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就往内室走去。 宋君含看着手上滴落的血迹,抬眸却又见到谢容钰毫不在乎离开的脚步,眼眶忍不住一圈一圈泛红:“好。” 宋君含用帕子将指尖上的血擦掉,深吸一口气,跟着进屋。 谢容钰背对着她,一言不发。 宋君含不经意间开口:“夫君,母亲提起纳妾之事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 谢容钰直接拒绝:“我公务繁忙,你替我回绝。” 宋君含手一攥,忍不住试探道:“若是夫君有合适的人选,可以提出来。” 谢容钰忽然转身,冷冽地视线落在她身上:“若我心中有人,不会让她做妾。” 宋君含愣住了,这句话就像是一双手一样,紧紧的拉扯着她的心,疼得厉害。 谢容钰从柜子里拿了一席常服,换好后转身就要出去。 和她擦肩而过时,宋君含心中一慌,扯住他宽大的袖子:“这么晚了,你去哪?” “议事。” 谢容钰将袖子扯出来,走得决绝。 宋君含手僵在原地,一滴眼泪忍不住落下。 夜深了,冰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身上。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忍不住想,他此刻是不是在那个女人的床上。 翌日。 宋君含又饮下老夫人雷打不动送来的苦药后,素霜便端上了早膳。 那药苦到了嗓子眼,令她没了胃口。 她刚拿起筷子便放下:“没胃口,不吃了。” 不止是早膳,就连午膳也没胃口用。 素霜见状,担忧极了,她知郡主是在为没有子嗣一事烦扰,便偷偷去将昨日打听到的张神医请了回来。 张神医为宋君含诊脉,蹙了蹙眉。 素霜见状,迫不及待地询问:“大夫,我家郡主怎么了?” 张神医似是确认了,他缓缓收回手,面露不忍,却还是说了:“夫人身体亏损严重,恐永不能生育了!” 第四章 想不想要孩子 张神医离开了。 屋内只剩下两人。 素霜开口安慰:“郡主……” 宋君含虚弱地打断:“让我一个人静静。” “是。” 素霜满脸担忧,却不得不退下。 宋君含坐在原地,手不自觉的覆盖在小腹处,心沉入万丈深渊,一股悲伤笼罩着她。 这一坐,又不知道坐了多久。 忽然,“吱——”的一声,门从外面推开。 谢容钰走了进来。 宋君含收敛心绪,上前服侍他沐浴更衣。 两人躺在床榻上,毫无交流一片安静。 宋君含心中不是滋味。 她试探的问谢容钰:“夫君,你想不想要孩子?” 谢容钰看向宋君含。 她只穿着单薄中衣,领口处露出了一片刺目的雪白。 谢容钰顿时眼神一暗,嗓音沙哑地问:“你想要?” 宋君含感觉到他长满薄茧的手伸进她的衣襟。 一股热意从宋君含心底升起,她吻上他的唇,比平常更热情的迎合着他。 芙蓉帐暖,一夜春宵。 翌日。 宋君含起来时,手往旁边的床铺一摸,却摸到一片冰凉。 一股不甘从心升起。 她带着素霜再次前往张神医的医馆。 诊室内。 宋君含压抑着心底的紧张问:“张神医,我的不足之症可有得治?” 张神医蹙眉道:“夫人这种情况不似先天之症,也不似忧思过重,有些棘手。” “可有办法?” 张神医眉宇松了松:“难啊,需找到病灶所在方可一试,我先开个小方调理吧。” 宋君含心沉了下去,却还是起身道谢:“劳烦您了。” 拿着药方离开。 宋君含刚走到诊室门口,迎面走来一个女子。 看清她的脸,宋君含浑身一震。 是楚然! 谢容钰的青梅竹马。 她为何会在京城?她不是应该随楚家被流放了吗? 恰好这时,楚然也抬眸望过来,两人四目相对。 楚然眼神闪烁,随后朝宋君含勾唇一笑,走进诊室。 两人擦肩而过时,宋君含闻到了楚然身上传来一股熟悉的脂粉味。 宋君含呼吸一窒,猛地回头。 却见楚然腰间挂着一块莲花形玉佩,随着她的走动摇摆着。 宋君含久久回不过神来。 失神地回到马车,素霜问:“郡主,回府吗?” 宋君含鬼使神差决定道:“不走。” 吩咐马夫将马车停到隐蔽的街道,宋君含一直等在那里。 等了一会,楚然便出来了。 这时,一辆熟悉的马车驶入宋君含的视线,停在医馆面前。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,是谢容钰。 宋君含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楚然扶上了马车。 这一幕,如同一把匕首深深的扎进宋君含的心底,血流成河。 她的预感,成了真。 谢容钰一向冷淡,可如果那个人是楚然,一切便能解释得通了。 马车很快消失在宋君含的视线。 她死死攥着手,锋利的指甲嵌进掌心,用尽全身力气才不让自己失态,只有滚烫的泪水砸在她的手背上。 宋君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畅映阁的,满脑子都是医馆前的那副场景。 她坐在妆奁前,透过铜镜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。 宋君含突然想起七年前第一次见到谢容钰的场景。 皇家春狩,少年意气风发,一箭双雕,拔得头筹,也深深俘获了她的心。 没成想,七年时光,白驹过隙,满眼春风百事非。 宋君含拿出妆台最深处的盒子,打开后,两捋黑发映入眼帘。 那是两人的结发。 宋君含拿起结发,悲伤目光落在盒子底下的婚书上: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” 到头来,不过是一场空。 屋内风吹过,烛火闪烁。 不多时,谢容钰回来了。 屋内一片冷寂,他蹙了蹙眉,走进内室。 听到身后的动静,宋君含回过头来望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谢容钰,我们和离吧。” 第五章 他连孩子也有了 话音落下,屋内一片死寂。 两人四目相对,谢容钰蹙眉冷斥:“你又在胡闹什么。” 宋君含站起来,语气坚定:“若我不是胡闹呢?” 谢容钰望着她殷红眼眶,移开视线,语气有些讽刺:“你离得了我吗?” 宋君含一怔。 谢容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:“你想清楚,若你不是首辅夫人,你现在恐怕连郡主的身份也保不住。” 宋君含脸色骤白。 七年前,父亲荣亲王的封地夷陵黄河堤溃,百姓死伤过万。 圣上勃然大怒,召父王进宫面圣,甚至想要褫夺其亲王封号,虽然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。 可父王回到王府便吞金自尽了。 从此荣王府没落。 谢容钰的话将她点醒。 她没了父亲,可还要照顾精神不清醒的母亲,根本就离不开谢容钰的庇护。 谢容钰嗤笑一声,眼神黑沉:“听懂了?那就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词第二次。” 宋君含攥紧了手,连嘴唇都在颤抖。 这时,一个小厮匆匆冲了进来,偷偷看了一旁的宋君含一眼,才支支吾吾禀报。 “大人,楚夫人找您。” 谢容钰松开宋君含,没再看她一眼,大步离开。 屋子瞬间空了下来,宋君含的心也空了。 这时,素霜冲了进来:“郡主,不好了,老夫人为大人物色了两房侍妾。” 素霜无比着急,却在看清宋君含苍白脸色时,顷刻噤了声。 宋君含麻木地坐在原地。 她在荣王府鼎盛时低嫁谢家。 当时,谢老夫人待她如亲女一般,还说这辈子有她在,便不会让第二个女人进门。 可父王去了后,一切便物是人非了。 世事如此,该发生的事情怎么也改变不了。 翌日天亮,宋君含便回了荣王府。 王府依旧冷清。 看到宋君含,荣王妃连忙朝她招手。 “晴晴,来看看我给你爹爹做的新衣裳。” 宋君含一怔,扯出笑上前。 又见荣王妃担忧的说:“下个月他就要从封地回来,肯定人又瘦了……” 宋君含心一抽,突如其来的难受。 七年前,父王南下封地夷陵,本以为一切如往年一般。 岂料父王一到京就被召面圣,回到府与娘亲只见了最后一面便自尽去了。 第二日,满朝才知黄河决堤,死伤遍野。 荣王妃又问:“你和谢容钰成亲这三个月,他对你可好?” 宋君含一顿,说着说了无数遍的话:“自然,夫君他待我很好。” 荣王妃点点头:“十年修得同船渡,百年修得共枕眠,你们能在一起是难得的缘分,要好好珍惜。” 宋君含心底一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