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管他吃没吃,反正人往他身上一趴,树袋熊一样不下来了。 祁隐便饿着肚子,抱她回床上,哪怕肚子饿得咕咕乱叫,还是先把她哄睡了。 佟小卿是真困了,吃饱喝足又很餍足,睡得那叫一个迅速。 祁隐看她睡着了,才回了膳桌,准备填饱肚子,但才吃了两口,想着段玉卿,就吃不下去了。 太可恨了! 此仇不报,枉为男人! 他冷着脸,站起身,走出去,看到殿外一排又一排面色威严、持剑站立的侍卫,也没心情追究他们的罪责,只盯着侍卫队长问一句:“段玉卿来过了?” 那新上任的侍卫队长叫梁飞驰,一听皇帝这话,惨白着脸,砰得跪地磕头:“皇上恕罪。” 如此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 祁隐冷笑一声,抢了他手中的长剑,气势汹汹杀去了段玉卿所在的宫殿。 他今天一定要屠了那只疯狗! 第470章 疯狗还没睡,似乎料到他会来,连衣服都没脱,就那么坐在窗户下,欣赏着外面的月光。 今晚月光如水,流泻在地面,搭配着花草的影子,摇摇摆摆的,像是一群人在看灯会,特别的热闹。 很快,属于他的热闹也来了。 “砰!” 殿门被一脚踹开。 璋先生听到动静,第一时间走了出来:“皇上!” 祁隐看到他,恨意翻涌,长剑直接刺向了他的脖子:“说!他给了你什么好处,你要这么护着他?” 璋先生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剑,依然淡然处之:“冷静些!皇上,我是护着佟小卿!你不想她死,就把剑收回去!” 祁隐冷嗤:“威胁朕?” 璋先生摇头:“不是威胁,而是提醒。” “从没有人敢这样提醒朕。” “那是皇上太年轻,遇的事儿不多。” “他该死!” 祁隐懒得跟他废话,转个身,就拎着长剑走向了段玉卿的房间。 段玉卿没有刀剑,就用寻来解闷的竹笛,当做防身的武器。 当祁隐一剑破开门,直冲他而来,他执着竹笛阻挡,可惜,竹制的东西哪里抵得过长剑?两个回合,竹笛就被长剑削成两半,就像他受伤的身体,没打一会,肩头的伤口就沁出了鲜血。 “够了!” 璋先生上前按住了祁隐的肩膀。 祁隐几乎连他一起杀了。 那长剑都划向他的脖颈了,不想,他就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 祁隐到底还有理智,没有杀他,改为一脚踹开他,随后,继续追着段玉卿杀。 两人在大殿里飞来窜去,不一会就把殿里糟蹋的一地狼藉。 “砰砰咚咚——” 金银玉器等摆件都摔在地上,有的易碎,摔得四分五裂,有的坚硬,摔得东倒西歪。 段玉卿本就不是祁隐的对手,更何况还受了伤,体质特别差,勉强撑过几个回合,就被他踩在了脚下。 他成了手下败将,也不求饶,眼睛一闭,等着死亡。 祁隐见了,特别干脆,提剑就刺向他的心脏—— “不可!” 璋先生徒手攥住了长剑,不仅祁隐、段玉卿震惊他做到这一步,连他自己也震惊:嘶嘶,好疼!他是疯了?为什么会用手拦剑? 疼痛让他怀疑人生,但他还是紧攥着长剑不放:“皇上,想想宁姑娘,真的不可啊!” 他其实一直在扯谎,多次救下段玉卿,佟小卿从来不是根本原因。 他就是想救段玉卿,看不得他受伤,更看不得他死! 就像此刻,他甚至会不顾一切保护他! 真是疯了!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喜欢女人,他都要以为自己是断袖了! “璋先生,冤有头,债有主,朕跟他之间的仇恨与你无关!” 祁隐微微用力,向下刺去。 “皇上,你要是杀他,就先杀我!” 璋先生攥得也很用力,甚至是往上用力。 鲜血流得更凶了。 一滴滴啪嗒啪嗒落到段玉卿的胸口上,少许血液,因为他们的争执,而随着剑滑动,刚好落到了他的脸上。 段玉卿生的好看,本是成熟儒雅的气质,由于近来的受伤,皮肤苍白,模样憔悴,多了几分羸弱青年之感。 就别有一番风姿。 祁隐看着看着想多了,眼神复杂地问:“璋先生,你……不会是喜欢他吧?” 如果不喜欢他,何至如此? 还说出那句:你要是杀他,就先杀我! 第471章 璋先生觉得现在想保下段玉卿,只能从个人感情入手了。 于是,他无比难堪地点了头:“让皇上笑话了。” 那表情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羞愤,是装不出来的。 祁隐一时还真相信了。 不过,他并不笑话,还有些支持:段玉卿太可恨了!若是雌伏于他人身下,倒是可以一消他的恨意。 “朕不是迂腐之人。” 他示意璋先生松手,也做出了收剑的样子。 璋先生以为他改变了心意,就慢慢松了手。 也是这一松手,祁隐一剑刺进了段玉卿的大腿。 “啊!” 段玉卿痛叫一声,疼得冷汗直滴。 璋先生皱紧眉头,满眼的心疼。 也是这自然的心疼,让祁隐彻底息了杀死段玉卿的心。 “璋先生莫怪。” 祁隐朝他温柔一笑,解释着:“他太不安分了!你喜欢他,想得到他,还是要用些手段的!如今,朕废他一条腿,他才会老实,才不会乱跑!朕这是帮你!” 璋先生听了,勉强挤出点笑,语带讽刺:“我真谢皇上的帮忙了。” 即便他真的喜欢段玉卿,他这行为也只会让段玉卿恨死他吧? “不客气。” 祁隐很大方地笑笑,但笑里藏着刀:“一直以来,你为佟小卿的病情劳心费神的,朕都没好好谢你呢!现在,朕给你三天时间,如果你还研制不出解药,那朕就成全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。” 他对璋先生也动了杀意:“来人——” 侍卫们冲进来,齐刷刷跪下,应道:“属下在!” 祁隐表情冷厉道:“给朕看好他们,没有朕的允许,不得出殿!” 这话意味着他收回了给璋先生的、宫内行动自由的特权。 “璋先生,朕不杀人,你便当朕好糊弄吗?” 他拔出剑,鲜血溅出来,甚至溅到了自己的脸上。 他伸手擦去了,眉眼高傲,似乎在睥睨着他们,缓缓说:“朕很想礼贤下士,但也要你们先是忠君爱国之士,不是吗?” 这一刻他确有帝王的威严。 璋先生向来不畏权贵,也要为他这一刻的帝王威严,暂时低个头了:“皇上所言极是。” 祁隐见他低头,便也没再说什么,拎着剑,就转身离开了。 “士可杀,不可辱!” 段玉卿见他离开,又作上了:“祁隐,你有本事就杀——” 璋先生及时捂住他的嘴,在祁隐回头时,笑道:“皇上息怒。我以后会对他严加管教的。” 祁隐看着两人的姿势,若有所思地说:“那璋先生可别让朕失望。朕呢,很乐意喝你们的喜酒。如果你需要赐婚,朕也会准许的。” “唔、祁隐——” 你去死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