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她一直很和气,只是没想到他会和应绪凛私交不错。 她问道,“泊简,你们开会要多久?” “不确定啊,今晚的事影响很不好,公司股价暴跌——你快回去吧,你去问问应绪云,或者找孩子爷爷奶奶,他们总不至于看着孩子病重不管吧。” 说完宋泊简匆匆也走了。 夜深,外面下了雨。 坐在窗口,阮吟的电话里一直传来忙音。 她编辑了条信息发给应绪云,问他有没有渠道能联系上曼斯教授。 两个小时过去了,石沉大海。 雨越下越大,窗玻璃上倒映着她的脸,饱满精致,但一片冷清,只有看到保姆发来的优优睡觉的视频,她脸上才有了一丝温度。 应绪凛出来的时候,门口的服务生为他撑了把伞。 西装精干,背影挺直,气势夺人。 服务生将车开到门口,应绪凛上了车,刚将车开到出口,撑着伞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前方。 应绪凛将车缓缓停下来,车窗降下一条缝,懒懒地瞥着窗外的女人,“阮小姐,我跟我大哥之间水火不容,你女儿的事,恕我无能为力。” 雨幕之下,阮吟的衣衫被水汽沾染,贴在曲线丰润的身上。 阮吟重重抿了下嘴唇,“孩子是无辜的……” 应绪凛低头衔了一根烟,悠然地咬在嘴里,痞而坏,“孩子又不是我的,你跟我又没有任何私交,我凭什么要帮我死对头?你说是吧,大嫂?” 雨声轰隆,应绪凛抬手升起车窗,即将关起来的时刻,他听见外面的女人问,“什么样的条件……二弟才肯帮我。” 第7章条件就一个 刚才在休息室,应绪凛让保安放她进来,阮吟感觉到他的拒绝不是那么绝对。 窗子停止上升,应绪凛侧眸看向外面被冷风吹得微颤的女人,她肤色是雪白的,但因为情绪焦急而泛着一抹红。 应绪凛手臂搭在窗沿,隔着雨幕看着她。 那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,从她的脸,到她的身体,自上而下,扫视个遍。 那目光显而易见,是男人在看女人,是猎手在看猎物。 阮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。 她以为他的条件,是帮他从应绪云那弄一些情报,而被他这样看着,这不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。 看着她后退,应绪凛鼻腔里冷哼了一声,精致的皮鞋搭在油门上,他留给她一个冷漠的侧脸,“想知道我帮你的条件吗?敢上车,我就告诉你。” 阮吟迟疑的功夫,应绪凛已经开车,她想到优优,咬牙,匆匆地扔下雨伞,拉开了他车子的后门。 …… 应绪凛的住所,位于上城区的高级公寓。 落地窗外尽收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。 浴室里,水声不绝,阮吟站在窗边,手心里都是汗。 好一会儿,应绪凛拉开浴室门走出来,裹着白色的宽大浴袍,拿着毛巾擦拭着短而黑的湿发。 阮吟从未和陌生男性同处一室,何况这个男人是她未来小叔子。 她口舌发干地说,“二弟……优优毕竟是你亲侄女,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……” 应绪凛懒懒地坐到沙发上,湿发半立着,浴衣领口松散地敞着,他随手拿了根烟叼在嘴里,十分地放荡不羁,好像个坏胚。 他也不点燃,取下烟夹着,“我亲哥对我下死手的时候,也没顾及过亲情血缘。他的女儿,万一救活了,以后跟他一样咬死我怎么办。” “不会的……我保证不会。”阮吟急声。 “你拿什么保证。”应绪凛瞥她,“我是生意人,阮小姐,想从我这里索取,你得等价交换。” 阮吟沉默地握紧双手。 应绪凛抬手甩出一沓东西到对面的沙发上,扬了扬下颌,示意阮吟。 阮吟定了会儿,才迈步走过去。 拿起那些照片,她只看了一眼,就面红耳赤地扔下了。 应绪凛低头看了眼散落脚边的照片,哂笑着看着她,“大嫂真纯情啊,这就不敢看了?我大哥以前睡我女朋友,还特地拍了这些照片发给我——” 他拿起其中一张,津津有味地看起来,然后抬眼看着旁边的阮吟。 她穿着一直很保守,今天穿了一件过膝套裙,露出一截修长白嫩的小腿,刚才淋了点雨,那些布料都粘在了她身上。 女人是好看的,沉稳,干净,骨子里带着书香门第出身的良好教养。 曲缪艳丽逼人,看久了却俗气,远不如阮吟耐看。 应绪凛淡笑,“大嫂,你说我大哥看上别的女人什么?” 阮吟对上他那幽意沉沉的笑眸,顿时头皮发麻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!” 他扔下照片,啧啧摇头,起身要回卧室。 阮吟忍下凌乱的心情,叫他,“二弟……我可以从其他方面报答你,优优真的不能再拖了,拜托你……” 应绪凛没心思再和她绕圈子,停下来,转身走向她。 应绪凛笑意变深,“哦?我以为你敢上车,就是准备豁出去了,现在看来,你不行啊。” 第8章没结婚就是单身 应绪凛走过来,明明表情是淡淡笑着的,可是阮吟却觉得后背寒浸浸。 下意识地后退,后背却一下子撞到冰冷的落地窗。 应绪凛手臂一抬,撑在她身旁的玻璃上。 几乎被他困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,阮吟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。 她扭开脸,躲开他的呼吸,“二弟……请你对我这个大嫂尊重一些。” 看着她从脖颈里升起潮红,整张脸都开始充血,应绪凛觉得有趣,既然都生过孩子了,怎么她还像小姑娘一样脸皮薄。 这么近,他微微侧头就能闻到她发间的幽香,淡淡的蜜桃味,甜软惑人,和她一板一眼的端庄样子倒是不太符合。 他眼眸蒙着戏谑,“结婚了的才叫大嫂——我大哥有要娶你吗?” 这话戳人肺管子,全世界都知道应绪云是什么态度,他既不想收心对阮吟母女负责,又不想担个渣男的骂名。 应家老太爷不久前病重过世了,应绪云就借口为爷爷守孝,硬生生将婚期推迟到三年后。 三年,变化足够翻天覆地。 应绪凛看着她暗淡下来的眼神,抬手,让她软滑的发丝擦过他的指节,“既然没结婚,阮小姐就是单身。” 他指尖的热度近在咫尺,阮吟只觉得要窒息,偏头用力躲开他。 应绪凛脸上仍淡笑,只是目光冷下来。 直起身站定,“看来大嫂并没有足够的诚意和决心和我做等价交换——恕我不是救世主,大嫂请便。” 很快,卧室传来关门的冰冷声音。 阮吟觉得两腿有些颤软,不敢多留,匆匆地跑向大门出去。 —— 第二天快下班,阮吟才在公司看到应绪云。 他在办公室里拿着电话咆哮,打完电话拿起文件摔了满地,“贷款的事明明银行那边已经承诺会批,怎么到最后关头却出岔子!” 助理一边捡文件,一边吓得颤声,“我叫人去打听了……应总,这M.L.Z.L.笔贷款不成,还有别家银行,我们再去问……” 看到阮吟,助理找到救星似的,“阮小姐有事找应总吧?我先出去了……” 助理急忙将门带上跑了,阮吟看着满脸怒意的应绪云,从前只听说兄弟俩不对付,但从昨晚开始,她就真切地见识到了他们之间的刀光剑影。 应绪云这会儿心烦透顶,扯乱了领带,坐在椅子上翻联络薄。 阮吟看见他衬衣领口内侧,有一点红色的痕迹,像是口红——昨晚留宿在外面了吗?难怪电话联系不上人。 阮吟沉口气,“绪云,我昨晚问你,能不能联系上曼斯教授,也许他可以帮优优做个确切的诊断。” 应绪云深深皱了下眉头,“曼斯教授去应绪凛的公司做顾问,我怎么去联系他?” “另外两位专家也可以,我发在你的短信上了,优优……” 应绪云失去耐心,冷声打断她,“阮吟,公司现在的境况你也看见了,我要维持这么大个局面,每天已经很累,我没时间和精力再顾及家里,你在公事上帮不了我,就别拿家事来烦我拖我后腿好吗!” 阮吟静静地看着他,“我知道你很忙,我只是需要你借用人脉去联系一下几位专家,后续我可以自己带优优去看医生……绪云,优优也是你的女儿。” 应绪云一脸烦躁,他手机一直在响,是各方面需要资金的地方来催他。 他用力地扯开领口,不耐烦地说,“阮吟,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——优优的病治不好了,你我都是懂一些病理的,她就算移植了干细胞,后半生也会和正常人不一样,你跟我都还年轻,想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