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,也明白了她的想法,很识趣收回话题。 “我就是随口问问,毕竟看徐上校的意思,似乎有要跟你再续前缘的意思。” 说这话时,陈肖然佯装无意看了她一眼。 沈月秋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,她云淡风轻地扯了一抹笑:“随他,他是他我是我,我改变不了他的想法,他也没法改变我的想法。” 这话意会不明。 陈肖然神色有些疑惑,沈月秋却没有再多说了。 其实她何尝看不出来徐安南的改变,可她实在是怕了,也不敢再继续了。 而让她不敢往前的原因…… 到达医院时,沈月秋的目光落在穿着护士服的梁双双身上。 沈月秋曾经听家属院的人说过,梁双双这三年一直陪在徐安南的身边,也经常会去家属院来看他,他们两人也有过多次的英雄救美,就像是命运使然,让他们再三相见。 命运两个字,实在是让沈月秋害怕了。 所以即便是徐安南向她表露过再多的决心,她也始终不敢再继续这段婚约,不敢再继续这段感情。 病房里。 陈婶正坐在窗户边,目光呆滞。 “婶婶这几天的情况不太好,护士说她经常像这样一坐就是一整天,也不说话也不闹,就这么呆坐着,我们跟她说话也没有反应。” 陈肖然眉头拧起来,低声跟沈月秋解释。 沈月秋眼底透着担忧,推开门放轻脚步走过去,她喊了一声:“妈?” 陈婶仿若未闻,就这么怔怔坐着,没有任何反应。 “妈,我是安宁,我来看您了。” 沈月秋又喊了她几声。 只有在提到‘陈安宁’的名字时,陈婶的神情总算是有了变动,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,将目光聚焦在沈月秋的脸上。 霎时,陈婶红着眼用力将她搂在怀里。 “安宁!我的宁宁,我的女儿,你回来看妈了,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,我怎么都找不到你,我好害怕,他们不让我出去找你,我以为永远都看不见你了……” 陈婶情绪激动,声音透着惶恐,喋喋不休说着话。 沈月秋回搂住她,眼眶也一点点的红了起来,她语气哽咽:“对不起,妈,我回来了,我还是会跟以前一样陪着你的,不怕。” 陈婶满脸泪水,认真盯着沈月秋的面庞,伸手抚着她的脸庞。 指尖触碰到她脸上的那道疤时,陈婶神色却忽地一愣,眉头微微拧起:“宁宁,我怎么感觉你的胎记好像变了?变淡了?” 这话让沈月秋一怔,她抬手抚过脸上的疤,忙解释:“没有,妈,我脸上的胎记没有变,是我长大了,看起来变淡了。” “这样子。” 陈婶不疑有他,点点头,又心疼地叹了口气,“不过你脸上这道胎记能变淡些也好,是我对不住你,给了你这么一张脸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 “不是的,妈妈,我脸上的胎记是为了让你认出我,好得很呢。” 沈月秋安抚着陈婶。 在医院陪着陈婶一下午,回到家属院时已经是晚上了。 刚回到家门口。 就见徐安南从楼上大步下来,眸色沉沉。 “你现在该回的家,是我们的家。” 第32章 这话一出。 等在门口的陈家人神色露了些许尴尬。 陈肖然靠在门框边,眉头拧起:“徐上校,她的家就在这里。” “以前她是陈安宁,住在你们陈家没有问题,可现在她已经恢复了身份,她是沈月秋,是我的妻子,于情于理,她都不合适再在你们家里住下去。” 徐安南神色沉静,有条不紊的道来。 听见这话,陈家父母一时也没了声,他们无言反驳。 沈月秋深深看了徐安南一眼,她心知徐安南这话说得没错,陈家人也本就帮了她很多,这么多年她已经太麻烦陈家了,如今恢复身份,确实不好继续再留在陈家。 思虑过后。 沈月秋没再往陈家里面走。 “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,明天我回来收拾东西。” 这话的意思,便是要跟徐安南走了。 两人一同上了楼。 推开门。 沈月秋抬眼时,神色瞬时露出几分诧异之色来。 说不惊讶肯定是假的,因为徐安南竟然将这个家布置得跟盛北没有太大的差别。 徐安南关上了门,带她走进来。 “你的行李我帮你整理好了,衣服挂在了衣柜里,你看看。” 徐安南跟她这么说。 沈月秋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她踏入里屋,看着那一张床铺,神色浮现出一抹复杂之意。 “徐安南,我们……” “我们分开睡,你睡里屋,我在厅里睡。” 徐安南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,居然先一步开了口提议。 沈月秋有些惊讶,但只是默认点头,没有再多问。 徐安南从衣柜里抱了被褥铺子到厅中,随即又想起什么来,从抽屉里掏出两三盒药膏递了过来。 “这是我找之前跟你提过的皮肤科医生拿的,医生说你的伤疤可以长期治疗,你之前说不考虑,我就先请他们开了这些药,说是涂着能减淡痕迹。” 沈月秋一怔,下意识抬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,望着那些药膏,却迟迟没有接。 见状,徐安南忽地反应过来,意识到什么,忙解释:“你不要误会,我没有嫌弃你脸上疤的意思,在我心里,你不管什么样都是我的妻子,我只是觉得,你自己心里或许会在意,就想着给你……” “你不用解释,我没有这样想你。” 沈月秋无奈打断了他,随即缓声告诉他,“之前陈家人也已经帮我找了很多祛疤的药,我脸上的伤疤痕迹减淡了很多,但我现在暂时不想再继续治疗了。” “不是因为别的,而是因为我怕我脸上的疤没了,陈婶就认不出我来了。” 这个顾忌在今天见过陈婶后愈发强烈。 沈月秋不敢想象,若是没有这道疤,陈婶是不是就会连她也认不出来,彻底变成外人口中的疯子,刚进去时,陈婶呆呆坐着没有任何反应的神色实在是让她吓到了。 所以也正是因为如此。 让沈月秋决定,至少在陈婶病好之前,她是不愿意去治疗脸上的疤痕的。 听完沈月秋的顾忌。 徐安南神色一怔,他的眉头不觉蹙起来。 安静片刻。 徐安南忍不住问:“你真的觉得让陈婶活在你是她女儿的假想中,是真的对她好吗?” 第33章 这话问到了沈月秋。 其实医生也说过,陈婶的病,源头就是不愿面对现实,不肯接受陈安宁去世的现实。 而如今沈月秋的存在,其实是让陈婶更加活在了陈家人为她精心筑造的梦境中了。 可…… 道理归道理,真见到陈婶因为面对现实而痛苦的模样。 又有谁能真正狠心做到让她清醒呢? 所以沈月秋有时候情愿陪着陈婶做着这场梦。 沈月秋没有回答徐安南。 两人这场谈话就此结束。 隔天一大早。 沈月秋起床时,徐安南人已经去营地了。 他给她准备了早饭,用防蝇罩盖着,旁边还用纸写了一张留言。 ——中午我回来给你做饭。 沈月秋盯着留言看了半晌,神色没有异样。 她掀开罩子,坐下吃过了早饭。 走出家属院。 沈月秋去了沪南军区后勤部。 现在的她已经重新恢复了军人身份,但由于她的身体原因,无法重新回到空军部队,于是她想了想,重新做回了后勤。 一切看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原点。 可又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