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。
医生拿着化验单,面色沉重。 “秦小姐,我早和你说过你的身体要安心静养,你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,如今只怕最多只有半个月……” 李姨一听,不可置信:“我们家太太身体好好的,怎么就只剩下半个月了?医生,你是不是诊错了?” 李姨紧紧望向医生,试图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。 可秦安安却神色淡然。 “这两年,谢谢医生帮我诊治,请您再帮我开半个月的药。” “唉。”医生摇头,深叹出一口气。 半个小时后,秦安安从药房拿了药,和李姨打车离开。 李姨看着秦安安平静如常的模样,又想起她独自一人承受病痛折磨两年,顿时心疼不已。 “太太,你怎么连我也瞒着。” 秦安安冲李姨扯出一抹笑:“李姨,我们得提前回海城秦家去看爸妈了。” 时日无多,她要是能死在从小长大的海城,也是一桩幸事。 车子路过一处公园时,秦安安望着窗外陪父母溜达散步的年轻人,一时晃了心神。 如果秦父秦母还在,他们一家三口应该也会是这样吧。 回到别墅。 秦安安打开床头的抽屉,拿出最上面新印的“离婚协议“,目光扫了眼压在底部的遗书。 一股哀伤淡淡涌上。 她拿起协议径直走向书房,轻敲房门进入。 屋内的傅寒柏还在查文献,知道是她却连头也未抬。 秦安安低头,将离婚协议轻放在桌上。 傅寒柏看到上面”离婚协议“几个字,眉头微蹙。 良久,才堪堪抬眸,眼神冰凉。 “你又想闹什么?” 秦安安指尖微颤,紧咬下唇。 像是下定决心般定定开口:“你娶我本来就是为了报恩,现在三年已过,我也该离开了。” 每说出一句话,秦安安都像是被钝刀凌迟,胸口泛起绵密的痛意。 “妈已经给你挑好了合适的人选,你也应该配更优秀的人。” 傅寒柏闻言,心底却涌上一股莫名的恼怒:“就因为我没答应陪你去扫墓,你就这么闹?是不是一定要我陪你去,你才能消停!” “不用了。”秦安安声音哑涩,不想再多说。 傅寒柏看她不服软的样子,无名之火再次涌起。 “好,我成全你。” 潦草地签下字,便甩给了她。 纸张凌乱地飘落地面,屋内寂静无声。 秦安安弯腰捡起,默默收好转身。 走出书房前,秦安安最后深深地看了傅寒柏一眼。 “祝傅医生前程似锦,早觅佳人,儿孙满堂。” 话落,李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:“太太,东西都收拾好了。” 傅寒柏微怔,瞬间怒上心头。 她竟然连行李都收好了! “秦安安,我没时间陪你闹。”他低声怒斥。 可门外的秦安安,再也没有回头。 …… 傅寒柏一夜没有合眼,天刚亮换了衣服,驱车赶往傅家老宅。 傅母开门见山问:“离婚的事儿,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 傅寒柏眉头微动,脑中闪过昨夜一事,心中更加烦闷,抬手扯了扯领带。 “秦安安自己提了离婚。” 傅母闻言,神色得意,欣慰开口:“算她识相,妈给你挑了好几个……” 傅寒柏听见这些,只觉烦躁,借口上班便起身离开。 没走多远,身后传来妹妹傅怀柔声音。 “哥,你跟嫂子真的离婚了?” 傅寒柏面色阴沉,并没有回应。 见状,傅怀柔也有些无奈,长叹一口气:“嫂子是个好女人,希望你别后悔吧。” 傅寒柏没想到傅怀柔会为那个女人说话,脱口而出:“要后悔也该是她!” 话落,大步离开。 接下来,傅寒柏又是接连几天没有回别墅,心底却有着不知名的期盼。 可整整半个月,傅寒柏都没有等到秦安安找来,更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。 一时间,他心底说不上是气还是躁,闷声回了别墅。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,静悄悄的。 傅寒柏愣住。 抬步上楼,他才发现属于秦安安的东西都不在了。 唯独书房桌上,放着一封‘遗书。’ 刹那间,傅寒柏眼中戾气翻涌,她为了演戏,竟然做到这种地步! “秦安安,我倒要看看你都写了什么!” 说罢,傅寒柏冷笑一声,抽出了里面的信纸——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