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安父看着变成废墟的大宅,耳边回响起季斯年的话,心头只发凉。 而安母忙拉着安景翊坐上救护车,拉着护士赶紧给她儿子处理伤口。 只有安明诗看着刚才放在李韵嫣尸体的那块空地,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:“季斯年不是残了吗,他怎么站起来的?”2 没人能回答她。 …… 许家,大宅客厅。 季斯年坐在沙发上脸色冷沉一言不发,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步月歌也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站在默默站在一旁。 没一会儿,管家走进来:“许先生,一切都安置好了。” 季斯年低应了声:“那李妈,你早点回去休息吧,注意身体。” 李韵嫣从小就在安家不受宠,又经常被安家夫妇遗忘,所以童年几乎都是在许家度过的,是管家李妈看着长大的。 管家不能说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,但也是当成了一家人。 她怎么也没想到李韵嫣这么年轻就会离世。 想起那几乎快要不成人样的轮廓,管家眼眶又红起来。 她忙给擦去,朝季斯年点了点头:“好,许先生,您也早些休息。” 说完就转身离开。 助理还没走,他先是看了眼步月歌,而后视线落在季斯年的腿上,犹豫开口:“许总,您今天……” 话说了一半,季斯年忽然抬眼看向步月歌:“起火之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家?” 步月歌愣了愣,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不自觉蜷了蜷:“许先生,原因我解释过了……您是不是不相信我,觉得火灾和我有关系?” 季斯年毫无情绪波动的收回目光:“这是你自己说的。” 步月歌心里一个咯噔。 她还想再开口时,季斯年站起身喊了助理一起走进了书房。 咣当一声,关门的声音在安静中格外清响。 那一瞬间步月歌紧绷的身体立刻松软下来,她扶住沙发把手,低头深深呼吸了好几下。 再抬头看向书房的方向时,她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精锐的光。 另一边,书房里。 助理站在书桌前,垂眼恭恭敬敬的看向季斯年:“许先生,您今晚暴露了双腿无病可以正常行走的事情,很多人都看见了,恐怕……” 季斯年抬手拦住他话头:“这件事我心里有数,我想让你去做另一件事。” 说着,他将一份文件顺着桌面滑去助理面前。 助理一目十行的看完,脸色瞬间微变:“许先生,这……” 季斯年挥了下手:“按照我说的做。” 季斯年和助理在书房聊了很久才出来。 等他们出来时,步月歌早恢复成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,仍静静站在刚才的地方。 助理走出书房后就直接离开了许家。 而季斯年又坐回沙发。 他双腿岔开,右手肘抵在右膝盖上,左手抬起去拿茶几上的热水壶,就要把热水往茶壶里倒。 步月歌几步走上前握住季斯年的手腕,就像刚才阻拦他掀起白布一角那样。 “许先生,已经很晚了,现在喝茶的话您等会儿就睡不着了。” 季斯年任由她把自己掌心里的热水壶拿走,整个人向后倾,直到背脊靠上绵软的真皮沙发背,他才淡淡瞥向她:“这么关心我?” 他语气明显刚才问她为什么在安家时不一样,好像又回到了两人平时相处的样子。 她提着的那口气舒了出去,脸上也带上笑容:“我跟着许先生,就是许先生的人,怎么能不关心许先生的身体呢?” 步月歌自认为自己的语气、言语和神情都没有问题。 但说完,季斯年却没再开口。2 他右手撑着侧脸,就用那样平静却瞧不清情绪的眼睛看着她。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步月歌越发坐立难安,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直被盯上的猎物,下一秒就要死在猛兽的利齿间一般。 她趁着俯身把热水壶放回茶几上的功夫急忙别开眼:“许先生,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,您早点休息吧,我……我也先走了。” 她撑着沙发就要站起来。 “啪”的一声,季斯年却直起身子抓住了她的手臂 |