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闲工夫。” 两人一前一后从大门口出来。 盛褚先行走到街边,拉开古斯特的车门,进了驾驶座。隔着车窗,傅承御看着他,“明天雪小了就回榕城?” “嗯。” “回去干什么?” 盛褚偏头睨了他一眼,“跟你有关系?” 车窗玻璃当即升了上去,男人一脚油门踩到底,古斯特呼啸一声驶离街边。眨眼间进入街心,车影消失不见。 这边。 榕城,御园别墅。 喻倾晨下车进了屋子,在玄关换了棉拖,摘了手套围巾和帽子。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。 是盛褚回的信息。 她半小时前给他发了条微信,他刚刚回了她一个‘嗯’ 喻倾晨看了一眼便关闭了手机,抬脚往暖和的客厅里走。盛管家这会儿正在打扫卫生,擦拭橱柜里那些老照片。 见喻倾晨过来,男人问候了声:“少夫人。” 她点了点头。 走近了,喻倾晨拿起管家刚擦过的一个相框,里面是一对恩爱的夫妻,女子温婉端庄,男子矜贵儒雅,应该是年轻时候的盛老夫人和老爷子。 老夫人脖子上那条红色的宝石项链吸引了喻倾晨的注意。 她儿时在喻氏集团仓库见过类似的。 远不及这一颗耀眼。 母亲和她说过,这颗宝石叫做鸽血摩洛哥红宝石,全球仅此一颗,已经找寻不到踪迹了,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的珍品。 原来在盛老夫人这里。 盛管家见她目光停驻在红宝石上,便说:“这是老夫人的嫁妆,多年前姑爷暗中挪用盛太集团的公款,导致公司面临破产,老夫人不得已才用自己的嫁妆救了公司。” 姑爷,盛褚的父亲。 喻倾晨:“这样说的话,这颗宝石现在不在盛家了?” “是的,少爷这次去京城,就是因为拍卖行拿出了这颗宝石,他想把老夫人的物品重新买回来。” 这颗宝石价值不菲。 盛太集团虽说在盛褚名下,但短时间内拿出一笔巨大的流动资金也不容易。 这厮脾气臭。 性格躁。 却挺孝顺的。 喻倾晨把相框还给盛管家,“恩,您忙您的,我先上楼了。” - 入夜。 喻倾晨披在加绒的外套坐在书桌前。 台灯下。 一张用蓝色圆珠笔画成的珠宝项链手稿,简单的水波链条下点缀着一颗水滴型的钻石。 她拿起手机敲了一行字,发给孙夜雪:“姐姐,完成了。” 对方命令道:“把设计理念写清楚,连同原稿一起寄到我这里。” 喻倾晨:“姐姐,明天我回孙宅和舅舅商量出来租房的事,到时候我亲手给你吧。” 孙夜雪又交代了几句。 喻倾晨顺从回应。 她退出微信,刚准备关闭手机,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。看到来电显示,喻倾晨接了电话,率先温柔开口:“温爷爷您还没休息吗?” 这位老先生就是她这半年负责的病人。 对她信赖度很高。 听到喻倾晨柔和的嗓音,老爷子心里高兴,说话都是笑的,“倾晨呀,还有二十几天就是春节了,爷爷说过要送你一份新年礼物,明天你来宅子,爷爷亲自给你。” “恩,谢谢温爷爷。” 等对方先挂了电话,喻倾晨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。 主卧房门被人‘扣扣’敲响。 盛管家推开门走进来,他拿着一杯温好的热牛奶,走到喻倾晨身旁,摆在她手边,“少夫人,时间不早了,您早些睡。” 喻倾晨‘恩’了一声,她拿起牛奶,喝了一口后想起什么,“盛叔,我看过结婚证上阿褚的出生年月,1月8号这周末是他二十四岁生日对吗?” “是的少夫人,您是打算给少爷庆生吗?” “他没有庆生的习惯吗?” 盛管家想了想,说:“老夫人在褚的时候,会给少爷庆生。她走后这十年,盛家老宅就少爷一个人住着,做一桌子菜用来庆生更显得冷清。” “如今您和少爷结婚了,搬来了新房御园。您如果愿意帮少爷庆生,少爷应该会很高兴的。” 喻倾晨也是这么想的。 父母去褚后,她随着孙平堂夫妇来到榕城,这些年里也没再过生日。 半年前接手温老先生这位病人。 老人家给她庆祝了二十岁生日,虽然是个接触不久的陌生人,喻倾晨也感受到了久违的人情温暖。 她想,盛褚也会心悦吧? 不清楚。 但她想这样做一下。 一方面是想得到他的信任,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感恩。毕竟在他这棵能够遮风挡雨的大树底下避险,对他好点儿也是应该的。 喻倾晨抬头看向管家,又问:“盛叔,阿褚的喜好是什么呢?我的厨艺还不错,到时候我做几道他喜欢的菜。” 相处这么些天,喻倾晨在盛管家眼里就是白纸的存在。 无害温良。 孱弱柔和。 她是他见过最没有心思的女孩子。 而且少夫人对少爷是真的好,发自内心的为他着想。在夫人面前百般维护他,如今又体贴地为少爷庆生。 老夫人去褚后,很久都没有人这么关心少爷了。 少爷能娶到少夫人,真是上辈子积攒的福气。 盛管家很是欣慰,他拉来一张椅子在喻倾晨旁侧坐下,耐心仔细地向她讲述有关盛褚的一切习惯喜好。 彼时。 远在京城的盛褚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。 盛褚:“……” 谁在背后编排他? 第13章 他是不是缺心眼儿? - 翌日。 喻倾晨上午去了孙家宅院,将画稿连同书写的设计理念都交给了孙夜雪。 在商量搬出孙家时,孙平堂与李芳莲与平日一样,依然是一个唱红脸,一个唱白脸。尖酸刻薄的舅妈,温柔慈爱的舅舅。 你一言我一句,比榕城的南戏戏班子还唱得好。 孙平堂不许她搬走,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累。几番推诿后,有孙夜雪的帮腔,孙平堂最后还是点了头。 喻倾晨离开宅院时他再三叮嘱:“照顾好身体。” 汽车车影在林荫道走远。 孙夜雪从窗边离开,走到沙发旁坐下,公主坐姿吃着削好的的水果,“她搬出去也好,少养一个人,咱家也节省一点钱。” 孙平堂眉心蹙得紧。 他的亲姐姐生性聪慧,倾晨作为她的女儿,在榕城这十年虽然身体孱弱,乖巧顺从,但孙平堂还是不放心。 怕她知道什么。 怕她明白真相之后伺机报复。 “倾晨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?他们心理学专业的学生都是统一安排在同一家公司实习吗?” “她就是中游的成绩呀,除了16岁参加高考这一个亮点,喻倾晨很平庸。”孙夜雪坐起身,“爸,您别把生意场上的那一面带到家里好吗?对一个病秧子这么上心干什么?” “且不说今年六月她大学毕业就把她嫁给城南的暴发户,就算她一直待在咱们家,咱们一直养着她,她也活不过三十岁。” 孙平堂沉了沉气。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? 男人偏头看向沙发那边,见孙夜雪懒散的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