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瞬间一片死寂。
程越安的脸色骤然沉下:“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上路?姜星梨,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!” 我攥紧手,尽量语气平和:“我没有闹脾气,你要陪方也韵我不阻止,分开走是最合适的方式。” 程越安猛地拍了下方向盘,语气烦躁:“阿韵现在下床走路都难,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作吗!?” “再说,爷爷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忌日,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犟?” 我胸口瞬间窜起一团火,但心底却凉得透彻。 爷爷从前把程越安当亲孙一样看待,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! 我也从没有想过要程越安二选一,但他的话却把亲疏远近划得如此分明。 虽然我是他的正牌女友。 但好像只要有方也韵在,我就变成了那个不合时宜的第三者。 我垂着眸,强行在按心里的情绪。 闭上嘴看向窗外,不想再说了。 程越安也没再说话,车辆急速往前开着,窗外风景飞快后退。 我们之间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。 抵达补给的县城后。 我心烦意乱回酒店匆匆洗了个热水澡,疲惫地躺在床上睡着了。 第二天。 我被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。 打开才看见是程越安那些“注意安全”的叮嘱。 如果是往常,我看见这些,都会很开心雀跃,毕竟我喜欢了他好多年。 但现在,我一看见和他相关的东西,就会想起他的出尔反尔。 只剩闷烦。 我干脆点进了昨晚新加的那个雪山头像。 里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,和一个地址。 【车在这里。】 我看着他头像上的巍峨雪山,莫名想起他左耳上的白松石坠子。 忽然明白那个熟悉感从何而来。 忍不住打下一句:【谢谢!昨天那个骑马的小哥……是你吗?】 等了好一会,对面都没有回复。 我就直接去修车厂拿了车,补给好物资之后,启程赶往下一个地点。 一路上独行,那些烦嘈的事情好像都远去了。 或许是下过一场大雨的原因,此刻外面的空气无比清洗。 甚至经过湖泊时,还有成群的动物在低头喝水。 我看着,闷烦的心情陡然平静下来。 心里只有在远方等待我的爷爷,和爷爷曾说过的那些地点和风景…… 几小时后,我抵达一处小镇。 导航到爷爷曾提过的一家牦牛肉餐馆,点了几道爷爷提到过的菜。 不想刚坐下,三个腰肥体壮的壮汉就围了过来。 其中一个人拿着手机笑得猥琐:“美女一个人啊,加个微信呗?” 我心里发怵,赶忙摆手拒绝:“抱歉,我有男朋友了。” 接着站起身打算离开。 可手腕却猛然被人拽住。 “走什么,不给老子面子是吧!?” 又有人在我肩上推了一把:“装什么?你这骚样要真有男朋友,他能让你一个人?” “别碰我!”我又恶心又害怕,提高声音说,“你们再不走我报警了啊!” 他们听到这话,竟直接掀了桌子:“贱人,你报一个试试?!” 拽着我的手更加使劲,我疼得大喊“救命”! 但路过的人都惧怕这些混混,不敢上前。 慌乱至极的时候,一辆熟悉的车在路边停下。 我眼尖地注意到,车里的人竟是程越安和方也韵! 我双眼一亮,连忙大喊:“程越安!救我!” 可程越安看了我一眼,神情一变。 下一秒,他竟然直接将车开走!就这样丢下了我…… 我的心骤然沉到了谷底,彻骨的凉意从脚底蔓延上来! 几个大汉爆发出一阵大笑。 “装什么清高?管一个有对象的路人叫男朋友,还不如喊我们哥几个,我们哥几个保证让你爽!”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,心痛、害怕、无助一瞬间齐齐涌上来。 连我信任的爱人都视而不见地离开,那还有谁能救我? 就在我陷入绝望,打算挣个鱼死网破的时候。 一个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现,把我护到了身后。 我一愣,又闻到了那股令人心安的松香。 是南迦诺布! 他光是站在我身前,那群大汉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人。 白了脸色,点头哈腰道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……” “滚。” 短短一个字。 却让那群大汉如蒙大赦,讪笑着走了。 我的心里一颤,顿时好奇的抬头看他。 那一瞬,恰好有工人搬着镜子从旁边路过。 透过镜子,他淡漠到极致的脸一晃而过。 明明他没什么表情,我却恍然想起佛刹中的怒目金刚,杀意与佛性都体现到淋漓尽致…… 突然,我对南迦诺布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。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混混惧怕,又是为什么,屡次替我解围? 正想着,南迦诺布已经转过身,对着我伸出手。 “钥匙。” 我一愣:“什么?” 下一秒,南迦诺布的话,像是春日里第一场雨,祛除了我所有的焦急和恐惧。 他说:“剩下的路,我来开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