚才还睡得安稳的云千歌此刻双眉紧皱5满脸痛苦,冷汗不停从她的额头滑下,她的嘴里不停呢喃着“救命”。 云蓁蓁见状,凑近去听。 只见云千歌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:“墨君泽……救救我……” 云蓁蓁不敢在轻举妄动,待云千歌安分后,她也躺下睡着了。 虽然睡着了,可好像她也被云千歌传染,进入梦靥。 那些戳着她额头嘲笑她是个假公主的宫女太监围在她身旁,一张张脸上除了讥笑便是讽刺。 梦中,她拿着刀,将那些人一刀刀捅成筛子。 血染红了整个梦境。 云蓁蓁于黑暗中惊醒。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,伸出双手,上面似乎沾满血迹。 十三岁那年,她亲手杀死了五个嘲笑她身份的太监宫女,自此以后,她样样都求最好。 无论是公主的仪礼还是琴棋书画,她无一不精。 可那些嘲笑的嘴脸却宛如幽灵,宛如附骨之疽。 这是,云蓁蓁回过神,才发现云千歌早已醒了。 她披着衣裳倚在窗边。 见云蓁蓁醒来,歉意的笑了笑:“姐姐,是不是我打扰你了。” 云蓁蓁哑着嗓子摇摇头:“是我梦魇了。” 云千歌慢慢靠过来:“姐姐,我也梦魇了。” 二人坐在床榻上,依偎一处,静静等待黎明。 晨曦一点点破开黑暗,太阳钻破大地。 二人不知何时,又依偎着睡着了。 大宫女来时,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副场景。 她不由喟叹,也不知多少年没见两位公主这样亲密无间了。 这些天,云蓁蓁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下手的机会。 可总也找不到。 她再也等不下去了。 拿出慢性毒药,她一点点倾洒在每日的茶汤里。 这种毒药,银器无法试出,每日替云千歌试毒的人也不会暴毙。 这种药只能一点点侵蚀人的五脏六腑,直到死去。 每次看见云千歌品一口茶,喝一碗汤,她的心里就畅快无比。 虽然为了不引起怀疑,她也假意喝过两口,但终究没有云千歌的剂量大。 正当此时,忽然杀手来报:“墨君泽已经乔装进入西州皇都。” 云蓁蓁心中一紧,墨君泽还真是阴魂不散。 他到底要破坏自己多少次计划! 另一边。 贴身的侍卫悄悄与云千歌耳语一番。 云千歌得知墨君泽乔装而来,惊诧万分。 顾不得许多,她寻了借口溜出宫去。 “墨君泽,你怎么来了?” 看到墨君泽那宛如石塑般的脸庞时,云千歌又惊又喜。 墨君泽一见她笑,便好像洗去一路上的疲惫:“自然想你了。” 二人寒暄一番,墨君泽才进入正题:“千歌,我身边暗卫来报,你周围似乎有人要对你不利。” 第三十三章 云千歌不以为意:“我一个没什么实权的西州公主,哪里就值得别人大费周章来杀我。” “别人也许不会,可……”墨君泽不知如何向云千歌解释云蓁蓁不是个好人。 他刚动身出发时,大牢传来消息,云蓁蓁逃逸多日。 那时他就料定又是云蓁蓁从中作梗。 “总之,你最近小心些,若遇到什么,便吹响这个玉哨。” 墨君泽说着,将一枚玉哨挂在云千歌脖子上,又藏进衣领。 临了,墨君泽忽然拽住云千歌:“千歌,你还愿意和我回北渝吗?” 云千歌一愣,她自从回到西州,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宁,她压根没想过还要回北渝的事情。 她思索片刻:“墨君泽,虽然看见你,我的心就会又冷又痛,可是冷和痛里好像生出了一点暖意。” 墨君泽大喜过望,以为云千歌接受了自己:“那我们何时动身?” 谁料云千歌摇了摇头:“即便如此,北渝也不是我的家,西州才是。” 墨君泽刚刚扬起的笑倏忽熄灭,他把云千歌揽进怀中:“千歌,无论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支持。倘使西州真的使你无法割舍,那我也绝不会逼迫你回北渝。” 云千歌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宫中。 她慢慢走到花树下,秋千上洒满落花。 春天要结束了。 忽然,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。 呼延烨匆忙路过。 云千歌叫住他:“呼延烨!” 呼延烨扭头,满脸严肃。 “公主,你可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?” 云千歌只觉莫名其妙,但她还是如实回答:“除了梦魇,没有什么不适。” 却见呼延烨从袖中拿出一个茶盏:“公主,臣在茶盏中发现少量的毒药,恐怕有人要对公主不利。” 刚被墨君泽提醒过有人要对她不利,便被呼延烨发现有人投毒。 云千歌思索片刻,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到底是谁要害自己。 “呼延烨,毒药是投放在哪里的?” “紫云宫。” 云千歌蹙起双眉,这些日子她与姐姐同吃同住,甚至连茶盏也不分你我,投毒的到底会是谁? 呼延烨替云千歌号过脉,毒素积累尚浅,还不至于伤了性命,只要服些解药便无大碍。 走之前,呼延烨意味深长的提醒:“公主,你千万要小心长公主。” 云千歌把呼延烨的解药纳进袖中,边往回走边想起梦魇中不择手段的云蓁蓁。 那么真实,真实到每晚都出现在梦中。 于是这件事,云千歌并未与云蓁蓁和盘托出,只说紫云宫的茶汤似有人投毒。 云蓁蓁知道投毒之事败露,好在,没人知道是她。 她日日与云千歌相处,还怕找不到机会下手吗? 可是日复一日,墨君泽派给云千歌的侍从将云千歌保护的铁桶一般。 另一边。 北渝。 墨君泽望着承乾殿内云千歌的画像,心中抽搐般疼。 “派使臣,去西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