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清雾不得已答应了她。 两人在附近一家茶餐厅落座,包厢内环境清幽,隔音很不错。 点完餐,服务员退出包厢,关上门。 陈清雾率先开了口:“过去的一年可能是我的不对,但现在我和贺砚庭没有任何关系。” 对面的贵妇噗嗤一声,她捂着嘴笑了半天,才又重新开口:“宋医生这是在把我当傻子呢。” 她双手环胸,靠在椅背上,昂着头看陈清雾:“说吧,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贺砚庭?” 陈清雾有些无语,她觉得面前大婶真的莫名其妙,自己明明再三说了,她和贺砚庭现在没关系,有钱人都这么不相信别人说的话吗。 敲门声传来,服务员陆陆续续上了菜。 陈清雾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,索性闭上嘴,打算专心先吃了饭再说。 哪知道,苏晓雪的母亲看起来端庄,却实在是很沉不住气。 她看着陈清雾没心没肺专心吃饭的样子,等不及长篇大论说了好大一通话。 陈清雾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,无外乎就是软硬兼施让她离开贺砚庭之类的话。 对面的贵妇好半天都没得到反应,气急,拿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往陈清雾脸上泼。 就在水泼出来的瞬间,一个身影迅速地冲进包厢挡在了陈清雾身前,帮她挡住了这一波攻击。 陈清雾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贺砚庭,心道不好,这下苏晓雪的母亲更是要缠着她不放了。 贺砚庭毫不在意自己的背上还滴着水,他低头,担心的询问陈清雾:“你没事吧?” 陈清雾愣愣地摇了摇头。 对面的贵妇再也端不住,指着两人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:“你……你们……你们这对狗男女。” 贺砚庭转身将陈清雾护到身后,语气冰冷:“阿姨,我会给苏家一个解释。” 说完便拉着陈清雾离开了餐厅。 一出餐厅门,陈清雾便将贺砚庭的手甩开。 她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道谢:“谢谢你帮我挡水。”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:“要不是你,她也不会来泼我水。” 贺砚庭凝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陈清雾,她说完便毫不留恋地转身往医院走去。 对他避之不及。 贺砚庭看着她的背影,唇角勾起一丝苦笑。 陈清雾一次头都没回,她知道贺砚庭一直在后面注视着自己,但她是真的再也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。 今天临近下班又接了几个急诊,陈清雾回到家时,已经是深夜。 她打开灯,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。 贺砚庭不声不响地在那坐着,把陈清雾吓了一跳。 她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,眸中怒火闪烁:“贺砚庭,你这是擅闯民宅,你信不信我报警,让警察把你抓进去。” 说着说着她终于察觉到不对来,眼神变得狐疑戒备:“你是怎么进的我家?” 贺砚庭终于有了动作,他缓缓起身,在陈清雾的目光中走进卧室,不一会出来时,手中拿着两个通红的小本子。 陈清雾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红本本,上面有她和贺砚庭的照片。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心心,我们半年前就结婚了。” “不可能。”陈清雾下意识反驳:“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。” 她反复翻看两张证件,仍然不敢相信:“你伪造的吧。” 贺砚庭没有和她争论,陈清雾看着右下角民政局的章,心里其实明白,这是真的。 过了很久,陈清雾才接受这个事实,她重新开口:“找个日子,我们把婚离了。” “不可能。”这下轮到了贺砚庭反驳。 他浓眉紧拧,眸子被一层薄雾覆盖。 陈清雾被他这幅倔样气笑:“你名义上的未婚妻可是苏晓雪,她那点心每天跟不要钱似的往医院送,但你私底下却跟我结了婚,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笑吗?” 她眼神凛冽:“你这么做,把我们两个都当成了什么?” “我和苏晓雪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。”贺砚庭蹙眉。 陈清雾轻呵了一声:“什么叫我想象?全医院上下,都知道你们俩的关系。”她顿了顿,深呼吸一口气,忽然觉得话题重点有些被带偏:“这都不是最重要的,你自己心里也清楚,我们俩之间最大的隔阂是什么。” 一想到父亲,陈清雾就无法再面对贺砚庭。 她不再看他,转身向卧室走去。 从浴室出来,贺砚庭已经离开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