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平时的那群朋友估计也收到了家里的警告,不会在这个时候帮他的忙。 选来选去最后只剩下岑知雪。 岑知雪很快接起电话,不等他开口,她第一句话就是:“这就是你抗争的方式?直接和家里断绝关系?说实话,这不是最好的方法。” 季辙远没有接她的话:“楚迟栖回纽约了,我的卡都被冻结,你帮我一次。” 在季辙远嘴里听到他求人帮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。 如今的他当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季辙远了。 岑知雪没来由觉得有些心酸和可悲,因为同样的境地,她当初和温瀚清也经历归。 她沉下声来:“你知道这个时候没人能帮你,我帮你也会受到影响……但我不在乎,钱我等会儿给你转过去,你之后随时联系我。” 季辙远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答应。 毕竟在此之前,他们只是合作关系,仔细追究起来连朋友都算不上。 他一时沉默下来,那句谢谢卡在喉咙。 像是要知道他说什么,岑知雪在他出声前先开口:“别的话就不用多说了,我也不是在帮你,我只是在帮当初的我自己。” “而且如果瀚清还活着……他也会一定会帮你的。” 如果她和温瀚清对家里做出抗争的时候,有人能帮他们一把,或许他们不会妥协的那么快,也会更有信心一点。 岑知雪深吸了口气:“季辙远,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成功,这不是因为我不想嫁,而是我觉得这个圈子深藏在暗潮下的肮脏规则,该有人出来改变了。” “如果你能成功,那么其他人……就再也不会受到这些规则的桎梏了。” 季辙远什么都没再说,此时再多的话语都是苍白的。 他低声“嗯”了一声。 挂断电话,他买了去纽约的机票。 然后坚定的走向了他想去的那个方向。 第29章 在被拥进怀里后,楚迟栖大脑一片空白,迟迟没能缓过神来。 而季辙远也没有给她反应和喘息的机会。 他不容拒绝的,强势的吻住了她的唇。 同时他揽着她的腰走进屋内,另一只手还没忘记关jsg上公寓的门。 两人一起跌在沙发上,楚迟栖终于反应过来。 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:“季辙远,你先放开我……你为什么会在这儿?” 季辙远却没有起来。 他像突然变成了个执拗的孩子,有力的双臂紧紧抱着她,怎么也不肯放手。 他的嗓音很沙哑,似乎还带着委屈:“我很想你,我真的很想你。” 这句话让楚迟栖顿时丧失力气,再也无法推开他。 其实已经不用他亲口说出来,她在那几百条的短信里已经看到了他的思念。 她任由他抱着自己,两人就这样在沙发上无声的相拥着。 楚迟栖看不见季辙远的眼睛,却能清晰感觉到肩头传来的轻颤。 她抬起手,犹豫半晌,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。 因为被压着,她的声音有些发闷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季辙远抬起上半身,深邃的目光和她的对视上。 “我离开了陆家。” 他说的离开自然不会是字面上的意思。 楚迟栖怔愣了几秒,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:“你和家里断绝了关系?你疯了吗?” 她的反应也让季辙远静了片刻。 他半是惊喜,半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:“迟冰,你是不是……想起来什么了?” “没有。” 楚迟栖下意识否认,可说完才觉出自己有些欲盖弥彰,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。 在季辙远如炬的目光下,她别开头,到底坦白:“记起来一点,但不完整。” 这件事恐怕连医院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 阿尔兹海默症本身就是一种很难完全治愈的病,她配合治疗两年,还是把之前的事渐渐忘记干净。 可季辙远的出现,还有迟到两年的那些短信,竟然让她回想起来过往的一些事情。 只能说是奇迹了。 但季辙远听完后却站起了身。 他站到沙发的另一边,漆黑的眼底突然露出几分紧张:“你都想起了什么?” 楚迟栖重新看回他,片刻就明白了他在紧张什么。 她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笑意:“原来你也会害怕吗?” “你来找我,连和家里绝交的后果都不害怕,却害怕我想起来你是怎么骗我的吗?” 季辙远浑身微滞,连呼吸都变慢下来。 最后他低下头:“对不起。” 这一句抱歉,他曾经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亲口说给她。 在迟到八年之后,终于抵达。 楚迟栖摇摇头:“其实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,你有你的选择,我总不会因为你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而不高兴,我只是……” “我只是不明白,你明明和我说清楚就可以,为什么非要用那样的办法?” “明明一句分手就可以解决的,可你偏偏要让我以为你死了。” 季辙远手背上青筋凸起,眼底充满浓郁的痛苦。 “也许你不会相信,但这的确不是我做出的选择。” 第30章 季辙远的思绪飘回到八年前的那一天。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。 他和楚迟栖毕业后同在一家律所实习工作,但楚迟栖的能力远在他之上。 那天他准时下班,她却还要留下来继续加班。 不能一起回家,楚迟栖有些不开心,憋着嘴将键盘敲得砰砰作响。 他看见,趁没人注意笑着凑过去与她厮磨:“我们戚律师辛苦了,今晚想吃什么?我做好饭在家里等你。” 楚迟栖这才心情好一些:“我想吃你做的糖醋小排。” 季辙远笑意更深:“行,别说一个糖醋小排,再加四个菜都没问题。” “那你记得下来接我回家……楼下的路灯又坏了。”她勾着他的手指小声撒娇。 他点点头:“嗯,你回来提前跟我说。” 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,也就没有在这时依依不舍的必要。 季辙远摸了摸她的头,给她倒了杯热水就离开。 离开律所的时候,他还在想着除了糖醋小排,该再给她做些什么菜。 却不想刚买完菜走出超市,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红旗车。 三四个黑衣人看见他之后走上来将他围住:“少爷,请跟我们走一趟吧,先生和夫人在等您。” 季辙远其实早料到这一天的到来,因为从两个月前开始,陆母就给他打电话通知他回家。 她说:“我们约定好的五年,现在时间到了,你玩的也够久了,该回来了。” 十八岁那年,季辙远执拗的想要学法,不想走家里安排的道路。 闹了很久,陆父和陆母松了口。 他们答应让他学法,甚至可以多给他一年做律师的工作,但条件是所有花费都不能依靠家里,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能和家里开口,并且五年后就必须回家。 季辙远答应了。 尽管他后来发现赚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,但他还是很努力。 除了成绩优异拿到的奖学金,他业余时间还会去律所实习,解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