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贺年的耐心到了极点,眉头皱的极深,语气如同寒冰一般,狠狠地在梁诗晴胸口上扎了一刀。 “梁诗晴,明天去公社离婚。” 随后,男人转身决绝地离开,蒋兰兰立即跟上。 梁诗晴追出门解释,身后的林冠城跟了过来,扯着喉咙朝元贺年喊:“离婚好啊,明天离后天我就带她走!” 梁诗晴回头狠狠地剜了眼林冠城:“你给我滚!” 上辈子她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,这辈子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! 林冠城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,伸手来拉梁诗晴的手:“晴晴,你到底是怎么了?你不是在信中说想念我想念的紧吗?” 梁诗晴直接躲开,反手狠狠地朝着男人的脸上扇了一耳光。 清脆的掌声响起,林冠城捂住脸,瞠目震惊:“梁诗晴,你疯了?!” 梁诗晴不再掩饰眼底的恨意,咬牙道:“我让你滚!” 林冠城摩挲着发热的脸,扔下一句“神经病”终于悻悻地走了。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,梁诗晴腿一软,也差点跌到地上。 为什么,她在心里问了无数个为什么? 为什么这辈子林冠城会来京市找她?她已经那么努力地做出改变了,为什么还要给她开这么大玩笑? 纵然心乱如麻,但心里有个声音在鼓舞她,必须要跟元贺年去解释清楚,不能让他误会下去了。 梁诗晴边想边往元贺年离开方向走去。 走着走着,她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都朝着那个方向在跑,嘴里还喊着“出车祸了”! 这是怎么了? 梁诗晴不由跟着加快了脚步,诧异的目光也忍不住朝着前面望去。 迎面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,惊恐大喊:“梁老师,前面出车祸的是你家元老师,一下子就撞死了,你快去看看吧,作孽的嘞!” 第6章 一句话激得梁诗晴双腿一软,直接栽在了地上,脚腕狠狠地崴了一下。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跌跌撞撞地朝着围起来的人群跑去,嘴里忍不住喃喃:“不会的,他上辈子都没出车祸,不会的!” 梁诗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车祸事发地,她拼命地拨开人群,拖着疼痛的脚闯了进去。 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双眼。 元贺年头在隐隐冒血,浑身灰扑扑的,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。 蒋兰兰跪坐在地上,抱着他拼命地摇晃哭喊:“呜呜呜,元老师,您醒醒啊!” 围观的路人唏嘘哀叹:“别动他了,已经没气了!” “造孽哦!还是个老师哩!可怎么办哦!” 梁诗晴直接站不住了,几乎是摔到元贺年跟前的,眼泪一滴也流不出来,灰白的唇吐不出一个字。 她颤动的手去探元贺年的鼻息,已经没有呼吸了。 蒋兰兰抡起拳头往梁诗晴身上砸:“都怪你!都是你害死了元老师!” “要不是你勾搭男人,元老师怎么会气得不看路,就让车撞了!” 蒋兰兰拼了命地搡她,打她。 梁诗晴任她打,任她骂,麻木地没了点生气。 她被推倒在元贺年的胸口,她紧紧抱着他,终于哭出声来:“元贺年,你不能用死来惩罚我!” 她大喊着,紧贴着他的胸口,霎时,微弱的心跳传进耳朵。 梁诗晴收顿时住了眼泪,一把推开还在摇晃元贺年的蒋兰兰:“别摇他了!他还有心跳,亏你还是医学生!” 蒋兰兰也不哭了,她眼神躲躲闪闪的,咬着出开口:“我太着急,慌神了!” 她可是医学生,绝对不能让人误会。 梁诗晴想起上辈子自己因为生病见识不少的急救的方式,立即进行人口呼吸急救。 众目睽睽下,她掰开元贺年已无朱色的唇,贴上去给他渡气。 人群中发出唏嘘,带孩子的捂住孩子眼睛。 蒋兰兰瞪大眼睛看着,满不是滋味。 一次,二次,三次…… 梁诗晴重复数次,终于为元贺年找回了鼻息。 但他依旧不省人事,没有苏醒迹象。 梁诗晴瘫坐在地上,气喘吁吁地对发愣的蒋兰兰说: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去打急救电话?叫救护车!” 蒋兰兰脸色煞白,连忙起身朝着旁边的商店跑去。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,梁诗晴跟着上了车。 车上,戴上氧气面罩的元贺年渐渐地有了苏醒的迹象,梁诗晴终于活了过来。 急救医生朝她竖起大拇哥:“多亏你及时人工呼吸,他再休克长一点,这命就捡不回来了!” 梁诗晴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,没事就好,活过来了就好。 元贺年被送进手术室,梁诗晴靠在墙壁上拼命地呼吸,紧张过度的劲儿还没缓过去,现在直想吐。 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,这五个小时只有梁诗晴守着,来来往往的医生把她的一颗心提的老高了。 手术结束,医生说伤到了头,没有那么容易苏醒。 所以连续两天,她眼都没合的,全心全力地守着元贺年。 或许是太累了,梁诗晴晕在了医院前台。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,护士激动地告诉她元贺年醒了。 梁诗晴高兴得鞋都来不及穿,光着脚朝元贺年病房跑。 快到门口的时候,她已经跑不动了,刚想推开门,就听见了里面哭哭啼啼的哭声:“老师,这几天我一直守着你,老师你一直不醒,师母她都不管你了!” 梁诗晴眸色一沉,心中怒火顿起。 这几天蒋兰兰连医院都没来过,一来就挑拨是非,睁眼说瞎话? 她非得揭穿不可,按下门把手正要进去,就见蒋兰兰直接扑进了元贺年怀里:“老师,我不想再瞒着你了,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!” 梁诗晴僵在了原地,没敢再往里进。 下一瞬,男人冰冷的话,笃定的响起:“你放心,我是一定要和她离婚的。” 第7章 梁诗晴怔在原地,心凉了半截,男人的声音来来回回在她的脑海里环绕。 她在原地顿留了许久,落在门柄上的手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,混混沌沌地转身离开。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教师大院的。 两天没睡,她脑子很懵,情绪也很复杂。 站在家门口,梁诗晴揉了揉疲惫的眼睛,掏出钥匙开门。 钥匙只插进去了一截,房门竟直接开了。 梁诗晴疑惑地皱起眉头,难道自己没锁门吗? 缓缓推开门,她眼睛紧缩,满脸错愕后的发傻。 客厅里里桌椅板凳四脚朝天,书和教辅资料散落一地,卧室的门大敞四开。 梁诗晴慌乱了几秒,急忙冲进卧室里。 衣柜门也照样大大敞开,装着元家饭馆房契的铁盒子扔在地上,早已空空如也! 能打上饭馆主意的人,只有林冠城! 她曾在信里告诉过他,现在京市市中心的地皮值钱,老元家的饭馆虽破却也能卖十万元左右。 房契没了,她该怎么向元贺年交待?! 梁诗晴转过身,立刻出门去公安局报警!林冠城一定还没走远,或许能逮住他! 派出所里。 梁诗晴把遭窃的事告诉了警察,但是她既没有林冠城盗窃的物证,更没人证,警察说要先落实情况,让她先回去等消息。 事已至此,她也只能先回去再说。 拖着灌了铅的身子回到家时,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 抬头看,三楼的屋里竟亮起了灯光。 是林冠城去而复返了吗? 梁诗晴急匆匆冲进门:“林冠城,你还敢来?!” 客厅里,正复原桌椅板凳的男人闻声回眸,冰冷的眸光刺得梁诗晴心头一凉。 是该在医院休养的元贺年。 梁诗晴联想到被偷的房契,心里不由地发虚:“贺年,你怎么回来了?” 她迈着千斤重的步子上前,去拿他手里的板凳,却落了空。 元贺年兀自将板凳放好,四角落地的闷响,如榔头砸在梁诗晴心尖上,闷得她快要窒息。 她只知道这事瞒不住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