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说如果陈初礼短暂性记忆混乱,也过去好几天了,还没恢复? 她接下来有那么多事情去查证,无暇顾及分心这些琐碎事。 正准备发信息让沈沉生把安烟的照片发到她手机上,门口忽然又走进来一个男人。 陈珩州朝辛雾微笑,随即看向男人,声线很淡:“沈一也在啊。” 他招了招手,“初礼,过来,爸爸带你回去。” 陈初礼赖在原地,不情不愿道:“爸爸,沈叔叔说要和妈妈结婚,你快娶回妈妈!我要妈妈!” 这话她可接不了,看向男人。 沈沉生插兜,漫不经心笑着凝视陈珩州,语气高深莫测:“是我的东西我的人,我从来不会让。” 陈珩州自然听出来他口中的东西是暗指中富的事情,人自然是指辛雾。 走近拍了拍他的肩,凑耳低声道:“沈一,辛小姐我不会图谋,但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,不摧毁,我如何有把握一击即中。” 沈沉生眸底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寒意,腔调阴沉沉:“这么说,你是决定一意孤掷了,不给中富任何余地。” 陈珩州别有深意道:“除非,你能在我动手之前,做完你的事。” 两个男人的说话声只有他们彼此清楚,辛雾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。 但忖度十有八九是中富的事情。 这会儿陈初礼还在呢,要是吵起来吓到怎么办。 她扬高了声音说:“沈总,陈先生,要不你们私底下聊,时间挺晚了,我要洗漱休息了。” 辛雾下床弯腰与陈初礼平视,温柔笑道:“初礼啊,你先和你爸爸回去好吗,有空我再去看你。” 陈珩州走过去牵起自个女儿的手,斯文有礼朝辛雾道:“打扰你休息了,我现在带初礼回去,下次她要再过来,我提前发信息告诉你。” 辛雾点点头:“好。” 想起章立玮和黎总监竟然倒戈站到了陈珩州这边,清浅一笑:“对了陈先生,有些疑问我想问问您,不知您哪天有空方便。” 沈沉生闻言,蹙眉一怔,淡然的神色一霎冷沉。 “辛雾。” 他叫了一声打断陈珩州接下来的回答,径自过去搂住女人的腰,像是在宣誓主权,“你要问他什么?” 辛雾以为男人是恼怒她不听从他的计划行事,节外生枝,撇嘴淡道:“你放心,不会乱问什么。” 陈珩州低低一笑:“他是担心你和我独处。” 话落,牵起陈初礼走出了病房。 人一走,沈沉生吩咐在一旁站着的护工也先出去。 辛雾刚要转身,谁知下一瞬,沈沉生直接拉她入怀。 男人炙热的身躯烫得她一阵轻颤,双手愠怒拍打着那蛮横有力的手臂。 “你抱我干什么!放开!” “辛雾。”沈沉生搂得更紧女人的细腰,不许她动分毫,低头埋在她的肩窝,嗓音低哑:“以前你不是很会对我投怀送抱。” 辛雾扭头:“那是以前!” 沈沉生抬手勾起这张潋艳动人带着薄怒的脸,语气半是玩味,半是调笑:“早知道这才是你最真实的模样,我应该早点和你有什么。” 他盯着这双撩人迷蒙的眼睛,莹润的粉唇,喉结一滚。 辛雾张嘴还没来得辩驳,清冽温热的气息蔓在唇齿。 这哪是接吻,是在带着惩罚性的轻咬她。 许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,她从前那般勾引他习以为常了,这会儿竟没有一丝丝的反抗意味。 她清醒回神,克制着,睁开眼不挣不动,眼底似是一片静水湖面般无波无澜。 很快沈沉生察觉到辛雾没有投入这温情时刻,蹙着眉停下,莫名心里一团怒火翻涌。 薄唇紧抿:“你现在这样,是不想继续查下去你父亲的事了?” 辛雾蓦地眼眶泛酸:“就是因为我想,我才任由你吻我,沈总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做点别的,那给点时间我去洗个澡,您不会着急现在就要吧。” 沈沉生揉着眉心,可压根纾解不了烦躁,攥着她的腕骨,“我着不着急,你不是能感觉得到。” 辛雾自嘲笑笑,唇边扬起讽刺的弧度:“我当然能感觉得到,沈总精于布局算计,循循善诱,自是不着急的。” 沈沉生眼底压着除烦闷以外还有渐起的情愫,他明白刚刚辛雾那样直接去约陈珩州。 首先的反应不是担心她破坏他布好的计划,而是吃醋。 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侵袭在心头。 他也害怕,害怕辛雾选择和陈珩州一个阵地。 日久相处,难免陈珩州不会对辛雾动心,毕竟陈珩州是和他一样也觉得辛雾的眼睛像安烟。 低醇颓然的声线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:“辛雾,我不想你变回以前那般虚情假意的对我,更不想你现在说话夹枪带棒的讥讽。” 辛雾觉得好笑:“讥讽?我说的不是实话吗。沈沉生,我们现在都看穿了彼此的把戏,戴面具装下去也没意思,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是很好。” “既然你告诉我,我父亲的死是你父亲造成的,要不是因为你的目标也是送你父亲进监狱,我不会平心静气在这里面对你一分一秒。” 第74章 利刺 辛雾说完那番话。 一秒也不耽搁。 推开沈沉生走去浴室,眼疾手快地将门反锁。 防止他又像上次那样盯着她洗澡。 门“砰”的合上那瞬间。 男人一张脸顿时冷沉,整个人寒意十足。 沈沉生转过身也走去浴室,手握住门把,发现打不开,无奈妥协。 安静走出去病房门口,喊护工进来吩咐仔细照顾着辛雾。 紧接走去楼道那关了门抽起烟,打电话给范宇交代了一些事情。 陈珩州让他尽早完成计划,就停止对中富的黑幕交易彻查。 可这不是快就能解决的。 沈沉生按揉着太阳穴,思忖自己父亲给他接触的账目都是明面干净的,真正有问题的必然是在某个保险箱。 纪玉琴会知道吗? 几天过去了,沈萧安虽然飞去了国外找沈清绪求助,但一直没有新消息。 眼下就看谁耐不住性子,先乱了阵脚自曝。 抛弃中富,是他最后的后路,可他还不想到那一步。 玉石俱焚,也意味着另一种毁于一旦的失败。 中富的烂账工程款和投资方的阴阳交易,还有怀疑纪言德帮助自己父亲完成转移钱款到国外的种种。 他蛰伏了十五年,筹谋了八年。 十五年是从沈萧安入住沈宅,自己母亲开始癫疯算起,八年则是恰巧从安烟消失那年开始。 沈沉生深吸一口烟,敛眸忖度手上握着的证据还不足以扳倒所有牵连在案的人员。 眼下只是拉了一个纪玉琴恶意伤人的罪名,远远不够。 但纪玉琴不会傻到和警方自首爆出中富的丑闻黑幕。 除非自己父亲把继承人的位置给了他,才会激怒纪玉琴因爱成恨,反目成仇说出交易明细。 沈沉生猜测沈萧安是不清楚内幕的,纪玉琴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