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那么多辣。” 似乎有这么一回事,杜窈窈接茶,松一口气。 那会儿她一心让厨房做麻辣菜食膈应沈阶,谁知自个身子更金贵,吃东西不适先发病。 总之,不是被下毒就好。 或许因看过书,她已成惊弓之鸟,床笫之间再欢愉缠绵,她心里始终防他、怕他。 沈阶领郎中过来,把脉询问过后,与银叶所说一般无二。 她过去爱美如命,常年节食,以致脾胃虚弱,不能吃辛辣刺激膳食,否则易引发胃痛旧病。 郎中开了方子,银叶熬好烫药,杜窈窈一碗下肚,疼痛减轻很多。 沈阶给她伤处涂好药膏,侧身躺下,手指摩挲她发丝,唤,“窈窈。” 杜窈窈装死。 颤抖的睫毛泄露她尚未睡着的心思。 沈阶仿若自言自语,“窈窈,不管我和永宁侯府如何不对付,但我保证,朝党之争不会牵连到你,我沈阶,也绝不会因此向你下手。” 杜窈窈说不出话。沈阶何等人物,心细如发,从她言行,果真揣测出她想法。 又听他继续,一只腿压在她身上,贴近道:“就算窈窈要死,那也得死在我……”手指不安分地挑弄她下巴。 杜窈窈忍不住破防,一巴掌拍在他手背,佯作嗔怒,“你还睡不睡觉了?!” “睡,”沈阶应,嘱咐她,“你以后不准再吃辣。” 杜窈窈不答。 他又往她腰上揉,“听到没?” “嗯,”小小声的回话,软软催他,“快睡吧……” – 第二天,杜窈窈还没睡醒,叶莹那边派人过来请辞。 好端端的,小青梅怎么要走?她不解,沈阶昨晚他们聊了什么? 杜窈窈去到厢房,叶莹已收拾好行囊。见她来,冷冰冰的脸上含着淡淡讥诮。 “叶姑娘,府里住着不舒服吗?”杜窈窈关心道,“你这是准备去哪?” 叶莹毫不领情,语气疏离,“偌大京城,总有叶莹容身之处,不劳沈夫人操心。” 之前一直叫她杜姑娘,怎么突然变成沈夫人了? 杜窈窈不知其中发生什么,好意劝道:“吴兴那边的事尚未解决,叶姑娘一人在外怕是有风险,不如等事情过了再走不迟。” “不了,叶莹就不留在府里碍沈夫人的眼了!” 杜窈窈反省,纳闷,“叶姑娘,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 “误会?当然有误会!”叶莹定定注视她,讥笑道。 “沈夫人好深的心机!先是误导我,你和阶哥哥关系不好,接着晚上再请我去听场活春宫……呵,给人希望,再叫人知难而退,这是你沈夫人在变着法子宣示主权耀武扬威吗?” 杜窈窈惊讶,“我……” 关键她昨晚没请人去她院里呀! 沈阶一去,可劲威逼撩拨,两人乱七八糟闹成一团。 努力回想:他为什么命令她大声,为什么夸“窈窈很乖”? 昨晚的动静,是不是被叶莹听到了? 叶莹谁叫来的,除沈阶,别无他人! 狗男人,原来他的报复在这儿等着她呢! 知道她有意撮合叶莹和他,故意用这种方法表明:他不接受她明里暗里给他送女人。 自己与叶莹的和谐关系,被他一把子破坏了! “叶姑娘,这其中有误会……”杜窈窈诚实道。 “呵!”叶莹嗤笑,“什么误会?不是你叫我去你院里?房里的男人不是沈阶?还是那无耻的叫声不是出自你?” 杜窈窈无言以对。 如果告诉叶莹,是沈阶让她过去听春宫,估计她会更气吧。 终是自己大意,被沈阶反将一军。 “对不起。”杜窈窈向叶莹道歉。 “行了,沈夫人一介官夫人,别搁民女这儿惺惺作态了。” 叶莹拾起包袱,见杜窈窈面色苍白,风致柔弱,一副劳累过度模样,心下更是厌烦。 “沈夫人昨晚累了一宿,早点回去歇息吧,是民女不识时务,打扰您了!” 杜窈窈在心中叹气。 她的出现,一直在改变剧情,先是金枝,再是叶莹,最担心的是: 现在一切黄粱一梦,哪怕努力,最后人物仍会回归原书正轨,而自己,始终逃脱不了惨死的命运! 第八章 窈窈怎么看呢 杜窈窈想找沈阶质问叶莹的事情,可沈阶一走几天不见人。 过后才听说,将近年关,周边小国前来大楚朝贺,他与太子一起接待南诏来使。 南诏此次不仅有使者,同行来的,还有一位南诏国主的小女儿——红萼公主。 若说表妹林书琬是书中沈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,那红萼公主便是伴他终身的朱砂痣。 原主死后,红萼以公主之尊入沈阶后院,虽无嫡妻之名,却有掌家之实。 女人千千万,红萼的宠爱算头一份。 按原书走向,收金枝是成全,纳叶莹是报恩,那红萼估计是真爱了。 毕竟,那句话怎么说,一个男人一生总会遇到两个重要的女人,情窦初开白月光,相懦以沫朱砂痣。 杜窈窈面对这两位,心里特别特别的没自信没底气。 非常害怕自己的命运因她们而改变——早夭之命,逝去更快。 沈阶派人通知杜窈窈与他一起参加宫宴,她找各种理由推辞,他回府,出门几天,格外粘她。 “身体不适?”房内,沈阶捏着怀中人粉白的脸颊,“我看窈窈的气色挺好的。” 不施粉黛,面若桃花。 前几天胃疾复发,吃药的同时,沈阶派厨房一天三顿地送滋养脾胃的膳粥、膳汤,早晚勒令她喝一碗燕窝牛奶。 直把人补得面色红润,肌肤晶莹。 她身子纤弱的借口显得这么蹩脚。 杜窈窈刚想张嘴,沈阶又搂紧她的腰先道:“想说不懂规矩?你是一品大臣的夫人,除了皇后公主,并不需要与旁人多作揖行礼。” “你以前从没带过我,今年怎么想起了?”杜窈窈轻挣了挣,不习惯这样的亲近。 成婚三年,宫中逢年过节不少设宴,沈阶没带过自家夫人参过宴会。 他一怔,转瞬调笑反问,“窈窈从前娇蛮任性,近来怎么这么温顺乖巧?” 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改变,或许因性情,或许因性。杜窈窈换了芯子,不想戳穿,更怕他起疑,趴在他怀里搪塞道:“你不就喜欢乖的。” “上下都乖。”沈阶别有深意地摸上她的唇。 “少不正经。”杜窈窈推他的手。 腻歪半天,杜窈窈终被沈阶哄去宫宴。 沈阶似有意似无意的一些话题试探,被她插科打诨混过去,但杜窈窈心里清楚,沈阶觉得她不正常,他对她已经起疑。 女人对不对劲重要吗,重要的是用着顺手就行了! 沈阶的态度,暂时不想深究。杜窈窈希望他能为着这副好用的身子,一直不深究。 她在他身边,不禁越加小心了。 去往皇宫的路上,杜窈窈在马车里逮着机会向他询问叶莹。 她很聪明地没有问,他为什么叫叶莹过来听春宫。 如他很识趣,没有问,她为什么暗暗撮合他和叶莹。 上床关系,不谈感情,彼此心照不宣地粉饰太平。 杜窈窈问吴兴太守,问叶莹去处。 原来吴兴太守是宸王一手提拔的官员,他外甥强抢叶莹,也是宸王私下默许。只为针对沈阶,膈应太子。 而叶院长,是政治斗争里意外的牺牲品。 如今太子与宸王对峙,沈阶不好光明正大动宸王的人,只能把恩怨暂时压下,往后寻机会徐徐图之。 “叶莹呢?” 感叹完院长遭遇,杜窈窈问。 沈阶淡道:“女扮男装,在京城一所书院做夫子。” “你安排的?” “嗯。” “真羡慕啊!”杜窈窈眼里含着几分对自由的向往。 沈阶逗弄拈她睫毛,“羡慕什么,在我身边不好嘛?” “好。” 好的时刻担惊受怕,永远做不了真正的杜窈窈。 – 宫宴设在太和殿,沈阶携杜窈窈踏过白玉台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