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缠着他,起起伏伏,催着他。 他隐忍着冲锋陷阵的戾气,轻哄道:“乖,喝点水,你嗓子都哑了。” 伊小卿起伏几次,便累得没了力气,只能一边喝水,一边哭:“我难受。你不管我。你故意的。你就是想折磨我。你看我为你发疯,是不是高兴死了?” 她在漫长的煎熬中,早没了理智,现在,自己不爽快,什么话伤人就说什么。 祁隐被伤到了,却也没跟她计较,喂她喝了几口水,才行动起来,同时,还不忘说着哄人的甜蜜话: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,我没照顾好你,小卿,别生我的气,好不好?” “不好。不好。” 她娇气的厉害,才没那么快哄好。 “你坏。你对我不好。你害我,咳咳,你害我这样难受。呜呜~咳咳~” 她又哭又咳,嗓子是真的哭伤了。 祁隐不想她再说话,就吻住她的唇,堵住了她的声音。 他抱着她回了床上,拿来枕头,让她做枕头公主。 但他身体覆下来的那一刻,余光瞥到了她脖颈上鲜红的咬痕,浑身瞬间僵住了:如果没记错,那咬伤早结痂了,而他这些天也没咬过她那里?所以,是谁咬了她? 一种珍爱之物被人偷偷侵占的愤怒袭击了他的大脑。 他失控地拽起伊小卿,盯着她脖颈上的咬痕,想怒吼,想质问,想杀人,但他看着她迷醉的眼,深呼吸几口气,逼迫自己冷静下来,然后,挤出一点温柔的笑,轻声哄着:“小卿,今天殿里来客人了吧?都有谁来了?嗯?除了璋先生,还有谁来了?” 第469章 其实祁隐心里有人选了。 在这宫里,除了段玉卿那只疯狗,还有谁敢碰他的女人? 他想去宰狗! 但伊小卿怎么可能让他走? “呜呜~你还在等什么?你是虚了吗?身体不行了吗?” 她的言语刺激着他的神经。 他如狂风暴雨席卷而来,还不忘质问着:“他还做了什么?嗯?伊小卿——” 你们背着我,都做了什么? 他除了咬你,还对你做了什么? 你没躲开,是喜欢他吗? 他这些话没说出口,嘴唇就被伊小卿堵上了。 伊小卿知道瞒不过他,但现在显然不是理论这些的时候。 她吻住他的唇,刺激着他:“你要是不行,我就——” 祁隐把她翻了个面,伸手捂住她的唇,不许她说话。 这张嘴从来会伤他的心。 他被伤了心,心痛化作色/欲,誓要夺回自己的领地。 伊小卿承受不住他的怒火,双腿跪着满床跑,脑袋不时撞向了床头,下一刻,人被捞回去,整个儿被覆住,逃不开,躲不掉,只剩下惨兮兮的求饶。 “我错了。阿隐,阿隐~饶了我~” “你错哪里了?” 他在床上教训她,让她以后不敢再隐瞒他。 伊小卿哭着说:“我不该见他。在他出现的那一刻,我就该赶他走。呜呜,我错了,我应该告诉你的。阿隐,别欺负我,我错了。” 她撒娇卖乖,同时还耍着苦肉计:“咳咳,我咳咳,我受不住了,我要,咳咳——” 祁隐不知她是骗人,见她咳得似乎要出血,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了。 他缓下力道,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,从凶猛可怖的野兽蜕变成了柔顺无害的绵羊:“小卿,你伤了我的心。你哭什么?我也想哭。你是不是想看我哭?” 明明是他作恶逞凶,这会儿还倒打一耙,说是她的错。 可怜伊小卿被他欺负惨了,脑子也被撞晕了,几乎不转了,还道了歉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阿隐,我爱你的,我只爱你,也只要你。” 换以前,这些甜言蜜语是祁隐想听的。 但现在他不信了。 他吻她的唇,觉得她这张嘴也该受到教训。 “呜呜,阿隐,呼吸、呼吸,咳咳,我呼吸不过来了——” 她还在装惨。 他还在心软,亲着她的唇,抱着她,和风细雨地伺候了两场。 终于,她餍足了,瘫软在床上,却是没了色欲,来了食欲:“呜呜,阿隐,我饿了。” 祁隐听了,便喊人传了晚膳。 他换上睡袍,抱她去洗漱,又为她穿好寝衣,完了,亲自端来食物投喂她。 她浑身软的没骨头,双手也没劲儿,估计残疾人在她面前,也要自愧不如了。 祁隐忙活半天,也耐心依旧。 等喂她吃饱了,自己这个出了大力的人,肚子饿得咕咕叫,正想吃两口,填下肚子,就听她说:“阿隐,困了。要哄睡。” 她也不管他吃没吃,反正人往他身上一趴,树袋熊一样不下来了。 祁隐便饿着肚子,抱她回床上,哪怕肚子饿得咕咕乱叫,还是先把她哄睡了。 伊小卿是真困了,吃饱喝足又很餍足,睡得那叫一个迅速。 祁隐看她睡着了,才回了膳桌,准备填饱肚子,但才吃了两口,想着段玉卿,就吃不下去了。 太可恨了! 此仇不报,枉为男人! 他冷着脸,站起身,走出去,看到殿外一排又一排面色威严、持剑站立的侍卫,也没心情追究他们的罪责,只盯着侍卫队长问一句:“段玉卿来过了?” 那新上任的侍卫队长叫梁飞驰,一听皇帝这话,惨白着脸,砰得跪地磕头:“皇上恕罪。” 如此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 祁隐冷笑一声,抢了他手中的长剑,气势汹汹杀去了段玉卿所在的宫殿。 他今天一定要屠了那只疯狗! 第470章 疯狗还没睡,似乎料到他会来,连衣服都没脱,就那么坐在窗户下,欣赏着外面的月光。 今晚月光如水,流泻在地面,搭配着花草的影子,摇摇摆摆的,像是一群人在看灯会,特别的热闹。 很快,属于他的热闹也来了。 “砰!” 殿门被一脚踹开。 璋先生听到动静,第一时间走了出来:“皇上!” 祁隐看到他,恨意翻涌,长剑直接刺向了他的脖子:“说!他给了你什么好处,你要这么护着他?” 璋先生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剑,依然淡然处之:“冷静些!皇上,我是护着伊小卿!你不想她死,就把剑收回去!” 祁隐冷嗤:“威胁朕?” 璋先生摇头:“不是威胁,而是提醒。” “从没有人敢这样提醒朕。” “那是皇上太年轻,遇的事儿不多。” “他该死!” 祁隐懒得跟他废话,转个身,就拎着长剑走向了段玉卿的房间。 段玉卿没有刀剑,就用寻来解闷的竹笛,当做防身的武器。 当祁隐一剑破开门,直冲他而来,他执着竹笛阻挡,可惜,竹制的东西哪里抵得过长剑?两个回合,竹笛就被长剑削成两半,就像他受伤的身体,没打一会,肩头的伤口就沁出了鲜血。 “够了!” 璋先生上前按住了祁隐的肩膀。 祁隐几乎连他一起杀了。 那长剑都划向他的脖颈了,不想,他就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 祁隐到底还有理智,没有杀他,改为一脚踹开他,随后,继续追着段玉卿杀。 两人在大殿里飞来窜去,不一会就把殿里糟蹋的一地狼藉。 “砰砰咚咚——” 金银玉器等摆件都摔在地上,有的易碎,摔得四分五裂,有的坚硬,摔得东倒西歪。 段玉卿本就不是祁隐的对手,更何况还受了伤,体质特别差,勉强撑过几个回合,就被他踩在了脚下。 他成了手下败将,也不求饶,眼睛一闭,等着死亡。 祁隐见了,特别干脆,提剑就刺向他的心脏—— “不可!” 璋先生徒手攥住了长剑,不仅祁隐、段玉卿震惊他做到这一步,连他自己也震惊:嘶嘶,好疼!他是疯了?为什么会用手拦剑? 疼痛让他怀疑人生,但他还是紧攥着长剑不放:“皇上,想想伊姑娘,真的不可啊!” 他其实一直在扯谎,多次救下段玉卿,伊小卿从来不是根本原因。 他就是想救段玉卿,看不得他受伤,更看不得他死! 就像此刻,他甚至会不顾一切保护他! 真是疯了!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喜欢女人,他都要以为自己是断袖了! “璋先生,冤有头,债有主,朕跟他之间的仇恨与你无关!” 祁隐微微用力,向下刺去。 “皇上,你要是杀他,就先杀我!” 璋先生攥得也很用力,甚至是往上用力。 鲜血流得更凶了。 一滴滴啪嗒啪嗒落到段玉卿的胸口上,少许血液,因为他们的争执,而随着剑滑动,刚好落到了他的脸上。 段玉卿生的好看,本是成熟儒雅的气质,由于近来的受伤,皮肤苍白,模样憔悴,多了几分羸弱青年之感。 就别有一番风姿。 祁隐看着看着想多了,眼神复杂地问:“璋先生,你……不会是喜欢他吧?” 如果不喜欢他,何至如此? 还说出那句:你要是杀他,就先杀我! 第471章 璋先生觉得现在想保下段玉卿,只能从个人感情入手了。 于是,他无比难堪地点了头:“让皇上笑话了。” 那表情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羞愤,是装不出来的。 祁隐一时还真相信了。 不过,他并不笑话,还有些支持:段玉卿太可恨了!若是雌伏于他人身下,倒是可以一消他的恨意。 “朕不是迂腐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