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之下,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。 明卿玥问:“你怎么了?” 季墨尘良久扯出一个很浅的笑容。 “有点想你。” 明卿玥抿着唇:“这个时候你还能有心思说这些。” 季墨尘抱着她死死按进怀里。 “幸好你没事。” 幸好,幸好。 两人坐警车到警局去做笔录。 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。 “郁白。” 身后的声音叫停了他们的脚步。 是那个警察。 明卿玥看向身边的男人:“你们聊,我去外面等你。” 可季墨尘却不愿她离开半步,扣紧了她的手:“就在这,哪里都不许去。” 明卿玥被他的表情震慑地收回了刚刚的话。 那位警察却突然笑了一声。 “占有欲还是这么强,在这里她很安全,不会有事。” 季墨尘毫不客气回应:“我若去晚一点,后果你们承担不起。” 明卿玥知道他对外冷漠,可这怎么对警察也不客气。 不过当事人并没在意。 “是是是,傅少说的对,我们接受批评。” 警察的视线一转,放在明卿玥身上,难以掩饰的惊讶。 “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,” 明卿玥第一次觉得嘴巴可以用来摆设。 她该怎么回复。 你好?我不叫明卿玥,并且我不记得你了? 这件事她即使亲身经历也还是觉得狗血。 季墨尘低声解释:“她受了惊吓,我先带她回家,那个人也请你们警局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 “放心,改天空了再约。” 明卿玥就这么被他牵着离开警局。 “刚刚那是谁?” “箫程。” 明卿玥若有所思点了点头。 季墨尘失笑:“你不记得我,难道还能对他有印象?” 明卿玥看了他一眼。 “傅医生吃醋?” 空气中都有点酸。 季墨尘没应声。 回家后明卿玥正准备开灯换鞋,后背却贴上了灼热的温度。 季墨尘的双手像是铜墙铁壁般把她抱在怀里。 周围安静的不像话,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。 “怪我没照顾好你,让你经历了这些。” 季墨尘自责的声音让明卿玥有些无措。 怎么连这也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。 事发突然,谁也无法预料。 明卿玥挣了挣他的怀抱,想要离开。 却被更加用力地抱紧。 “阿岁,别推开我。” 他忐忑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。 闭上眼,她被扼住脖子的画面浮现在眼前。 他害怕自己像五年前那样护不了她。 没人知道他有多么害怕。 “季墨尘,谢谢你。” 谢谢你来了,及时赶到。 明卿玥说完感觉到腰上的手臂放松了力道。 握着她的腰肢,把她转了个方向。 两个人面对面,在这昏暗的室内彼此的呼吸交融。 明卿玥没忍住咽了咽口水。 却在季墨尘低头覆上来时慌忙错开脸。 呼吸有些急促。 脑海中忽然闪过傅老夫人的那段话。 他们之间的相遇,可能不是一件好事。 她是个成年人,可以独立思考。 可面对那完全空白的五年,她就像个无知的孩童,没办法不去想别人说的那些话,从而作为依据。 更何况这个人,是他的亲人。 而今天发生的事,他的状态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。 可能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 明卿玥承认,这段时间季墨尘确实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。 也只是好感。 可季墨尘对她过于偏执的爱让她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,喘不过气。 她无法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就进入这段感情。 这对她来说不容易。 而季墨尘对她的种种行为,都像是情侣之间发生的,让她一次次迷失放纵自己。 这是不对的,她可以道歉,可以接受他的谴责。 被拒绝的季墨尘有些愣神。 指尖轻颤着抚上她的脸。 “怎么了?被吓到了是吗?阿岁,有我在,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。” 明卿玥呼吸逐渐加快。 “傅医生。” 又是这个疏离的称呼,季墨尘的指尖缓缓收缩。 压抑的情绪快要爆发。 “阿岁。” 他是哪里又不如她的意了。 还是做错了什么,说错了什么话。 “我惹你生气了吗?你告诉我,我改,只是别再拒绝我了。” 一次次如此,他受不住了。 明卿玥深呼吸了一口气,用力拉开腰上的手。 轻声解释:“傅医生,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,甚至是结婚,对你的感情,也远不如你对我的,这对你不公平。” 季墨尘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。 冷笑了声:“不公平……你也知道不公平。” 明卿玥无颜以对。 “阿岁,我不强求你能像我爱你那样爱我,我只要你陪着我,别再离开,阿岁,你别再把我往外推了。” 他的心在那五年间早已忘记了疼痛。 可听到她漠然疏离的语气,还是控制不住加深了痛感。 “你别这么对我……” 季墨尘不顾一切把她抱进怀里,撕咬她的唇。 再遇到现在,这张嘴就没说过一句他爱听的话。 像一把一把尖利的刀子往他心上扎。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。 明卿玥被他咬的吃痛,被迫承受他的怒气。 季墨尘的吻落在她耳后,往下是脖子。 在他想要继续往下时,明卿玥身体猛地一颤,恢复了清醒。 “季墨尘!” 第24章 只有睡着才会乖 明卿玥把人推开,大口喘着气。 季墨尘偏偏又贴上来,像是皮肤饥渴症一般不愿与她分离。 他不知道哪里做错了,只是一个劲说对不起。 声音满是哽咽:“阿岁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你别怕我,我会控制住情绪,别推开我……” 他听不得阿岁大声吼他,语气中一点点爱意都没有。 话里话外满满的警惕让他肺腑都开始胀痛。 明卿玥心中莫名岁岁作痛。 明明只是有点好感,明明可以做到及时止损,她难过什么。 “明天,我会回自己家,荒唐了这两天,也该够了。” 明卿玥挣脱他的怀抱,主动去了客房。 偌大的客厅只留季墨尘一人。 那抹身影高大的男人,像是失去了浑身所有的力气,一手撑在墙面上,才勉强能站直身子。 那双深邃的眼眸早已猩红的厉害,夹杂着泪水。 抬眸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。 他的阿岁在里面。 却把他隔绝在这里。 从前那么爱的人,怎么会这么狠心对他。 明卿玥在客房里的洗手间简单清洗了自己。 只是脖子那处被狠狠掐过的地方她搓的十分用力。 关了灯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。 那些狠心的话是她要说的,人也是她推开的。 她又在这里担心什么。 明卿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。 别想了,过好你自己的生活。 过往再充满疑惑,也是明卿玥的过往。 她是明卿玥。 她这么自欺欺人地想着闭上了眼睛。 …… 季墨尘没有回卧室,只是坐在客厅里,等时间流逝。 不知坐了多久,再起身时双腿有些酸痛。 脚步很轻地走到明卿玥所在的客房门前。 犹豫了一会,修长有力的指尖缓缓搭在门把手上。 果不其然,被反锁了。 他的阿岁在防他。 这个认知让季墨尘眼周未消下去的红再次加深。 他取来了备用钥匙。 小心翼翼地打开门。 明卿玥安静的躺在床中央。 借着月光季墨尘走到床边蹲下。 “阿岁……” 她睡着了。 季墨尘不想吵醒她。 却已经忍不住痴狂的爱意将她抱进怀里。 属于她的气息让他为之疯狂。 这个小没良心的,一次次伤他。 偏偏他没了她不行,又一次次凑上来寻求她的爱。 季墨尘轻轻俯身轻轻抱着她。 就算被发现,被她不齿,说他变态疯子都好,他也Mary不想与她分开。 “阿岁只有睡着才会乖。” 季墨尘一个晚上经历了她被人伤害的恐惧,和被她再次推开的伤痛。 已经快要受不住了。 …… 第二天明卿玥起的很早。 脖子上的疼痛减弱了许多。 下床准备去刷牙洗脸。 再过一会李褚就要来接她了。 平时季墨尘这个点已经去医院了。 所以她没在意,收拾好自己便开门准备离开。 却在经过客厅时,听到了他的声音。 “阿岁。” 明卿玥有些诧异,他没去上班? 回头看到季墨尘身上穿着白衬衫,在他身上显得禁欲无比,此刻却在厨房里忙碌着。 这一幕应该没有人会不心动。 明卿玥也一样,所以她挪开了视线。 季墨尘脱下围裙走过来,自然地去牵她的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 “吃了早饭再出门。” 明卿玥平静地抽出自己的手。 “抱歉,我赶时间。” 季墨尘却不依不饶再度去握她的手,这次力道大了许多。 “吃点行吗?我起很早准备的,是你喜欢的食物。” 明卿玥眼睫微动,看向他。 眼底比平日明显的乌青,他应该不是起很早。 可能是压根没睡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