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不重不轻地喝了一声:“苏运,住口,别胡闹,人家楼小姐不喜欢你,你也不能强迫人家。” 闻父看了秦伯沉一眼,冷哼:“你没眼光,有的是人有眼光。” 秦伯沉没有表情,只是侧脸线条绷得又冷又硬。 闻父心思掂了掂,将倾倒的茶杯重新扶好,忽然说:“藏月,你嫁进苏家,我给你出嫁妆!” 沈檀惜疾声:“董事长!” 苏母立刻就说:“诶!苏运就是有些孩子气,说话直了点,但也能看出他本质善良,对不?而且一表人才,我们苏家在申城也叫得上名号,配你,怎么都不算亏待你,楼小姐,你说是吗?” 当然不是!沈檀惜反驳:“苏夫人,我真的……” “藏月,”闻父出声打断,他莫名的开始撮合起了沈檀惜和苏运的婚事,“苏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,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。” 苏母紧接着:“而且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呀,要不就先订婚,订了婚,培养感情,然后再办婚礼。” 苏运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:“好好好!反正今天晚上来了那么多人,我们直接宣布订婚吧!给大家一个惊喜!” 没有人问沈檀惜是否同意,或者说没有人在意沈檀惜的意见,他们一句接着一句,完全没有给沈檀惜插嘴的机会,苏运拉着她就要出去宣布这个消息! 沈檀惜被拽得一个踉跄。 苏运和苏母一头热的时候,她还不觉得有什么,拒绝就好了,但闻父也加入进来,她就有人身与命运都由不得她主宰的恐慌感! 她信他们一句话就能让她的名字和苏运出现在同一本结婚证上! 第36章 苏运前脚迈出门,后脚就对着楼下宴会大厅的宾客们,拽他那为数不多会的几句英语。 “Ladies-and-gentlemen!我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宣布!都给我听好了!我和楼……” 沈檀惜不知道哪找来的力气,一手抓住门框抵抗没有被他拽出去,另一手猛地挥开他! 苏运猝不及防,居然被她这么一甩,整个人直接摔坐外面的走廊上,差点四脚朝天,楼下宾客一片哗然,纷纷踮脚探头去看怎么回事? 沈檀惜快速后退两步,没有走出房间,没有被宾客们看到。 她冷静了一下,然后快速而低沉地说:“苏少的玩笑适可而止!” “我跟你,甚至不算多么熟悉,谈婚论嫁更不至于!我不想嫁给你,我对你没有任何意思——如果我这样说,你还听不明白的话,我可以出去,当着大家的面,再说一遍。” 她这个态度实在是让苏家没脸了。 苏运从地上爬起来,上手就要抓她:“你……” 沈檀惜快速后退避开,才退半步,肩膀就撞到身后的人,她下意识转头。 秦伯沉绕过她挡在苏运面前:“都丢人到这个程度了,还觉得不够?” 闻父冷笑:“你不是看不上藏月吗?那她嫁给谁,与你有何干系?” 苏运嘟囔:“就是!舟哥,你不是说要娶白柚吗?那藏月就给我,大家一人一个,多公平啊!” 一人一个。沈檀惜咽下喉咙,难堪地问:“苏少把我当成什么了?菜市场里的白菜?” “诶你……”苏运要理论,秦伯沉冷声:“继续嚷嚷,让所有人都听到你被一个女人拒绝的事。” 苏运不服气,秦伯沉往后瞥了沈檀惜一眼,又往闻父那边瞥一眼,“看不上她当我的妻子,她也是我的人,她这辈子,婚丧嫁娶,都得我同意。” “……” 比被主宰婚姻大事的恐慌,秦伯沉这句像牢笼,要无限期囚禁她的话,才让沈檀惜胆战心惊。 她抿唇:“我如果没记错,我跟碧云签的是三年劳动合同,并不是把我卖给你,闻总别误会。”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。 沈檀惜把最后的面子做足:“苏少,非常感谢你邀请我参加你的生日宴,还没来得及跟你说生日快乐。” 苏运咧嘴:“那你……” 沈檀惜也把话说得更清楚:“来之前,我们已经说好,这个宴会之后就是两清,两清的意思就是,我跟你不会再有任何别的瓜葛。我先走了。不好意思。” 说完,她从秦伯沉身后绕出去,躲开苏运的手,低头快步下楼。 她无视宾客们好奇、探究的目光,目不斜视地穿过宴会厅,出了苏家大门,拿了自己的外套穿上。 路边刚好有出租车下客,她抢过车门,坐上后座,报了公寓名字。 出租车很快行驶起来,将苏家别墅远远抛在身后。 沈檀惜至此才吐出那口憋了很久很久,差点要了她命的气。 她闭上眼,平复心跳,脑海里又浮现出秦伯沉说“她?我看不上”的话。 即使早就对他疲惫失望不抱期待,但那一瞬间,还是感觉到了心脏的阵痛。 她突然间明白,秦伯沉在杂物间为什么会那样……就是因为太久没有过生活吧? 第37章 秦伯沉确实不是一个滥情的人,起码她跟在他身边那三年,他只有她一个女人。 而现在,他尊重白柚的传统,不进行婚前行为,所以需求只能找上她这个工具。 她记得他那天夸白柚传统的时候,前面还有一句“家教好”。 是啊,在他心里,她就不是一个有家教的好女孩,否则也不会无名无份跟了他三年,最后又被他像抹布一样,随意丢弃。 还好她先离开了,才不妨碍他娶妻生子。 生子…… 沈檀惜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腹部,心脏的阵痛蔓延到眼底,眼眶掉出泪。 她尝到苦涩的滋味。 …… 秦伯沉送白柚回小区,和往常一样叮嘱:“路上注意安全,早点睡。” 白柚乖巧点头,慢慢地解开安全带,推开车门,伸出一只脚,她咬住下唇,回头期期艾艾地看着他。 “闻总,小区里有一盏路灯坏了,很暗,我有点怕,你能不能送我进去?” 秦伯沉有些心不在焉:“你只是想让我送你进去?” 白柚脸蛋红了红:“这么晚了,闻总开车回去也很累,要不,今晚就……” 暗示到这里,意思已经非常明显。 秦伯沉看着她:“你不是说,你妈妈教你,不能随便跟男人太亲密吗?” 白柚低声:“可闻总不是说要娶我吗?那我们,也不随便吧。” 秦伯沉只是看着她,看得白柚有些不清不楚的不安。 她之前明示暗示地表示,自己不随便,主要是想立人设,男人嘛,得不到,才是最惦记的。 但她今晚莫名有种如果再不做点什么,就要抓不住男人的感觉……即使他刚公开说要娶她。 “闻总,我……” 秦伯沉态度依旧:“进去吧,那段路黑就开手电筒,我明天让人把灯修好。” 白柚低头“嗯”了一声,不敢再多说什么了。 下车,关门。 秦伯沉没有立刻走,开了车窗,点了根烟,抽了几口,还是觉得不够解乏……去喝两杯吧。 岫钰出差了,所以今晚才没去苏运的生日,他打给叶赫然。 叶赫然纯粹是不喜欢那种场合才没去的。 “出来喝酒?” “行啊,还是去西宫吧。” “可以。” 西宫是他们聚会的“老地方”了,也是他们那群兄弟开的。 叶赫然先到,叫了几个公主来陪酒,秦伯沉到了之后,径直坐在单人沙发上,都知道他的规矩,公主也不敢凑到他身边瞎撩拨,只是安分倒酒。 叶赫然吃着葡萄:“阿路也快回来了吧?都走一个多月。” 秦伯沉寡淡:“差不多。” 叶赫然笑:“生日宴的事我都知道了,你现在因为谁不高兴?你爸?苏运?还是楼秘书?” 秦伯沉看了他一眼:“苏运跟你说的?” “是啊,他说你抢他的女人,跟我哭了半个小时。” 秦伯沉哂笑:“谁抢谁的女人?他敢把主意动到沈檀惜身上,我没拿他怎么样,就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。” 叶赫然笑着点头,确实啊,他含了根烟,公主有眼色地拿起打火机帮他点。 “去给咱闻总也点一根,消消气,跟苏运犯不着,那就是个二傻子,要不然他爹妈不用上赶着给他找个媳妇儿了。” 公主拿着烟盒,小心翼翼地到秦伯沉的身边,蹲着跪他面前,取出一根烟。 叶赫然说:“就是没想到,伯父那么喜欢楼秘书,还要出嫁妆……舟儿,你也确实没必要跟伯父正面刚,既然他喜欢,你就娶回去,反正不妨碍你继续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